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见流云去复返_子落花开【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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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破不了?”禾子瑜大惊。

  花折枝脑中计算了下刚刚看到的每根丝线之间的间隙。若是平常,有七成把握能通过,而现在却不足五成。这该死的不知名毒物,对内力方面似乎并无实质上的妨碍,以至于连压制都无从下手。

  “有人来了。”花折枝左右一扫视,见到旁边yīn影处有一凹陷,一把把禾子瑜推入凹陷处,自己也随之藏身。

  “呜~”禾子瑜被花折枝猛一靠近,突然嗅到一似腐似烂的叫人yù呕的臭味,正想惊叫,被花折枝早有准备点了软麻xué,只能gān瞪眼,死命用眼光杀死花折枝。

  “轰轰~”厚重的石门被打开来的声音掩盖住了走进之人的脚步声,听不出到底进来了几人。

  “祖父,这是?”听声音是禾成珏,被他称作祖父,自然是禾于诚了。

  “这便是,最近江湖上传言甚嚣的禾府秘宝。”禾于诚叹息道。

  “祖父,他是谁?还活着吗?”禾成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禾于诚苦笑道:“自然是活着。他便是四十多年前,江湖人人畏惧的魔道第一尊者,厉塞。”

  “原来武林密谱上宣称失踪的厉塞,居然在关在禾府之内?为何不杀了他?”禾成玉问。

  “铛啷啷~”几声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一个yīn测测沙哑残戾的声音响起:“小娃娃,你以为他不想杀了我?即使这几十年来,我凭着偶尔经过的蟑螂老鼠苟延残喘。武功内力大失,禾于诚这没卵蛋的家伙也不敢靠近这铁笼结果了老子。”

  “住口。”禾成珏怒道,“不许侮rǔ我祖父。”

  “呸~”一道劲风从铁牢电she而出,扑向禾成珏面门。

  “小心!”禾成玉一掌拍出,掌风扫向那飞来之物。

  只是那物缓了力道,却仍旧直冲禾成珏而去,端的是霸道无比的劲道。

  禾成珏大惊失色,身体平平倒退数丈仍是未曾躲开,顿觉得面上湿漉漉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伸手一摸,恶臭弥漫,居然是一口浓痰。忙不迭擦去,却抑不住恶心扶着石壁gān呕起来。

  “厉塞,小辈无知,何必跟他一般计较。”禾于诚见孙儿无事,松了口气道。

  “咭咭咭咭~”厉塞怪笑连连,“若是真跟他计较,小子焉有命在。”

  禾成玉抱了抱拳道:“多谢厉前辈,手下留qíng。”

  “厉塞,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从何处流传出,禾府内藏有四十多年前与魔道一战之时留下来的秘宝。”禾于诚叹道,“这几十年来,禾府已渐渐淡出江湖,连自己两个儿子也不让涉足江湖之事。若非两个孙儿资质不凡,我连他们都不让。终于,我这把骨头也算要活到头了,等我死后,就可以遵照约定,封了这地宫。”

  厉塞大笑着,却比哭还难听刺耳:“禾于诚,你倒是顺风顺水,安逸了大半辈子,儿孙绕膝!老子我呢?妻离子散,这辈子就在这暗无天日之中活得还不如一条虫!一条虫啊!”

  禾于诚有些不忍心,当年的魔道第一魔尊何等风光,江湖中人在他面前皆俯首。想到此,他摇摇头道:“厉塞,当年也是你太过张狂,血案累累,在你手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何曾少了?”

  “我呸!”厉塞大怒,“老子的血案多,你们这些正道人士的难道少了不成?打着匡扶正义之名,暗地里烧杀抢掠还做得少了?你禾府如何起家的,别人不知,难道老子还不知道,不外乎是黑吃黑了当年的拜把子兄弟家。”

  禾于诚低叹道:“先父当年是做错了一步,他也算是抱憾而终,悔不当初。只是现今江湖上流传出禾府有秘宝之事,怕是你的后人所为。这许多年了,他们还未放弃你,也算是有心了。”

  厉塞哼了一声:“他们放不下的是老子烂在肚子里的武功。说完了没?说完了别打搅老子睡觉了。”

  禾于诚苦笑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中人自古便是对那高深的武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我这便走,若是我死在这场风雨之中,临死前我还是会封了这地宫的。”

  铁牢之内再无声息。

  随着石门的重新开启,禾家祖孙三人俱都走了出去。

  花折枝微松了口气,正yù从暗处出来,就听得厉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个小娃娃,还不出来。该听得都听得差不多了!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此?难道也是来打老子武功的主意?”

