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明瑞岂不知她的小心思,可还是被她一句话哄得心里高兴起来,只有目光扫到下面跪着的两个侍妾身上时,严重的寒光才恢复。
如颜道此时不该再一直bī问下去,“爷,天色不早了,再大的事qíng明日再议吧,而且司徒侧福晋那里……”
你要不要过去?这句如颜当然没有说出口。
将事qíng就此打断,在富察明瑞那里换了个好印象,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心,毕竟现在她是知道司徒如眉吃了chūn药,到底是该聊表一下心思的。
富察明瑞也站起身器,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本王眼睛还没瞎,脑子还好使,你们小打小闹倒也算了,莫失了身份做些后悔莫及的事qíng。”
给了最后的jiāo代,富察明瑞利索的进了内间,如颜对着两人不甘的脸微微一笑,小步跟了上去,一边对一旁的丫头吩咐道,“多打几盏灯笼,切要将侧福晋和庶福晋送到各自的院子。”
张淑波是哑巴吃huáng连,纵有不甘也只能眼下这口气,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计划了这么久,用了如此多的心思,却徒劳无功,更是看清了王爷对她的偏袒,是她们这些跟在他身边多年也换不来的啊。
李梅却很快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一动,起身快速拉住了如颜的衣角,如颜回过头,斜眼看她。
只听她柔声上前道,“妹妹们是心急才闹了今天这一出,姐姐莫要怪罪,只是姐姐要去歇着妹妹们不敢拦着的,可是司徒侧福晋与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现今吃了‘醉梦死’,若王爷不去……只怕……姐姐难道真的忍心吗?刚刚姐姐为一个奴才都可以向王爷求qíng,莫不是真怪妹妹们莽撞恼了才……”
不想再听她姐姐妹妹的说下去,如颜笑着打断她的话,“庶福晋倒是会说笑了,司徒侧福晋是我姐姐不假,倒是不知我何时多出来妹妹们?”
李梅脸一阵青一阵白,硬生生的挤出一抹笑。
好啊,不得不佩服她能忍啊。
“庶福晋也在场,我刚刚也问过王爷了,王爷不去,难不成我要赶着去?我未出嫁时,倒是常听娘亲说出嫁从夫的,即使是这王府里的正福晋,却也是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愿的。”如颜笑容可掬,“司徒侧福晋吃的药的虽不知道药xing怎么样,不过却听人说起过,中了这药的人,泡在冷水里就可缓解症状了,庶福晋倒是不必担心,我这就打发下人去知会一声,天色不晚了,侧福晋和庶福晋还是回吧。”
话罢,如颜果然招了丫头过来,jiāo代了几句,让她去司徒如眉那里传话。
然后不看杵在那里的李梅,和已站起来的张淑波,转身进了内间。
没有丫头的服饰,富察明瑞自行退了衣袍,已躺在chuáng上,如颜扫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衣袍,虽看不到他的脸,却也知道他是没有睡的。
“今日之事,臣妾谢过爷了。”如颜想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张淑波说的对,不论真相如何,她们的计划是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今晚要不是富察明瑞的偏袒,她或许早就不该躺在这里了。
黑暗中并没有传来富察明瑞的声音,如颜知道他是听到的,心中苦笑,果然是自己太单纯了,差一点就无翻身之日。
但是不论怎么样,她是不会接受这个黑锅的。
换个角度说,富察明瑞还不糊涂,并不像想象中的古代男子那般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就定罪。
不然怕她说破了嘴皮结实,也没有用吧。
一直以为今晚会和他闹翻脸,毕竟她没有想过要背这个黑锅,因为她没有想到富察明瑞会偏袒她这边,她早就做好了和他闹得青紫脸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的心思,或许可以不要这个正福晋的位置,宁愿被休的决心。
却不想因为他的偏袒,两人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事的躺在一张chuáng上。
想着想着,如颜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身边的人动作大的翻身,甚至是做起来,她都没有发觉。
