左司明瞳孔微微一缩,立刻冷笑道:“有何不敢。”说罢就要去拿那“吐真药”。
“啊~”正当众人都看着左司明去拿那药丸之时,尚坐在地上的柯大头突然一声惨叫,在地上打起滚来,口中鲜血狂喷。
左司明随即也是一声惨叫,以手捂住口,只是那鲜血却从那指fèng之中喷涌而出。
墨老一惊,忙出手点住左司明身上的几个大xué,yù给他止血。另一头的柯大头也被禾成珏如法pào制。
“没用。”左司明口齿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口里的鲜血喷得更急,连眼耳之中也鲜血狂涌,眨眼之间两人竟七窍流血而亡。
“云贤弟,他们,他们?”禾老爷子指着地上那血泊之中的两人,惊得话也说不完整了。这一早上发生的事太考验他的心脏了,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门外的众江湖中人,见到这两人的样子,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死状太过恐怖了。更恐怖的是,他们是在众人面前眼睁睁的看着死去的。
叶弯弯被蒙在被子里面,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但是听得刚刚的两声惨叫,又听得禾老爷子语不成句,怕是刚刚被她用声音认出的两人出了状况。
墨老蹲在血泊之中,翻看着两人的尸体,淡淡道:“死了。”
“死了。”好些人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
墨老一扫众人道:“谁借我把匕首。”
门外的江湖人士没有一丝动静,还是禾成珏摸出一把弯月形的宝石弯刀:“匕首没有,这个弯刀可行?”
墨老点点头,接过弯刀,刀光闪过,左司明的胸膛被划开,再是刀尖一勾,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勾跳而出。
难解局中局(中)
心脏在空中奇异的弹动几下,被墨老甩出的弯刀钉在地上。
“吱~”心脏里面竟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声,猛然惊跳着。
众人的心脏也随着这一幕不住惊跳,不用墨老解说,立刻就有人脸色煞白的惊恐出声:“噬心蛊!”
这下不光是门外众人闻者色变,即使山老与禾老爷子也是面色大变:“噬心蛊?百杀宫!”
“不错。”墨老见心脏不在有动静,便拔出弯刀,剖开心脏,里面一条铁锈色长着满色ròu刺的寸许长虫子,正狰狞的盘踞在心脏之中,心脏里面已被它咬得支离破碎。
本来只是一场香艳的陷害戏码,这会儿出了人命不说,连在江湖上十几年没露面的噬心蛊也出来了。这个禾府,这个事qíng看来没有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噬心蛊现世,难道是百杀宫重出江湖?”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么个念头。
只是近来江湖还是风平làng静,若是百杀宫重出江湖,以那个百杀宫主的xing子,会如此低调?怕是恨不得江湖翻个天,好叫人知道,百杀宫又回来了。
墨老冰冷不带生气的目光在众人煞白的脸上一扫而过,在左司明衣服上擦拭掉弯刀上的血迹,递还给了禾成珏,道:“尸体三日内必须火化。”
禾成珏接过弯刀,垂目道:“不能缓几日吗?左、左司明的家人恐怕赶不及见最后一面。”
墨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三日后他们体内的噬心蛊虫卵便要孵化。”
禾成珏脸色一白,不敢再言语。
禾老爷子这时才道:“珏儿,你日后jiāo友要慎重。”
禾成珏嘴唇抿了抿,终于低下头道:“珏儿知道了,祖父。”
这左司明与柯大头俱是作为禾成珏的朋友来到禾府的,这次出了这么不光彩的事,禾成珏自然难辞其咎。其余几个昨日一道来的人,听了禾老爷子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不过,同伴做出了这种事,实在颜面无光,自是不好多说什么。
“云前辈。”一直跪在地上的禾成玉抬起头,“多谢云前辈为晚辈找出陷害之人。”
“禾三少,这个事qíng还没完呢。”山老抱着叶弯弯看着禾老爷子道,“昨日能把弯弯小姐从我们的院落之中悄无声息的带走,绝对不是这两人能做到的。”
禾成玉微微垂下头,看了眼那死状狰狞的左司明道:“不管事qíng缘由到底如何,晚辈错事还是做下了。等揪出幕后主使,查明真相,晚辈定会向白柳山庄提亲。”
山老看着禾老爷子脸上闪过的异色,沉下脸道:“禾老弟莫不是觉得弯弯小姐配不上禾三少?”
