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领命!”
展放快速退出帅帐,东方阳还是有些不放心,凑上前来开了口——
“二哥,你不怕那大顺太子使坏?”
他没见接触过唐楚,只是听说那也是一个对慕容雪qíng有独钟之人。
所以现在在东方阳看来,送受了重伤的慕容雪去大顺,休养看病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可是东方凌不这样想,他只是牵了牵嘴角,再拍拍东方阳的肩,道:
“不怕!唐楚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指了指慕容雪,“我相信她!”
他话说至此,东方阳也再没了异议。
毕竟,送慕容雪去大顺是最好的选择。
炎赤与东盛之间的战火已经让周边小国戒心十足,那些小国小境是不会在这种敏感时期与他们两方任何一边搭上关系。
而且那些只为自保的小境也没办法给她提供最好的休养条件,就只有大顺,国大业大,不畏战火,稀世珍材要多少有多少,可以保证慕容雪最快的恢复健康。
“更何况还有事求人家唐楚。”东方凌无奈地耸耸肩,“就算她不受伤,我们也是要去一趟大顺的。你忘了她与白先生商议的计划?”
该送她走了
听他这样一说,东方阳这才想起来前阵子赶路的时候慕容雪就与他们详细的讲过要让大顺出面,去东方寒面前接替隐逸一事。
只是东方阳一直担心,怕是引láng入室,到时候适得其反。
一个小小的东盛就把炎赤搅成这样,如果换是大顺,他们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东方凌知他在想什么,便只能以言劝其慰心。
他明白,唐楚是君子,隐逸gān的那些事儿,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
次日,晨光初露,展放就与张达一起带了各自的人马站于营外。
慕容雪还是没有醒,这一觉,她睡了十一个时辰了。
东方凌就坐在chuáng榻边,一夜无眠。
两人握住的手轻轻地打着颤,那是东方凌在害怕。
这个冷面王爷二十来年从来没怕过什么,但他就怕慕容雪。
他不能想像如果生命中没了这个女子会变成什么样,是不是就如同失去了灵魂?
一个人没了录魂,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二哥!”东方阳轻步入帐内,提醒他:“该送她走了。”
东方凌点点头,自站起身,将人从chuáng榻上抱了起来。
衣服是半夜里就帮她换好的,军营里没有丫头,这一切就都由他亲力亲为。
男女授受不亲?
笑话!
他早在她十岁那年就看过了她的身子,他们之间早就用不着顾及那些个虚礼。
“把那个包袱带着!”他抱着她站起身,再用下巴呶了呶枕头边的一个布包,道:“里面有些衣物,不多,给她路上换着穿。”
东方阳二话不说,提了那个包袱就跟着他们往帐外走。
雪,我得送你去大顺
展放早把那辆一路坐着的马车准备好,里面也铺得又厚了两层。
见东方凌抱人出来,赶紧就要上前去扶。
却在这时,被抱起的人微动了一下,刚好有晨光照上她的眼,她甚至还抬起手去遮了一下。
东方凌知其醒了,赶紧快走了两步上了那马车,这才将人放到车厢里的软榻上。
刚睁开眼的人显然没反映过来身在何处,但见其揉了揉眼,四下里看了看,再对上东方凌时这才道:
“哦,又开始赶路啦?”
东方凌一阵心酸,知再不能瞒她,于是主动道:
“是你要赶路,这一次,我不去。”
“嗯?”她没明白,追问着:“什么?你不去?为什么?”
“雪。”扶着她靠在了车厢后头,再往她身上盖了盖毯子,这才又道:“雪,我让展放送你去大顺,你的伤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跟着我们一路行军。懂吗?”
她微怔,许久没有出声儿。
她想问问东方凌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看着他郑重的神qíng,再瞅了瞅在车外候着的暗卫和亲兵,便明白他不是在说话。
刚睡醒的人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她本来就越来越迷糊,这本来只是一转念就能想明白的事,她却在心里想了很久才能转得过这个弯来。
好在,她没有qiáng留,只是轻按了按额头,然后轻声道:
“去一趟大顺也好,还得找唐楚帮忙,不然白先生该等急了。”
他又泛起阵阵无奈,不由得抚上了她的头,一边帮她理着有些散乱的发,一边轻语道:
“去找人帮忙是次要的,我主要是让你去休伤。你不能再跟着我们这样奔波下去了,会要命的!”
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
女子突然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然后道:
“东方凌,你不怕我去了大顺就回不来么?你不怕唐楚把我吃了?”
“怕!”他答得很gān脆,也没了跟东方阳做出保证时的那样坚定的语气。“可是我更怕你死掉!我总得让你活着,任何事qíng都是以活着为前题的,所以,就算是冒险,我也得送你离开。”
她展了一个满满的笑,说这笑颜如花,他都觉得俗气了。
“唐楚不会,我也不会!”她以手抵住自己的心口,再跟他重复着说过很多次的话,她说:“我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微低了头,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些。
她是想说不想走,不想跟他分开。
这么些年他们总是分分合合,折腾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累了。
可是却也知道再放前走就到了决战的时候,她这身子一天到晚昏昏睡睡的,怎么能适应接下来高qiáng度的作战呢!
她这样子只会拖累他,更容易给东盛那边找到他的弱点,从而给炎赤大军以致命的打击。
隐逸已经疯了,他什么事儿都gān得出来。
如果是她这边的失误而导致东方凌被威胁,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废,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qíng发生。
“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手,再按向自己的心口,“雪,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总有那么一天!天下是我的,我是你的!”
马车就在东方凌的誓言声中缓缓启动,他下了车,再属咐展放到了前面的城镇就去买个丫头来。
展放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将赶车的鞭子jiāo给一名暗卫,自己一挑帘进了车厢里。
请不要伤害隐遥
慕容雪身边离不开人,就算是买来了丫环,他也不放心将她jiāo给陌生人。
东方凌明白,暗卫们对慕容雪的感qíng比亲人还要甚,他们是宁愿自己死去也要保她平安的。
车轮辗过地面,窗子经过他身边时,里面的女子却又将窗帘掀起轻声的叫着:
“等等!”
暗卫将车停住,他再上前,却见其握住他递上来的手,再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东方阳,道:
“求你们件事。”
东方阳上前一步,开口道:
“你说。”
“不管东盛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也不管别人是死是活,请不要伤了隐遥,还有怡妃。就当是为了宇儿吧!”
“好!”东方凌点头应下,“你放心,我一定把她们保住。”
他说的是保住,慕容雪便明白,那最后的一场决战一定会是惨烈无比,以至于要两个人平安,得用到“保”这个字!
东方阳没吱声儿,他不认得隐遥,也不知道怡妃是谁。
但见东方凌应下,便也跟着点头,然后再看着马车再次缓缓启动,越走越远。
翻过了这个山头,队伍往南一转,直上了往大顺去的那条路。
慕容雪发现自己又开始困了,下意识地伸手去往腰间摸,却没摸着那个用来装针的锦袋。
心下诧异,开始在身边翻找。
那是她从不离身的东西,就算是生病的时候东方凌也都不忘把那东西挂在其腰间。
可是现在却不见了。
早在她往腰间触去时,展放就知道她想要gān什么。
于是开口道:
“主子,您别找了,那东西属下帮您收着呢!”
不能用针扎自己
慕容雪眼一立,有些生气地道:
“怎么在你那里?拿来!”
她向他伸手,他却没给!
“反了是不是?”她qiáng忍着困意,再催促着:“快点给我啊!”
展放摇头,甚至还往旁边退坐了半步。
“不给!”他答得坚决。“王爷说了,这东西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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