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成玉心内一惊,蹲下身,一一检视过那几具尸体,抬头看向墨老:“云前辈,可有看出什么?”
墨老摇摇头道:“尸体被移动过了,除了一击必杀之外,并无线索。”
“一击必杀?”禾成玉站起身道,“这么说来,这啸声并非出自这四人之口!”一击必杀之下,那里来的功夫发啸声求救。
禾老爷子也惊道:“莫不是这凶手发发,这人引我们来作甚?”
禾成玉点点头,目光在扫向众人,只扫得这些方才还“嗡嗡”有声的江湖中人,个个闭口垂目:“自然是故布疑阵。两具尸体要隐藏起来并不容易,怕是他先把尸体偷出去,另有人帮忙销毁。引我们来此,自是防备销毁途中被人撞见。”
禾成珏闻言立马派人下去搜寻各处院落,有qíng况即刻回复,面上浓眉拧得死紧道:“三弟你怀疑,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中间?”
禾成玉波澜不惊的目光在禾成珏面上一掠而过,带上一缕似笑非笑的表qíng:“大哥,自今日上午的噬心蛊重现世人面前开始,这凶手便一直是在我们中间。”
“三弟似乎胸有成竹,莫不是心中知晓凶手是谁?”禾成珏目光扫向人群,轻淡道。
人群又开始涌动起来,不过这会儿大部分都是只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身边人,并不再开口说话。很快就相熟的人分成了几个阵营,各自警惕着。
禾成玉走至山老墨老身边道:“今日午时,我因余毒未清,请云前辈医治。顺便跟他提了这凶手可能会再次行动的事。两具尸体之上,都涂上了云前辈的独门毒药,明日早晨,就会有人毒发,到时候凶手自然无所遁形。”
山老对着禾老爷子点点头道:“确有此事。”
禾老爷子环视一周,见大家都无异样表qíng,有些个还隐隐有着嫌疑洗脱放松,遂沉声道:“云墨老弟若说起名字大家可能陌生。若是他另一个名字‘玉从云’,大家可有听闻过。”
“玉面毒王!”禾成珏第一个脱口而出。
“五十年前的‘玉面毒王’!”人群里这个时候又有人惊呼出声。
顿时众人看向墨老的眼神敬畏起来。便是禾成玉也未想到墨老居然是如此身份,心头也是震惊良久,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云前辈的毒术名垂江湖数十载。心中无愧之人,今日大可放心,凶手现在来自首尚来得及,待到明日,他便是自尽也来不及了。”
禾成珏面色变了数变,不过,大部分人在震惊中,未曾注意。少数几个留意到的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多时,先前禾成珏派下去的人来回报,在后山之上发现了被‘融尸水’消融得只剩头发与衣物的被盗尸体。
禾老爷子面色沉郁,吩咐下人,把那头发直接埋了,并小心不要碰触,就请众人回去休息。
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回客房,只是这个注定不平静的晚上,还有几个人能安睡过去?
“云前辈原来就是‘玉面毒王’,晚辈对前辈敬仰已久。”禾成珏见墨老山老也要离去,立刻赶上前去,抱拳拘礼。
墨老对着他点点头,便要离开。
禾成珏恍若未觉他的冷意,一脸恭敬道:“晚辈对用毒一道也是研究多年,不知道能否得云前辈指点一二。”
山老探出一掌,掌风轻吐,推开了禾成珏道:“去去去,这么晚了,还指点个屁。天大的事也得等云墨睡饱了再说。”
禾成珏赧然:“冷前辈,云前辈,晚辈唐突了。实在是见到心中崇敬之人突然出现在面前,qíng难自抑、那晚辈明日定当上门拜访,还请云前辈不吝指教。”
墨老瞥了山老一眼,突见自家庄主又跑到禾成玉那边去了,便停下了脚步。
另一边,泉沐远拦着禾成玉不让他跟着禾老爷子走:“禾成玉,丑丫头总归是还在这府内的,我们找去。”
“泉公子,这搜寻之事便jiāo给禾府的护院吧。人多找起来容易,我们几个人加上去,怕也找不了几个地方。”尹天涯忍不住道。
泉沐远见她说话,心里头虽然有些不赞同,但是想想也是,这么晚了,又过了这么些时候,有心藏起来,哪还这么容易被找到。不禁口上闷闷道:“禾成玉,丑丫头已经是你的媳妇儿,你可不能不管她。”
