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满还是有的,只是她一直掩饰得很好。
何况这个男人的心思,不难猜得出她的心思。
所以问题不在这里。
如颜是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不安起来。
这时,内间的帘子一动,一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想对富察明瑞行了礼,看向一旁坐着的如颜,再望向富察明瑞。
“这是本王的福晋,太医有话直说无妨。”富察明瑞沉声道。
“小人眼拙,见过福晋。”太医这才又对如颜行了礼。
如颜淡淡一笑,“太医无需多礼,天色晚了还劳你跑一趟,是我们劳烦太医了。”
见如颜如此和蔼,天意受宠若惊,忙道:“福晋客气了。”
“不知侧福晋得了什么恶疾?”深更半夜的,如颜也知道不能再客套下去。
太医脸色一顿,犹豫起来,嘴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话来。
富察明瑞倒是有主意,“赵虎,送太医出去。”
果然,太医松了口气,又是谢了恩,跟着赵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不多时赵虎走了进来,如颜啜着茶,眼角正瞥到赵虎低头在富察明瑞耳边说话,明明距离很近,可是如颜却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眼神只能看到赵虎的嘴角在动。
赵虎禀报完,就又退到了一遍,或许事qíng并不严重,因为赵虎好像只说了一句。
这时,如颜就看着富察明瑞的脸色铁青,更挂起了一层霜似的,冷冷道:“回福晋院。”
然后,大步流星的起身玩外走,如颜见他神色不对,也不敢问,低眉顺目的跟在他身后。
富察明瑞和如颜一前一后的出了大厅,却没有进内务,让外面的丫头也一怔。
“王爷,救救侧福晋吧,您不能走啊。”低求声,随之一个婆子跪着拦到了富察明瑞前面的路。
富察明瑞眉头一皱,赵虎就冲上前去,喝到,“大胆,哪里来的婆子,敢拦王爷的路,还不马上退下。”
“王爷,现在只有你能就福晋了,王爷要是现在走了,那侧福晋可就真的活不成了,求王爷救救侧福晋吧。”跪下的人正是奶娘王氏。
富察明瑞一手拉开挡在前面的赵虎,抬脚时对着王氏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胸口,王氏被狠狠地踢出几步远,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这一幕倒是让如颜一惊,要说司徒如眉到底得了什么病?一定要富察明瑞留下来才能活?
而且看着富察明瑞的怒气,显然气得不轻,不然以他的为人处事,是不可能将qíng绪流露在外的。
到底是什么病让太医难以启齿,富察明瑞又bào跳如雷,又要让富察明瑞不能离开,难道是……
大胆的猜测让如颜目瞪口呆,如被雷击,半晌不能回身。
不会真是那样吧?
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也惊动了别的小院,奶娘王氏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相比此时她一定很痛苦,面部有些扭曲。
移动的时候,猛一咳又吐出一口血,看的入眼胃一阵翻滚。
“还不叫人抬下去找大夫看看。”如颜忙对一旁下的跪一地的奴才喝道。
这才有几个胆大的,爬起来,架着王氏往后院去。
如颜心知富察明瑞此时心里正烦着,看这婆子的样子,是又要上前去,怕再惹怒了富察明瑞连命都保不住了。
“爷,何必因一个奴才生这么大的气,身子咬紧,还是先回去吧,夜里寒气重。”如颜明明心里不紧张的,可是听着自己的声音却有些不稳。
深深的呼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富察明瑞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忘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如颜从容的挺直腰肢,慢步的跟了上去,心里一边祈祷,希望富察明瑞直接回他自己的院子或者是书房,千万不要去……
想到屋里还‘需要’富察明瑞的司徒如眉,如颜秀眉也拧了起来。
只是心在富察明瑞还在气头上,动了大怒,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至于司徒如眉,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观察富察明瑞的神qíng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司徒如眉的了。
一路上如颜将事qíng原原本本又响了一次,一边又看着前面黑暗里隐隐的身影,一盏昏暗的灯笼在黑暗里轻轻摆动,除了脚踩石子的声音,别无其他。
看着四周的青石墙,如颜突然间才发觉,来到古代这么久,她竟一直像是在梦中一般,像此时这样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她倒是头一次发觉。
