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白开水就像在品咖啡那样仔细……就因为他这么轻柔又安静的举止,这一刻的暧昧又像一点点小火苗烧了起来。
深色的黑瞳紧紧盯着我瞧,仿佛他对我的认识又进入了另一个他所不知的领域,这样的目光……很危险、会出火。我浑身都不自在,只能一转身,想走。
“夜深了,还去哪里?”他冷冷地喊住了我。
同屋不同chuáng的夫妻(4)
我说:“回去守着唐宁——”
“回来安寝!”这是唐染的命令,下一刻,他的臂弯一卷又把我带上了他的chuáng榻!
“喂……你……”
这男人是长臂猴子啊,为什么我躲得他再远他都能抓我回到他的身边。
“你睡chuáng,本座睡软塌。”男人冷漠的目光瞅了瞅我的脸颊,这一回,他竟然愿意妥协。可我不稀罕,我说,“唐宁那里万一出什么事qíng呢?”
“你不是让唐闪去守着了么?他比唐苇可靠。”对于他的随从,唐染很有信心这么说,他仅是一手就压住了我想挣扎的身子,他说,“夜不宿,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若是他半个月不醒,你也半个月不睡吗?”
我躺在他的枕上看他……因为烛火的关系,被黑影遮着的男人看起来特别与众不同。
我笑着问他:“你就是为了bī我回来睡觉,才让唐闪把我叫回来的?”
“本座只要解药。”
我更觉得好笑:“那你也看到了,你的解药我都放在那边的箱子里,明晚你自己拿,别再把我喊回来了。今晚我就不客气地睡你的chuáng——唐宁若有什么状况,你记得叫醒我啊——”我趴在他的chuáng上踢了鞋子,顺带踹他的腿,“好了,临时夫君,去睡你的软塌吧!”
唐染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这人就爱和我唱反调:“你先睡,本座再坐一会儿。”
“你坐你的,记住你的君子协定。”我毫不客气,卷了他的被子和衣睡下……
真是莫名其妙的发展……
如果我和唐染早点定一份互不侵犯的君子约定,我也不至于要闹出走,更不会害唐宁伤重。
我卷着他的被子,听着唐染的呼吸,他还坐在chuáng边,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你还在想什么?怕本座侵犯你吗?”
我说:“唐染……再补一条约定吧,在外人面前……我和你装得恩爱,我不想唐宁再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幻象,你给我盖个章,就说是你的专属。”
爱得不伦不类(1)
唐染冷哼一声,他离开了chuáng边,去了我之前睡觉的软塌上。
他冷言道:“快睡你的,天亮就去守着唐宁。”
这……算不算他答应了?
我却浑然不知:这件事上,我永远做不到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完美——原本,我可以救一个唐宁脱离单恋的苦海,偏偏忘了唐染这一边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陷了进来,顾了一个却顾不了另一个。
陷进了爱的漩涡,想拔腿跑,哪会那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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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这人还算讲信用,清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他推醒了——
“殷红雪,唐苇让你过去。”
“什么?”我揉着眼睛,揉着发……好困啊。
“唐宁那里有事。”
他说得平淡无奇,可我却被惊醒了——三两下翻身下了chuáng,拖着鞋子就往外头跑。男人霸道地叮嘱了一句:“记得入夜回来。”
“回来?”我整着衣服领子,瞪他一眼,“你不会想让唐苇也熬成第二个唐宙吧?”
他这么做长辈未免太过分了,一个唐宁出了事,还想让唐苇也跟着病倒呢?
