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东盛的皇帝看到三妹时,一定非常生气。听说是想要当场杀了她再找苏家算帐的,但是三妹生得与姐姐太像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这才让那皇帝最终都不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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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三妹早在东盛皇帝来图州时就爱上了他,只不过那时候对方的眼里只有姐姐。yīn差阳错地姐姐出逃,倒是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瑾嫔在讲着从前的事,在旁人听起来像是故事,可是对她来说,却是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痛。
“过了两年,这事儿渐渐地淡了去,姐姐这才敢偷偷地与我们联系。那时候她跟西达海已经生了一个女儿,我收到信时很是惊讶,实在是想不到那天仙般的姐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姐姐有了消息的事到底还是让东盛的皇帝知道了,后来我想,应该是三妹那里走漏了风声。爹爹听说之后一直就很害怕,当时正值炎赤秀选,于是便将我送来这炎赤的皇宫,想着我要是成了炎赤的宠妃,那东盛皇帝就算有八个胆子,也不敢再找苏家的麻烦。”
故事说得不长,可是这其中的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了解。
慕容雪眼见瑾嫔又陷入沉思,不得不再开口道:
“那后来呢?”
瑾嫔知她问的是阿桐后来为何又与武帝有了纠葛,于是幽幽地答:
“后来我就被皇上看中,封了嫔。而这时候听说三妹给姐姐去了信,说是请她到东盛的皇宫一叙,并说皇帝很宠她,对当年的事已经不追究了。”
“那是我们最小的妹妹,姐姐从小就疼她,禁不住思妹亲切,便只身前往。其实东盛的皇帝也不是什么坏人,姐姐的到来虽然也让他心神不宁了一阵,但却并没有与之为难。可是谁也没想到,误事就误在姐姐在那皇宫最后一晚的宴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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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酒惹了祸,那皇帝喝醉,终于还是在那晚没能把持住自己。事后姐姐几乎疯了,当晚就跳了那皇宫里的小昭湖,可惜又被人救了起来。”
说着,瑾嫔将目光投向东方凌——
“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你的父皇。要不是他突然东巡到了东盛的皇宫,我们姐妹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说是感谢,可是这话讲着的时候,瑾嫔眼里尽是淡淡的哀伤。
慕容雪明白,爱qíng是自私的,哪怕与之分享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另一个人心里也不会好受。
瑾嫔一方面感谢因为那一年的东巡让她们姐妹相见,可同时也在怨恨那一年的东巡让武帝看到了阿桐,从此一生不忘。
可是在这深宫内院,不管心中有多少恨多少怨,都不能说出来,只可以藏在心底,让那些qíng绪慢慢地腐朽。
“那一年,姐姐已经为东盛的皇帝生下了一个儿子。我见到她时,她那原本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容颜已经憔悴得形同鬼魅。美还是那么美,却透着无尽的凄凉。皇上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就被其吸引了去,可当时姐姐在哭。我扑过去问她究竟是怎么了,姐姐这才说出实qíng。我求皇上救姐姐出去,皇上答应。”
“我们连着威胁和吼吓的说服了东盛皇帝,这才将姐姐救出。三妹悄悄地将姐姐的珠子从东盛皇帝那里偷了出来还给姐姐,姐姐也留了一块儿扇型的玉给她,说是给那个她没亲近过一天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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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陪着她四处去找姐夫和她们的女儿,也四处去找我们的家人,只可惜怎么也找不到。有人说就在我们来之前,苏家被人灭了门,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被大火……烧死了……”
瑾嫔起了恨意,一双手死死地抓着贵妃椅的边沿,关节都泛了白。
慕容雪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灭门的痛,她感同深受。
见她面色不对,东方凌轻握了她的手。
