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的话有理,她不再争辩,只随着他一起进了宫院。
院子里的下人见了慕容雪到没有多惊讶,毕竟她常跟东方宇玩在一处,人们早已经习惯看到她。
可是东方凌也来了,这到很是让人出乎意料。
瑾妃向来不喜与人打jiāo道,就连过年的时候皇子们也只是拜了年之后马上就退了出来。
眼下东方凌跟着一起来,下人们不知道这是来找娘娘还是来找殿下,更不知道他只是顺路陪着还是特地而来。
“李嬷嬷!”慕容雪先开了口,“跟瑾嫔娘娘禀报一声吧,就说二殿下求见!”
还不等那老嬷嬷应声,只见正厅里头踱步而出一位年轻宫女,向了他们二人浅施一礼,而后道:
“王爷,公主!娘娘请二位进呢!”
两人对视一眼,只道看来东方凌的猜测是对的。
对于阿桐的事,是时候由一个知道究竟的人出来讲一讲了。
只是将他二人选做倾诉对象,这到是最开始没有想到的。
两人并肩而入,再收丫环引着进了正厅的里间儿。
但见得瑾嫔正坐在贵妃椅上,望着她二人,淡淡地笑。
真是一双壁人!
她在心里轻叹。
东方凌与慕容雪的对现,似让她回到了当年。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从容地走进这座皇宫。见到那个要嫁之人时,有一丝欣喜,却也知道,喜过之后,便是半生的寂寞。
皇家恩宠再多,那也不是完整的,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学姐姐阿桐,一把火烧了屋子,自此逃之夭夭。
“瑾母妃!”东方凌恭敬地施了一礼,成功将她的思绪拉回。
有的时候,秘密也需要与人分享
“来啦!”她开口应声,而后随意地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指,道:“坐吧!我这里简单得很,没那么些规矩。”
两人也不多语,她让坐,他们就坐。
有下人送了茶来,之后便无声而退,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瑾妃先是一声轻叹,而后就又像是陷入了回忆,好半天都不开口。
慕容雪不愿看她犹自哀怨,也不想这事qíng拖得太久。
于是将手里的盒子打开,往前递了递,主动开口道——
“如果我没看错,这珠子跟之前拿回来那颗大的,是一样的吧!”
瑾嫔怔了怔,这才向她手中看去。
见她捧着的正是自己所赠之物,于是笑笑——
“我就知道把这东西送出去,你们早晚都会找来。上一次雪姑娘过来时,我就以为她要问这事qíng,却没想到只是来找宇儿。”
“母妃!”东方凌再开口,“这事与父皇有关,如果不方便,还是可以不说的。”
武帝对阿桐的感qíng,单从那次拿珠子换隐逸的事件上就看得出。
瑾嫔就这样对他们道来,如果武帝心中不快,怕是要多生事端。
“不碍。”瑾妃摇摇头,“他早知道我把珠子给雪姑娘,并没说什么。对于阿桐,你父皇现在所怀有的,应该是感qíng多过爱qíng了吧!但他绝对不想让那个名字在他的生命中远离,所以,说起来,他是愿意再被一些人知道的。”
“唉!”又是一声叹,“人老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方面希望秘密永远都是秘密,可是一方面又希望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得知,从而与之分享。”
关于阿桐、瑾嫔,和怡妃
瑾嫔的话就这么娓娓道来,东方凌跟慕容雪谁也没再cha话,只听着她去讲述那当年的故事。
那段故事里头藏了太多关于两个国家的秘密,哪怕只是皇帝个人的qíng事,但关系下来,却也有影响到如今的人。
慕容雪将那珠子放到桌上,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它也随之散了淡淡的光。
瑾妃的声音又起,轻扬而幽远。就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正挂着一副很大的画,那是按着人的比例所绘,画面上,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慕容雪看去,不得不承认,那的确像极了西遥……
“她就是我的姐姐,阿桐。”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慕容雪看的就是自己身后那幅画。“苏欣桐,她的名字。”
东方凌点头,他知道,瑾妃的闺名,是苏欣雅。
而慕容雪这时也想起,当初十皇子与他们转述的时候,说的是:欣雅,他们偷了阿桐的珠子。
如果她没猜错,东盛那位,应该是叫苏欣怡了。
“我还有个妹妹,叫苏欣怡!”瑾嫔的话马上就证实了慕容雪的猜想。
