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间暖阁里传出了一个温柔的女声:“那是什么?爷从街头捡的乞丐?怎的带回家来了?”
允礼的声音:“呵呵,说出来你不信,那是个从天而降的怪东西,把周遭百姓吓得不轻,我就带回来了,送给你玩如何?”
“这是什么话?那是个大活人!我现在就给她安置一下去。”
像是女人要起身,又被允礼拉住了:“急什么?先去给我打洗澡水铺被褥去,在宫里守了这好些天,可把我熬坏了。”
女人笑道:“依你。”
苏枕想,得,这回又没人管了。
三角内裤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别指望啥神仙皇帝,上天没有绝人的路,一切都要靠自己。
苏枕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人生,总是有希望的。特别是是往往处于貌似毫无希望的状态下时,这样的想法尤其能逆转乾坤。
孟氏服侍累坏了的允礼睡安稳后,便走出来,轻手轻脚地,叫丫鬟给苏枕松了绑,好好梳洗,亲自为她拿了自己的衣服换上,又为她安排了居所,这才小心退下。感动得苏枕眼泪哗哗,自从穿过来,又是雪地巴掌又是马上倒挂,唯有遇到她,才算是享受到了“人”的待遇。看到孟氏即将离去,苏枕不禁脱口而出:“姐姐……”
孟氏回头,一笑:“别急,我一会就回来。”
孟氏的姿色其实只能算gān净平常,看着舒服而已,真正论起来,还没有她的丫鬟云燕貌美,但是苏枕此刻觉得,她这一笑真是倾国倾城,艳压桃李。
允礼睡饱了吃好了,刮了脸剃了头,顿觉清慡,jīng神百倍,兴头一上来,就来看看苏枕,
苏枕头番见到允礼时,他刚守孝回家,宫中守孝,不能剃头刮面,不能沐浴更衣,折腾得很是颓堂模样,苏枕自没留意,今番再见他,喝!还真是仪表堂堂,人中龙凤。的
苏枕在chuáng上躺着,可眼睛睁得老大,明显是醒着。允礼也不管她无理,笑着过来坐在chuáng沿儿上:“哎,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苏枕本来当然想回答说:我叫苏枕,可后来又一想,既然穿过来了,要不要换名字,比如郭洛罗枕?瓜儿佳枕?那拉枕?想了一番,都不好听,还不如玉枕丝枕蚕沙枕呢,拿不定主意,苏枕只好把脸埋进被子,哀声道:“我没名字……”
允礼伸手拍被子,重新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拍出来:“你没名字,那你多大啊?”
“我二……”苏枕“二”都二出来了,可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要说了年龄,按照他们的思维,肯定接着得问:“婚配何人啊?有几双儿女啊?”大囧!于是改口道:
“我二百来岁吧。”
一阵沉默,苏枕想允礼可能稍微无语了一会。
不过怎么说康熙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很快接受并适应了苏枕的说法,又开口问道:“那么请问老人家,你打哪儿来啊?为什么会从天降到大街上?”
苏枕gān脆一翻身坐起:“要我说打哪来?很好,这个腹稿我打了一晚上了。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神奇美妙的国度,那里的屋子有几十上百层,那里出门有一种钢铁工具,带着人在地下跑,还有长两个翅膀的人造大鸟,载着人在天上飞,进屋有空调,冬天朝外chuī暖气,夏天往外chuī凉风!一种叫‘电视’的大箱子,里面每天几十个频道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专爱演你们皇家的爱恨qíng仇!特别是一种极品东西叫电脑,用他可以做几乎任何事qíng,工作、娱乐全离不开它,还可以用它上网,可以与数以万计的陌生人jiāo流,但是互相不知根底,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我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哈皮的时候呢可以说说笑笑搞搞网恋啥的,不高兴了就掐架骂人,爱怎骂怎骂,反正他气极了也打不到我,真是慡极……”
苏枕明显对这个问题做过充分的准备工作,说得行云流水吐沫横飞,偷看一眼允礼,居然点头微笑侧耳静听。
苏枕有点不慡了,拜托你表现出一点古代人的知识局限xing大惊一下或者不相信一下让我心理能够接受和平衡行不行?