他以为她是想到了慕容世家的落败,也想到了那个得而又失的妹妹。
可是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正被自己的女孩儿所要祭奠的,是在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时空里的慕容世家,还有……她那被生生剥夺的美好年岁。
“找不到人,姐姐几乎绝望。我们没办法,只得把她带回炎赤来,只是她怎也不肯入宫,皇上没办法,就只能在与宫院一墙之隔的地方给她单建了一个小院子。”
她浅笑着,带了无尽的哀怨。
“你们知道男人对女人爱到最高境界,是什么样儿吗?”瑾嫔抬起眼,冲着他们眨了眨。有些自嘲地道——“那就是宁愿一辈子得不到,也要留她在身边。”
“他对姐姐就是这样!他不愿像东盛皇帝那样,得到了她,却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留下了一个儿子,却始终得不到这女人的心。所以,他宁愿一辈子也不碰姐姐,只求她能留在炎赤,能够让他能天天见到。”
“那时候我年纪还轻,满满的心思都挂在皇上身上。也跟其它的妃嫔一样天天盼着他能来我的院子里坐坐,哪怕坐了就走,也比看不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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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九五之尊,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爱上自己的丈夫,可他却永远也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丈夫,实在是个讽刺。”
瑾嫔将桌上的茶浅尝了一口,又继续道:
“听说东盛的皇帝因为三妹偷了珠子让姐姐带走,差一点儿把她掐死。可终于还是在她濒死之际没下得去手,因为那时候姐姐生下的孩子正在不停地哭,而那哭声又让他在三妹的身上看到了姐姐的影子。”
见东方凌与慕容雪的目光中带了置疑,她马上又道:
“是三妹后来在信中说的。”两人点头,她再度开口:“姐姐在炎赤的日子其实是幸福的!你们想像不到皇上对她有多好,那种好甚至连我都会嫉妒,更何况是别的妃嫔。但是对丈夫和女儿的思念还是没能让她熬过两个年头,就在一个大年夜,她悄悄的去了……”
瑾嫔的泪又落了下来,这一次没有人再相劝,再相拦,再相问。
直到现在东方凌才知道,怪不得武帝打破了大年夜皇室宗亲要到宫里同聚的传统。
原来那个日子给他留下了那么多悲痛,原来全天下人最欢喜的日子却是他最哀伤的时候。
“这么些年了,我一直在求皇上帮着找姐夫和那个女孩,但是一直都找不到。”瑾嫔的身子突然向前探来,面带祈求——“今天我将这些事全部都讲出来,就是想求求你们,能不能也帮着去找找?姐夫他叫西达海,那个女孩应该也有十六岁了!”
一直被东方凌握着的手忽地一紧,慕容雪明白,他们又想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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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达海……姓西的本就不多,再加上西遥与阿桐的相似,还有那块跟隐逸一样的玉……
毫无疑问,瑾嫔要找的姐夫和女孩,就是西伯与西遥了。
只可惜,西伯已故,而西遥……
“我们尽力吧!”东方凌微一欠身,从容应声。
一句“尽力”,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给了对方希望,却也让她知道希望并不算大,只是尽力而已。
“皇上都找不到的人,我们怕也未必能行。不过娘娘放心,王爷既然答应尽力,就一定会去做,不会只是敷衍。”
她说的是谎话,但却不得不这么说。
慕容雪是不忍见到瑾嫔那副碎了心的样子,好歹她是东方宇的母亲,不冲她,也得冲着宇儿不是。
只是他们都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关于西遥,决定只字不提。
那是一段已经过去了的爱qíng故事,好不容易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又何苦还要让这份孽缘再继续下去?
西遥的出现,只会给她们带来更多的伤悲,只会让她们再一次去想到过去的那些往事。
并不快乐的往事!
更何况,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东方凌与慕容雪二人都不想要参与其中。
而想要不去参与,就只有些西遥彻底雪藏。
“雪姑娘去年才从东盛回来,那边……还好么?”
两人话已经说到此,瑾嫔也不好在一个话题上没完没了,便又转问另一件忧心之事。
慕容雪知道她问的是怡妃,那是她的妹妹。
于是点了点头,也不相瞒,道:
“见过她,是东盛的怡妃。看起来那皇帝对她不错,可还是当成阿桐的影子。怡妃有个女儿,今年十四岁了,叫隐遥。”
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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