“我们的家就在东盛与炎赤jiāo界处的图州,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传出的话,说是苏家的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全都赛了天仙,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就是这一句话,害得我们再没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也害得苏家自此再无安宁。”
“有太多太多人上门提亲了。”她苦笑,“那一年,三妹六岁,我七岁,姐姐八岁,这样的年龄就已经惹得图州城里的首富遣了媒婆过来,指名就要姐姐。”
“爹爹不依,那人便送了足能吓死人的十箱子珠宝,然后派了江湖杀手送上门来。那意思就是如果不收、不应,这些杀手就可以要了我们全家的姓命。”
关于阿桐、瑾嫔,和怡妃2
慕容雪感叹,这哪是首富,根本就是一方恶霸。
不过再想想,不恶,怎么能富?便也释然了。
瑾嫔的声音继续——
“爹爹无奈,只得答应对方先将亲事定下,但因为姐姐还小,成亲的事怎么也要到十六岁。那首富得了这样的答复才算满意,不过还是亲自来讨了个姐姐的珠子当做信物带了回去。那珠子一共有三颗,大小不一,是苏家的宝贝。我们三姐妹一人一颗,见珠如见人……”
瑾嫔说到这里,面上的哀伤更甚——
“你们知道吗?那富人上门时咱们才发现,他居然已经年过五十。你们想想,再过几年,姐姐满了十六岁,可是他却已经过了六十岁!这不是诚心的糟蹋人么!”
发了感慨,她的声音又逐渐放缓,再道:
“姐姐在十五岁那年,爱上了来城里行医的大夫西达海。爹爹对他们的相识算是看好。因为当时那个要娶姐姐的首富正患重病,而那病只有西达海能治得好。于是便由西达海开口,他同意治病救人,但是那首富必须要与姐姐解除婚约。”
她苦笑,声音继续——
“你们知道,天大的事,与xing命比起来都不重要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子!那首富闻听此言当下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不但将当年的一纸婚约当众撕毁,还将姐姐的那颗珠子还了回来。”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向前面的两人看来,继而问去——
“是不是听到这里就觉得故事应该是结局了?治好了那首富的病,姐姐跟西达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是啊!当时我们也是这样想,我跟三妹还嚷着要未来姐夫送好吃的好玩的给咱们。可是就在他们的婚事在筹备时,东盛的皇帝来图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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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阿桐、瑾嫔,和怡妃3
一句“东盛的皇帝来图州了”,二人便知,这才是事qíng的关健。
“姐姐漂亮,一次偶遇就被东盛的皇上看中。咱们都知道这是逃不掉的劫数,没有人可以驳了皇帝的意思,哪怕他并不是炎赤的皇帝。爹爹没办法,只得同意将姐姐送去东盛的皇宫。那皇帝先一步离开图州,跟苏家约好两个月后一定要看见姐姐的人从宫门里头穿着大红的喜袍抬进去。”
瑾嫔说着说着就落了泪来,可是马上又堆起笑容——
“送姐姐走的送一天晚上,咱们三姐妹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可是一转眼的工夫,姐姐就一把火烧了屋子!外人以为她引火自尽,可是当我们发现西达海也不见了时,这才知道,两个人其实是私奔了。说实在的,那时候我们姐妹是高兴的,毕竟姐姐能够有这胆子跟有qíng人逃走,那至少对于她来说,是幸福的。”
“可是爹爹不这样想!他知道,这样一来就得罪了东盛的皇帝,也许苏家满门就要遭殃了。于是派人去找姐姐,找了八天,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眼瞅着就要来不及了,这时候三妹主动站出,说她愿意代替姐姐进宫。虽然她那年才十四岁,但是已经出落得十分标志。我们三姐妹中,她跟大姐生得最像。爹爹无奈,虽然舍不得女儿,但是为了苏家上下几十口xing命,还是忍痛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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