“继续说啊。”允礼道。
“你相信?”苏枕问。
允礼微微笑道:“你知道我是打哪儿来的吗?”
“你……你打哪来的?”
“我从蓬莱仙岛来,那里鱼在地面走,天上跑绵羊,树上结的满汉全席,脚下踩的都是馒头!”
我靠!脚下踩的都是馒头!
“你当我弱智……”
“你当我傻子啊!”允礼抢道,“你不好好说,我也不问你了,你赶紧起来,弄点东西吃,然后给爷走人!”
苏枕顿时僵住,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原想好容易进了王府能够开始传统的穿越làng漫之旅,你现在就要赶人啦?叫我身无长处手无缚jī地怎么活?
这时门开了,孟氏走了进来,见了允礼,并不行礼,而是笑道:“哟,爷在这儿,我原想进来让这位妹妹起chuáng去吃我的小灶,给你碰见了,可带不带你去好呢?”
允礼也笑回道:“不必,我吃过了来的,你可以省了。既这样,我就出去了。”
孟氏跟着他出门:“哎等等,我还有一句话问爷。”
苏枕发现,孟氏虽并非正室,可这对小夫妻显然感qíng极好,而且很有夫妻相,一笑起来都属于迷死人不偿命型。遂滚下chuáng去,贴着窗fèng儿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孟氏问道:“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今后怎么处?怪可怜的,是送她还乡呢还是收留下来?”
允礼道:“她是什么人,我也没搞清楚,人家好歹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人间物,讹传一阵子能扯到皇上头上也指不定。”
苏枕想,是啊,皇上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天皇巨星和国家主席的合体啊,是老百姓娱乐寄托的首选对象,出点什么事就联想到皇上身上,也是正常,没听说哪儿哪儿开了一朵贼大的花,又是哪儿哪儿结了一个巨大的瓜,都能说成“皇上鸿福齐天,恩泽万物”么……
只听允礼继续说:“不过皇上原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最近又忙着大事,恐没空儿管这事,先让她住在这儿,我瞅着皇上得空时,再假装随口回了就是了,那时怎么处置,就是皇上发落了。”
好啊,苏枕想,刚刚还吓我,叫我走人,其实还是不能让我走吧。
正得意间,听得孟氏要进来了,忙蹿回chuáng上,假装一直躺着。
孟氏推门进来,上来把苏枕摇了摇:“睡得够久的了,再睡伤jīng神了。”把她拉起,带到自己房中去吃饭。
苏枕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就什么其他的事都不想gān,饿也随他饿去,但是一旦起来了,就只想着吃,一天里从早到晚再没有其他的yù望。她这个人,要是投胎在养猪场,那是一名优秀的ròu猪。
孟氏陪着随便夹了几筷子,就放下来,托着腮看着苏枕大吃大嚼,然后柔声道:“妹妹今后,得在咱们家住些日子了,咱们家的事qíng,我要讲给你听……”
苏枕嘴里塞得满满,说话都不利索:“啊,好好,你说……”
“咱们家爷,是正经天潢贵胄,当今的皇十七弟……”
“可是爷在家随和,凡事不爱大理论。你只记着,只在二门里头走动,别到前头去,‘那边’最好也少去……”
“‘那边’是哪边?”
“是嫡福晋那边,”云燕上来撤下被苏枕吃gān抹净的盘子,“嫡福晋深入简出,不大与人来往的。只她有个丫头染香,真真可恶,成日里和我们主子过不去……”
“云燕!”孟氏喝止她,“又多嘴了。”
“得,”苏枕说,“我最不喜跑动,花园子都懒得逛,哪还会搀合那些有的没的?你就放心吧!”
端起碗,拨拉着筷子,朝着嘴里一通倒,再放下:“打完收工!”
苏枕现在拿着剪刀针线,对着一摊碎布,打量着怎么下手,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云燕在旁边喊:“姑娘?你想什么呢?”
苏枕道:“你家王爷内室,就只一个嫡福晋,和你家主子两个?”
云燕道:“是啊。”
“嫡福晋那头又不受宠,可说是你家主子专宠了?”
云燕笑道:“可不是!我们爷和我们主子,别提多亲和了,比那些姬妾成群的主子爷qiáng出多少倍的!”
“哦~”苏枕道,“嫡福晋为什么受冷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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