幽幽古道,古仆的建筑,似乎还能挺高这青涩石墙发出来的古老叹息声,这种安静想是在现代体会不到的,这种安静的生活,也是她在现代没有体会过的。
突然间,所有的烦躁不安,面对一切的冷漠,全部慢慢消退,生命重新给了她一次生的机会,虽然不能让自己选择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她都该好好地重新活过。
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恬悦的柔色,如颜的变化,让她在看到富察明瑞主仆进的是自己之前最不希望那个的附近院时,也没有压抑,倒是小跑一步跟了上去。
之间她双手提着两边的袍裙,一张笑脸神采奕奕,像只欢快的小鸟往前小跑进院。
当发现进院停在那里的富察明瑞的时候,身子已受不住,投怀送抱的撞进一个胸口有些硬的怀抱里,一撞一挡,如颜忙着往外退,一个没稳住身子僵往地上做下去。
如颜惊呼一声,等待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柔韧的腰肢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拦住,一拉又紧紧贴回到有些硬又隔着衣服传来淡淡温度的怀抱里。
这真是得意忘形的后果啊,如颜知道是富察明瑞救下了自己,又想到自己的窘态,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福晋莫不是一只闭着眼睛,想让本网抱进去?”暧昧的声音带着调戏,富察明瑞低下头。
迎面扑来热气,如颜羞得脸一路热到耳根,扭开头避开放大在眼前的俊美脸颊,“爷莫要拿臣妾开玩笑了。”
听着自己的声音,如颜恨不得要掉自己的舌头,怎么是一副娇嗔的语气。
属下在一旁打着灯笼,富察明瑞压下身体下面的反应,在如颜站稳后才松开她,冰冷的脸也慢慢变得和颜悦色。
一段突发的小尴尬,也将气氛回升回来,进了屋如颜命人上了茶,一边将茶杯亲手递到富察明瑞的手里,才在炕的另一边坐下。
富察明瑞靠在软墩上,慵懒的根本不像发过脾气的人,让如颜恍惚间总觉得在司徒如眉那里发生的事qíng,只是一场梦。
“爷,侧福晋那里……”如颜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问。
是知道富察明瑞不喜欢提这个,但是以现在正福晋的身份,是怎么都要问一下的。
富察明瑞神色一凝,“这事你不必管。”
“可是……”如颜当然高兴他这要说,但表面上还是要做一下样子的。
富察明瑞脸色微霁,抬头盯着如颜,道,“本王既然已说了,福晋只管放心便事,不会有人说什么?本王口里不管内院之事,但是说话还是顶用的。”
看他要翻脸,又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如颜只是笑盈盈的应是,一边道,“不早了,臣妾命人铺chuáng去吧。”
富察明瑞没表态,如颜才叫丫头们进来铺chuáng,一边进内间拿出富察明瑞的中衣,主动给他退了外袍,又拿过丫头抵赖的帕子,在水盆里拧出来,给他擦了脸,一切井然有序的才算忙完。
上chuáng前,如颜还是小声的提醒道,“爷可让人给侧福晋熬了药?”
富察明瑞退了靴子沉声道,“本王心里有数,你只管做好你的事qíng就行。”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这件事qíng如颜是不能cha手的,她看着已重新换好的纱帐,上前放下来,才上了chuáng。
一进被子里,便被一双大手拉进了怀里,如颜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知道不能挣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qiáng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如颜倒觉得踏实起来。、
她知道他是没有睡的,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哪个能睡的着。
如颜觉得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早上就坐车从山下回来,已很乏了,现在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便涌了上来。
听着身边的呼吸变得平稳,富察明瑞闭上的眼睛才睁开,一双犀利的眸子在黑暗里闪闪发亮,里面的寒光闪过。
窗纸上头来一抹影子,压低的声音轻轻禀报道,“爷,张侧福晋和庶福晋往这边来了。”
说话的正是赵虎,听到里面没有回话,他等了一会才退开身子。
明白主子定是听到了,没有吩咐,想来是也料到了吧。
现代的职业本能让如颜的睡眠一直很轻,所以赵虎的声时虽小,但是还是让她猛地睁开眼睛,大脑虽一片空白,却浑身jījīng的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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