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红和小发,如颜眼睛一亮,又瞬间恢复正常。
小红挂起了chuáng帐,小绿拧出了帕子递到如颜面前。
温湿的帕子贴到脸上,舒服的同时,也让如颜的困意退了下去。
将帕子递给小绿,小红又过来给如颜穿上了鞋子,此时小绿又拿过一披风又给如颜披上,一gān事做完后,两人才退到一旁,却也没有退出屋子。
这时,富察明瑞已梳洗完,乌黑的发丝在翠绿的巧手下,梳成一条辫子。
如颜走过去,拿过朝袍给他穿上,离近了,如颜才看清朝袍上绣的是什么,大红黑底虎踏云团的图案,配着金线绣在胸前的位置,想来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吧。
最后是束腰的带子,绕过富察明瑞身上,就要拉近两人的距离,男xing身上特有的味道瞬间就扑鼻而来,虽两人已有夫妻之时,可那时如颜只顾得痛,哪里有别的感觉,更没有想两个人身上没有遮拦的拥在一起。
此时,虽低着头,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一双眸子在紧盯着她。
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今天蓝月会去西山下的别苑修养几个月,你安排一下。”富察明瑞眼底飞快逝过一道犹豫。
如颜低声应了一声,最后将束腰的带子扣好,退到一旁屈膝行了礼,然后富察明瑞出了正房,翠绿也带着下人行了礼尾随的退下。
现下屋子里只剩下福晋院的奴婢,如颜才坐到大炕上。
她笑着问小红,“身子还没有大好,怎么的就出来了?”
小红恭敬的回道,“小绿xing子脾气急躁,王爷在,奴婢怕出个差错,为福晋又添烦心事。”
如颜点了点头,“小绿与你相比,xing子确实不稳,你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
明显的,经过昨天一天,小红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可记得当初小红哪有这般恭敬,做的向来是指挥主子,命令的语气。
“小绿”她转眼看向小绿,“你怎么出来了?”
小绿眼一湿,扑通的跪到地上,“小姐,奴婢知错了,不该擅自做主,小姐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今日小绿的语气着实比昨天好,而且称呼也变了,用的是‘小姐’,而不是‘福晋’。
如颜扫了小红一眼,她低着头,看不到神qíng。
眉角一挑,这是她教小绿的吧?她到也是有几分人qíng味。
可惜,当知道这两个人心怀不轨时,如颜的心就冷了。
“小姐,小绿从小无父无母,是小姐一次出门时救了奴婢,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辈子也不能忘记,奴婢死不足惜,只是不能服侍小姐,你奴婢心中放不下啊。”小绿由感而发,哭的夜越发伤感。
一旁的小红也不由得泪盈于睫,身子一低也跪倒在地上,“小姐,你就饶了小绿这一回吧。”
如颜笑盈盈道,“看你们两人,说的到像是我是个狠心的主子似的,饶不饶的哪里是我做的了主,这府里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昨个我还治了别人,现下就要袒护自己的人,让别人怎么说?这几百双的眼睛都盯着呢,我纵有私心,却也无能为力。”
叹了口气又道,“你们两人是跟着我陪嫁过来,我陪嫁的嫁妆锁在西房里一直没有动过,钥匙一直放在你们身上我是放心的,昨儿个太医也来了,蓝格格并没有声张此事,可却有太医在,瞒不过王爷,眼前的事还很多,待我忙完了,禀来了王爷,由他定夺吧,到时好坏就看你们的时运了。”
小绿小红连连磕头谢恩,从前半句被打入深渊又爬了起来,语气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念在主仆一场的qíng分上,她不会下井落石,却也不会把小绿jiāo到别人之手无伸冤的机会,最后怎么样只能看王爷是不是秉公处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正说着,如眉领着贴身丫头惜月走了进来。
不过一晚没见,司徒如眉的态度明显变了,一进来笑声先传了出来。
“妹妹起的这般早,可是还没有用造反?正好姐姐也没有用呢,不如就在这里叨扰一顿。”话语亲切,人更是也到了如颜的跟前。
如颜笑着点头,对小红小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吩咐下面多弄几个菜,把东西摆进屋里就行了。”
两人这才起了身,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姐姐快坐吧。”如颜这才转身回了如眉的话,一边对门外的丫头喊道,“司徒侧福晋来了,还不快上茶。”
然后拉着如眉坐在大烧上,客套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有什么事让下人们过来吩咐一声便事了,怎还亲自跑过来了?”