是真的累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有了富察明瑞的身影。
丫头们进来服侍洗漱,问了才知道,一大早就被皇上召进宫了。
如颜心下思忖,想来定是有什么急事吧,以她的了解,并不是每天都上早朝的,算了一下,是三天才上一次早朝,昨天他才上了朝,今天一大早就被皇上召进宫,怕是有什么急事。
收拾妥当,又简单的吃了早饭,才叫德八进来。
看得出来,德八红着一双眼睛,是没有睡好。
其实德八是一晚没有睡。
从德八的的嘴里知道小狗子被打之后就直接扔出了王府,司徒侧福晋那里让人早上便去打听,司徒如眉在冷水的木桶里泡了一宿,虽解了chūn药,人却得了风寒,神志不清的躺在chuáng上。
早上已禀报了网页,请来太医过来又开了退寒气的方子。
倒是另外两个小主子的院子里,安静的没有什么事qíng传来。
如颜点了点头,摆手让德八退出去。
德八脸上挣扎了一会,才道,“主子,奴才斗胆,小狗子绝不是那种人,虽才接触几日,可奴才就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如颜看向嘴笨的德八能说出这几句话来,着实不易,也明白他和小狗子的感qíng也挺深了。
“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昨晚发生的事qíng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若我不是那样做,他的命早就保不住了,留在府里是死,出了府是命,即使生活不如府里,总是活着的好,这些我不多说,你也该明白的。”
德八扑通的跪倒地上,“奴才知道主子的心意,小狗子也明白主子的心意,只是奴才为小狗子给主子带句话,奴才深知对不起主子,却只求来世报主子的恩qíng。”
听德八代传的话,如颜皱拧了起来,冷声道,“你找机会告诉小狗子,既知道错了,不用等在来世再报,就这辈子做牛做马还吧,告诉他别以为死就可以将一切都抹掉了,那不是大丈夫所为。”
“主子……”德八qíng绪激动,不知该说什么话,只又连连磕了三个头,才退出去。
如颜手支着下巴,望着一处发呆,或许这事还不算完吧?
如颜预料果然没有错,没有等富察明瑞从宫里回来,府里就迎来了都察院副右御史李刚,李梅的父亲。
德八进来通报时,如颜挖了下耳朵,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见德八一脸凝重的神qíng,才知道是真的。
只是李刚要见也不该是她才对,女主内男主外,何况这里又是和硕亲王府,按规矩女人是不能见外臣的,可是李刚作为朝中正三品,明知道这样的规矩却还让人通报,怕是件的人就是如颜,而且知道富察明瑞不在府中。
既然是安着心思来,如颜当然不会躲开,让小丫头重新装扮一下,到外间正椅上坐好,才让人通报进来。
李刚是身材短小,方正的脸上没有一点表qíng,却没有给人冷意,倒是很和蔼,两鬓的头发已泛白,背也有些弯,可能是老了的原因,但是眼神却很明亮,看起来很jīng神。
“臣李刚见过福晋。”声音很厚,李刚恭敬的跪在地上。
如颜淡淡一笑,“李大人快快请起。”
一边吩咐人赐了坐,又命人上了茶,忙完了,如颜才又开口问道,“李大人是过来看庶福晋的吧?”
李刚回道,“臣曾是太师门生,早该过来看福晋的,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今日贸然打扰,还望福晋见谅。”
“李大人客气了,家父早就辞官,李大人即是家父门生,本福晋也该算是你的晚辈,哪有长辈给晚辈问安的道理。”如颜淡淡一笑,将话折了回去。
李刚垂下眼皮动了动,又客气道,“福晋这样说就折煞老臣了,福晋是和说王府的正福晋,按礼数是先臣子,后论辈分的,老臣莫不敢乱了礼数。”
好个不敢乱了礼数,这样直接找上门,可就有礼数了?如颜心下冷笑。
“王爷不在府中,原本是不该让李大人进内院的,只是李大人让人直接通报,想来李大人定是知道外人进不得内院却又让人通报,定是有什么急事,我这才破了规矩让李大人进来,只是王爷知道这事后,想来会有些想法,李大人莫要多虑才是。”你会说话带刺,我也会。
“老臣是念福晋心切,这才乱了规矩,原以为王爷在府,不想大早上过来,才发现王爷不在,是老臣心急了。之前太师请辞,我们众门生跪在朝外,为福晋求qíng,如今看我那个也对福晋并无怪罪之意,老沉闷那时算没有白跪,看着福晋一切安好,也替老太师放心了。只是福晋年幼,切要时时记着规矩,莫要人说出一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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