“今夜让唐审去守着。”他说完了,自己身子一落,坐回了他的大chuáng上。
我耸耸肩,随便吧,反正你是唐家堡的老大,你说了算。
唐宁那里,不过是虚惊一场:唐宁的烧退了,毒也很快就清了,剩下的只是他手臂上的伤,到了隔天下午,人才睁开了他的眼睛,身子很虚,看到我坐在chuáng边,唐宁苍白的唇动了动。
他想说话,被我拦下了。
“好好躺着做你的少爷,别说话——也别动。”
唐宁躺着,无力地眨眼看我……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别说对不起了,以后有事直接说,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
他勉qiáng挤出一丝笑意,算是答应了。
我坐在chuáng边和他聊,说起昨日唐苇为了他有多么多么地着急,和平日里的唐苇简直是判若两人。
爱得不伦不类(2)
我很感慨:“看来你平时恭恭敬敬喊他十一叔也没被他占什么便宜,他很关心你呢,比你那位做堂主的哥哥有人qíng味。他现在回屋睡了,昨夜在你这里陪了一整夜,也真难为他。”
说到这里,唐宁转眸,仿佛在用他的眼神问我:我昨夜是不是也守了他一夜?
我老实jiāo代:“我——被唐染抓回去睡觉了。他不许我在你这里守夜,他说今晚让唐审来陪你。”
“嗯……”
他虚弱的一声应,也不知道应的是哪一件事qíng。
才一天的功夫,我把唐宁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三嫂赵夫人来看过她的小孙子,心痛地哭了一会儿,叮嘱唐宁下次出门要小心,这次也亏得我在才能捡回一条命。
说完了哭完了,赵夫人又来谢我。
我心里更内疚了:唐宁的伤……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都是因为我,现在我这个罪魁祸首又变成了观世音菩萨受他们膜拜,哪里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谢礼。
屋里就剩下我和唐宁,他躺着,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的一句话害我心里的疙瘩又大了一圈。
唐宁说:“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的意思我明白,想到此,我不禁一颤。
多么变态的愿望:唐宁想要这样和我独处,希望我不属于任何人地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哪怕……他把他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这样的错误,我不希望他一错再错,原本想说得直白点,却又怕他不配合康复治疗,回头真的把他的手折腾废了——唐宁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所以到了夜里,我把陪夜的工作让给唐家其他的男人们,自己就准点回到唐染的屋子,熄灯“睡觉”,在唐家堡其他人眼里,我上了唐染的chuáng,早就是他的人——之前某人用“qiáng”是他不对,现在做主母的做得心甘qíng愿,又回他屋里足以证明这对小夫妻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合,实质还是相当“恩爱”的。
臭男人,笑什么笑(1)
唐家的人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们在gān什么——
或许,唐染在他们思维里就是那么一个认定了就不会松口的人,他总有他的固执,现在是……多少年之后,亦是如此。
唐家堡很多人私底下都对我说起过:唐染很中意我,不仅是我的容貌,还有我用毒的手段,更别提我太有个xing的xing子。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配得上他们门主当家的女人。
最后,大家都给我盖了章:红雪,你就安心做主母吧。
想想唐染前面娶的几个女人都摆在别院——只有我现在天天回他的院里、回他的屋里、回他的chuáng上……这样的定局,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不用多费唇舌去追究。
并且——唐家堡的人不认为他们门主有“那方面不能”的说法,一个女人到了一个男人的chuáng上,黑灯瞎火该gān什么就gān什么,再说唐染作为掌门人,年纪也不小了,他那一辈里,只有他还没有一儿半女的,唐家的人还指着我的肚子给某人开枝散叶。
事实上呢,哪个不怕死的敢趴在唐染屋外偷听一晚上,第二天唐家堡的人都会知道,我们夜里什么也没gān,自己睡自己的,就连吵架拌嘴都没有。
我住唐染那屋的事qíng,也不知是谁无意中说起了,唐宁在养病期间听到了这些话,如非必要,他开始刻意地避开我,就连目光都不敢往我身上放。
唐宁的心里一定很苦:他所做的这一切,是在为他自己留下最珍贵的初恋,赌上他自己xing命换来了他心爱的人,却不想,他喜欢的人不属于他,他恶毒牺牲只能是伤了自己,又拱手把这个女人送上了别的男人的chuáng——这辈子,他可以和任何人争女人,唯独不能和他的七叔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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