如眉满脸是笑,“妹妹可是这府里的正福晋,说句难听的,这府里除了王爷,也就你是个主子,姐姐岂能如此不知礼,这不是乱了府里的规矩。”
如颜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一口一个不乱了府里的规矩,在称呼上却没有尊卑之分,一个妻一个妾叫正福晋为妹妹,这是哪里的规矩?
想到这里,如颜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是觉得这如眉是真的把这个正福晋当成了傻子。
如眉见如颜笑容扩大,心下不免得意,看她做的几件事,以为是个心思重的主,现下看看也不过如此。
外面的丫头端了热茶走进来,放好了茶,又退了出去,被她这一打断,让刚刚虚伪的客套一下子冷了下来,两人喝了几口茶到也没有话说。
“妹妹虽是府里的正福晋,却是妾所生,在这府里只怕没有几人会信服,如今这内院撑权之事也jiāo到了你手里,遇事可要细想在做决断,不然有个万一……”如眉在没有说下去,低头抿了口茶。
妾生之女的出身,这个说的倒是真的,毕竟她前几天还在众人面前这样骂,现在反倒说别人,这人的脸庞倒是真厚。
“姐姐说的在理,妹妹心下记下了。”如颜到也不多和她计较。
见如颜态度不冷不热,如眉到也不在意,又接着道,“妹妹年幼,没嫁前又没有学过管事这些,若以后不明白的地方,姐姐到可以帮着出出主意,这也不为一好法子。”
如颜心下冷笑,这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姐姐也是知道这府里的规矩的,眼前不说这些,就说这府里的奴才也有几百,这几百双眼睛在看着,姐姐一番好意,妹妹是知道,可外人知道了却不会这么想,这事传了出去,王爷定会说妹妹不懂事,坏了这府里的规矩,连尊卑都没有了。”如颜话里话外点叨她。
希望她别忘记了身份,在这么个大府邸里,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啊。
如眉一听脸色变了变,显然她并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反正认为如颜是不想分权,娇生惯养的她昨晚想了一宿,才想到要通过两人是姐妹关系,近而将府里的撑权握在手里。
哪知如颜根本不松口,她当然心下不乐,还想说什么,正有小丫头进来禀道,“福晋,庶福晋来问安了。”
“让她进来吧”这倒是好了,她当了一个多月的正福晋,也没有见有人来探望一次,王爷只在这刚住了一晚,一切都变了。
小丫头出去,随后门帘被揪了起来,李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曲膝给如颜行了礼,“妾身见过福晋。”
如颜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只见李梅又对一旁的司徒如眉福了身子,“见过姐姐。”
李梅是庶福晋,对福晋要分尊卑,对于两个侧福晋,可以姐妹相称。
“原来是庶福晋啊,近而这么早”司徒如眉挑了挑眉,没好气道。
如颜唇角一降,抢过话道,“庶福晋坐吧。”
李梅轻笑的在一旁的椅子上搭了个角坐下,倒是没有多在意司徒如眉话里的嘲讽。
不过如颜心下就不乐意了,见这司徒如眉也是个聪明的人,怎么偏做这些让人捉话柄的事呢?
眼下李梅主动来问安,她这么一呛,若被人传出去,岂不是说司徒家姐妹两人合起来欺负侍妾?
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那真是日子过到头了。
想到这些,如颜看了司徒如眉一眼,司徒如眉眼里得意的笑乐才退了下去。
“庶富家女也是京城人吧?”对于李梅的大度,或者说不计较,如颜还是对她感谢的轻轻一笑。
李梅一怔,都察院左副都御使是张淑波的父亲,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是李梅的父亲,两人也算是同一部门,关系该非一般,但据她这两次的观察,李梅与张淑波并不亲热。
都察院都御使是正三品的官,如颜叹了口气,不得不又一次佩服富察明瑞这个男人连妾的来头都这么大。
转念又想,她父亲是太师的门下,想必不会轻易说这些,目地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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