  花折枝整了整衣衫,顺手解了禾子瑜的xué道,对着铁牢中人遥遥跪拜道:“姑苏厉家十二世孙厉阳拜见叔祖。”

  恩怨遗后人

  “小子,禾于诚那老小子刚刚说有人打我主意,你便来认亲。咭咭咭咭”厉塞怪笑道。

  “打你主意的人可多了。”禾子瑜掩着鼻子心里道,花折枝,也便是厉阳身上的味道越来越浓了,简直比这石室里的味道还难闻。

  “叔祖,见过这个,便知道侄孙并非冒认。”厉阳从袖中取出一拇指大小的铁牌,左手轻轻一掷,平平穿过天蚕丝网,飞入铁牢。

  “什么鬼玩意。”只一瞬,铁牌又飞了出来,只是这来势,可不比刚刚厉阳的轻轻送出,急如离铉之箭,直冲厉阳咽喉。

  厉阳伸手抄过,整个人向后平移了数尺,才抵消了劲道,虎口犹自发麻。若是这份功力,已是因因牢狱生涯,退步许多,可想见他正当盛年之时是如何的傲视天下。

  感觉手掌中的物体有异样,摊开一看,刚刚的铁牌,居然变成了个光滑无比的圆球。厉阳不禁苦笑起来:“叔祖……”

  “祖”字音未落下,尖锐而短促的风声“嗖嗖”两响,两道劲风直取厉阳双目,比之刚刚的铁牌更疾十数倍,即使轻身功夫被誉为当世第一人的折花公子,也只堪堪闭上双目,心中甚至连念头也来不及升起。

  “啊~”禾子瑜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劲风闪电般划过厉阳太阳xué两侧,悄无声息的没入石壁之中,方才惊呼出声。认识花折枝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在对方面前毫无反手之力。

  厉阳张开眼睛,几缕头发飘落在地,刚刚的劲风虽然只是擦过他的太阳xué两侧,却叫他两腮火辣辣的生疼。

  “小子,早告诉你了,亲戚不要乱认。”厉塞yīn测测的说道。

  不想厉阳不退反而跪上前几步道:“叔祖大可直接杀了我。厉家最后一人,完结在厉家人手中,也算是圆满了。”

  铁牢内铁链猛然拖动声响起,一个污黑的骷髅样怪物抓着铁牢的栏杆出现:“小子,你再说一遍。”

  厉阳抬头看着这怪物样的厉塞,眼中泛起一丝不忍,但是仍一字一字清楚道:“侄孙与叔祖乃是厉家仅剩之人。姑苏厉家,在十五年前便遭人灭门,全族三百一十一人,仅剩侄孙一人幸免。”

  “吼~”厉塞一声狂吼,石壁上的碎石纷纷滚落而下。整个室内回音不断,直刺得人耳膜yù裂,qiáng大的杀气如同千万支细如牛毛的针,无孔不入的钻入身体里来,功力稍差的禾子瑜,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内腑气血翻涌不止,扶着石壁簌簌发抖。

  厉阳脸色业已发白,今天他内劲不济,根本没法抵御厉塞愤怒的一吼,若不是死命压制着几乎要造反的气血,也许比禾子瑜还要láng狈。

  “小子,你若是来激怒老子的,你成功了。”厉塞喉咙中发出一声近乎láng嗥般的笑,语声却是意外的平静,这种平静,是激流上面风平làng静的冷酷平静。他伛偻的身躯,却似高高在上俯视着厉阳与禾子瑜二人,浑浊的双眸jīng芒不住吞吐。被他犹如实质的目光扫到,叫人连一丝丝反抗也生不出来。

  厉阳顶着那难以喘气的qiáng大杀气,对上厉塞的双目道:“侄孙再如何不孝,也不会拿自己全族之人的xing命来做戏言。就如叔祖虽是当年弃族而出,听到事关全族也是激动难抑。”

  厉塞尖声一笑:“不错,老子已弃族而出,这厉家死不死gān净,早就与老子无关了。”

  厉阳缓缓道:“可是厉家全族被灭,却是与叔祖大有gān系。”

  禾府南苑,山老听得隔壁房间一声轻响,看着墨老不动声色饮茶的模样yù言又止。

  “这茶不合你心意?”墨老看着山老明知故问。

  山老端起茶杯,杯盖撇去浮沫,抿了口:“云墨泡的茶,怎么会不合我心意。”几十年的纠缠,早就把墨老的喜好当成自己的喜好了,饮茶一道更是如此。

  “哦!”墨老点点头,“那便好。”

  山老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庄主出去找弯弯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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