禾老爷子略微尴尬一笑:“自然不是,只是玉儿与尹家大女儿自小定下了亲事……”
山老语带嘲讽道:“出了这种事,老弟居然还惦记着与尹家的亲事?”
禾老爷子还没接过话,禾成玉先一步说道:“祖父,我对尹家妹子本无男女之qíng,如今更是做下了这等错事,自然不敢再耽误尹家妹子的大好姻缘,恳请祖父劝尹家退了这亲事。”
山老怀里的叶弯弯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山老这才发觉,出了这等事,还没让她好好整理下身体,想必她已经是极难受的了,便对禾成玉说道:“这些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不便多说。不过,禾三少,弯弯小姐是庄主的师妹,老任庄主的亲传弟子。老庄主一向对弯弯小姐视如己出,疼如掌珠。若是没得个满意的jiāo代,白柳山庄从来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墨老与山老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转身离开。
门外的众人自然为他们三人分开一条道,看着他们离去。
禾老爷子皱着眉头长叹一声,拂袖离去。让禾成珏处理接下来的事,自己则觉着发生这么件事,面子实在难以挂住,便回自己院落,暂时不想面对众人。
叶弯弯被山老抱着,只觉得身体酸痛得几乎要麻木了。而且脑子里突然多了这许多东西,她一时无法消化,头也隐隐作痛。很想晕过去,睡过去,可是脑子偏偏清醒得很。
山老把叶弯弯放在chuáng上:“弯弯小姐,我去要些热水来。你先让云墨看下。”
叶弯弯在被子中还没做反应,就听得山老的脚步声远去,而墨老坐在她chuáng前道:“弯弯小姐,把左手伸与我。”
弯弯闻言,伸出左手。
墨老见她直接把左手连着胳膊从被子里探出来,不由得一怔,忙低头目不斜视,两指搭在她寸口处,专心诊脉。
“弯弯小姐对昨日被谁掳去可有印象。”墨老一边诊脉,一边问着,“体内有与‘忘qíng欢’融合的药xing,却不见任何迷药反应。应是直接被人点xué带走。”
弯弯看着墨老,见他不敢往自己□的肩膀上瞧,自然也看不到她的表qíng,眼中冷冷的杀机一闪而过,却恢复了平静,语声轻弱:“墨老,昨日我发现自己被点了xué是已经在禾三少的房内了。”
墨老自认一向警觉,但昨日与山老两人都没发现弯弯被人从房内掳走,更何况弯弯空虽博览白柳所藏武学,却先天所致不能修习内力,对她的话倒是不怀疑。
墨老点点头,沉吟下又道:“怪了,虽然融合了些许药xing,只是却不足以让你说话,莫不是大喜大悲,qíng绪波动太过也能让这药xing有所改变?”
弯弯唇角一勾,何止是这点药xing,连转世前被bī着喝下的那口孟婆汤的药xing都给冲掉了。只是虽不忘前世,但是这匆匆就是两百年而过,她到底还该执着些什么呢?别说仇人,便是仇人的曾孙子都入huáng土了。往事已矣,只是今世再不能像前世一般任人欺凌宰割了。
“丑丫头?”泉沐远在尹天涯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听得众人议论才知道,与被下药的禾三少燕好之人居然是叶弯弯。
墨老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神qíng复杂的庄主,放开了诊脉的手:“庄主。”
叶弯弯把手缩回被子里,目光平静的看着泉沐远面色古怪的走过来。出了这种事,他应该很开心吧,终于有正当的理由摆脱她了,而且又可以趁机奚落她了。
在泉沐远看来,只见叶弯弯的面色从来没有这般láng狈过,双目红肿如桃,鬓发凌乱,嘴唇上破损多处,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咬的还是那个禾成玉咬的。
“你居然哭了?”泉沐远有些呆怔,当年才七岁的她,即使全村被屠,父母身首异处也未见她哭,后来的被他烙印被她折断手都不见一滴泪痕。而这次居然哭得这般厉害!心里头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叶弯弯这才感觉到自己双目酸涩难熬,眨了几下眼,怒瞪着泉沐远,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女孩子遭遇了如此事qíng,即使不熟识也应该表示同qíng下,可他却反而注意的是她会不会哭。
“墨老,你先出去。”泉沐远看到叶弯弯的怒视,刚刚那奇怪的感觉突然退的一gān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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