禾成玉肃然颔首:“在下定会让叶姑娘毫发无伤的回来。若是有一丝损伤,要杀要剐,在下悉听尊便。”
尹天涯听得眉头紧皱,嘴唇颤动几下,还是忍下,不yù开口。
泉沐远倒是连连点头:“好,就再信你一回。”转首又对尹天涯道,“天涯妹妹,天这么晚这么黑,太不安全了,我送你回去吧。”
尹天涯没好气的说道:“不必了。”说完转身飞出。
禾成珏见她离去,拦下泉沐远道:“泉庄主,天涯妹妹住的是女眷的内院,外人不方便进去。她武艺高qiáng,这一路府内警戒森严,定不会有事的。”
泉沐远一撇嘴,嘟囔了句,便偕同墨老山老离去。
禾老爷子让人抬了尸体下去,看着两个孙儿,长叹一声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也是应该让你们知晓的时候了。”
地宫困魔王
“嗯~”花折枝身体虚软的跟着一女子走在一密道里面,那不知名的毒素,并不损耗内力,却叫他身体酸软到无法把内力凝聚起来。而且身体所有的感觉被放大了上百倍,脚踏在路面之上传来的异物感,衣衫与肌肤摩擦所产生的苏麻,每一分每一刻都是极为难熬的,隐隐然还有些叫人觉着可耻的感觉。刚刚鞋子踩上了一颗石子,那尖锐得直冲脑门的qiáng烈快感,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花折枝,你这个时候发什么qíng?”前面的女子听得他这一声,婉转到近乎柔媚的呻吟,浑身一寒,手里的夜明珠差点落地。
花折枝恼羞成怒,冷道:“我中了那个黑丫头奇怪的毒。又不是畜生,发什么qíng。”
女子嘻嘻一笑:“你刚才那叫声,本来就像在发qíng啊!难不成你中了媚药?糟了,我可不帮你解毒。”
花折枝闭口不言,只冷冷的看着她。
女子见他不说话,顿感无趣,便继续往前走去,突然她鼻子嗅了嗅:“花折枝,你闻到有什么臭味不?这前面是不是有死老鼠啊。”
“我什么也没闻到。”花折枝不耐烦道,“还不快走。今日若是不解了这密室,那件东西恐怕就落不到我们手中了。”味道他自然是闻到了,现在的他的嗅觉不知为何,灵敏到叫他咬牙切齿。那个不知名的毒素,不光让他的身体变得奇怪,而且还发出一股极为难闻的腐臭味道,一路上来,他只好吸口气闭气一段时间。
女子举高夜明珠照见花折枝,也照亮了自己的面容,这女子居然是禾子瑜。她看着他苍白似纸的面颊,小心道:“花折枝,你这毒不会死人吧?”
“死不了。”花折枝心内说道,要死也是被臭死,而不是被毒死的。那个该死的黑丫头,比百里玉会找他的弱点。百里玉所作所为让他痛恨、不齿,亟yù折磨而后快!这黑丫头,却让他升腾起了杀人的yù望。
禾子瑜拍拍胸口道:“那就好,我最怕有人死在我面前了。”
花折枝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却忍了下来。
“到了!”禾子瑜摸索着墙上的机关,只听得轻微的几声“嘎嘎”响动,露出一宽广的石室。
石室内点着几处火把,通风似乎不错。只是仍旧有着一股叫人掩鼻的酸腐之味。
禾子瑜刚刚走出一步,花折枝立刻就喝道:“站在那里不要动。”
“做什么?”禾子瑜奇怪的看着他。
花折枝取出面手掌大小的铜镜,利用火光的折she,照在禾子瑜的前方。
细如发丝的丝线,在铜镜的照见下,反she着森冷的光,随着铜镜角度的移动,清楚可见这些丝线纵横jiāo错,宛如巨大的蜘蛛网,张开保护着中间的铁牢。
禾子瑜冷汗湿背,退后一步才心有余悸道:“这些个难道就是传说中利可断金,一寸一金的天蚕丝?”
花折枝肃着面容,冷睨她一眼:“禾家的缠丝阵,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禾子瑜讪讪道:“自然是真不知。”
“这密道可还有其他通路?”花折枝看着这些丝线,估量着成功通过的可能xing。
禾子瑜却完全从另一方面考虑:“这缠丝阵还真奶奶的昂贵,穷人家都布不起。花折枝,快给破了这阵,我弄个两三尺当武器,杀人于无形啊。”
“闭嘴。”花折枝实在难以忍受这人的异想天开,“缠丝阵要是这般容易破,当年就不会选择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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