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个,”云燕压低声音,“xing子不讨喜呗,再说,她是……她是阿灵阿之女……”
阿灵阿……好如雷贯耳的名字啊,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
云燕提醒道:“阿灵阿内大臣,曾保八王爷做太子的……”
哦!想起来了!苏枕恍然大悟,这家伙,当年押宝押错了人,雍正迟早把他给处置了。允礼又不是什么傻子,肯定故意做出来,要分个亲疏。只可怜了钮祜禄氏,好好的在家冷清清眼看着丈夫和侧福晋你恩我爱的,从此qíng无她分了,唉。
愣了一会神,云燕推她道:“姑娘,你不裁了?”
“啊?裁!裁啊!”苏枕拾起剪刀大裁起来,心想,云燕这丫头,真真一个八卦站,qíng报又多嘴又碎,以后有什么都问她好了。
“姑娘,你这裁的是什么啊?”
“啊?这个?”苏枕把那两边拎起来拼到一起,大概成形,观摩着,“这叫,三角内裤!”
相约九八
云燕看了一眼窗子:“王爷回来了!”
“哦,回来就回来吧。”苏枕正在研究如何把皮筋式三角内裤根据现有条件改造成系带式三角内裤。
“王爷正上这儿来呢!”
“啊?”苏枕一听,歪念顿起,忙把剪刀一扔,扭头对云燕一脸坏笑:“我发热了!”自己便倒在chuáng上装死。
刚“死”安静的时候允礼刚好进来,看了一眼苏枕,再看一眼云燕。云燕又不好说苏枕突然发疯,又不好帮着她骗允礼,睁着水灵灵的大眼不知说什么好。
允礼也不问,不慌不忙走过来坐到chuáng沿上,重重拍了苏枕两下:“还不起,睡懵啦?怎么不动?化石啦?”
苏枕叫:“你才化石了!”
你侏罗纪化石,你白垩纪化石,你鸭嘴shòu化石你山顶dòng人化石!
“我发热呢!就是你害的!就是你害我在大雪天里chuī风受冻害的!”
允礼笑道:“骗谁呢?昨天不发热等到今儿才发?”
苏枕叫道:“潜伏期!潜伏期!”
“啊?什么‘七’?”
苏枕一翻白眼,拉起被子继续装死。
允礼道:“真发热啦?”就伸手碰碰苏枕额头,凉凉的,根本啥事没有。
允礼想了想,呵呵一笑,道:“云燕,姑娘病了,煎药去。”
云燕道:“这可奇了,没方子,煎的什么药?”
允礼笑道:“我给你开啊!你听好了啊,把那……味辛、苦的羌活、麻huáng,配生姜甘糙……啊算了,甘糙不要,再加上几根huáng连放在一起煎一煎得了。”
“‘几根’huáng连!!”云燕叫道。这还是药吗?
“哦对了,还有你主子喝的苦丁茶,倒半盒子进去。”
“我……”云燕噎着无语。
“还不快去!”
苏枕在被子里越听越不像话,麻huáng羌活还算是发汗的药能退烧,那huáng连啊苦丁茶算什么?
偷偷露出一只眼去眯着看允礼,他悠然坐着,东瞟西望。煎药时间怎么也得几十分钟吧,允礼闲着,居然还出去叫小厮拿了本书来,坐到桌边边看边等。
苏枕跑又不能跑,又不好承认自己撒谎的,只好僵等着。不就是苦么!鼻子一捏我就喝下去了!我又不是没喝过苦药!
一时云燕端药来,试探着问道:“王爷,要不要拿些糖来?”
“啊?糖啊?”允礼道,“不用啦,你去拿点醋来吧。”
“醋?”
“还有酱油。”
“王爷……”
“gān脆把厨房里调味的各样拿些过来吧!”
“……”
腹诽归腹诽,云燕还是依样儿拿来了。允礼看一眼倒在chuáng上的苏枕,故意把醋和酱油瓶子撞得丁东响:“这可是上好的山西陈醋啊,倒一点儿……还有老抽,嗯,也来一点儿……辣椒粉,辣椒粉是好东西,也加一点儿……”
好容易“调配”完了,端到苏枕chuáng边:“没名字的二百多岁的发热姑娘,起来喝药吧。”
喝你那个药?你那也能算“药”?被你折腾得四气皆俱五味杂陈,喝到我肚子里它们还不腾云驾雾八仙过海?最后变成:“苏枕,女,穿越女,穿越后两天死于投毒,其毒药离奇,不知名,死时惨烈,似有不甘。”
人间穿越俱乐部啊!我不想这么被记录啊!
遂咬紧牙关,绝不起身,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人不怕疯狗汪!(这什么话……)
再只听允礼高声道:“云燕!不好了,姑娘病得不省人事了,赶快把她牙关撬开灌下去!”
我靠!
苏枕一掀被子,哗地坐起:“你想害……”
本想说“你想害死我啊!”但是说到“害”字时,苏枕的嘴张到最大,被允礼瞅准时机一手捏鼻子一手端碗往里送……
……
苏枕这辈子都不要回忆那种味道了……
苏枕扒着chuáng沿,吐着舌头大口呼吸,想让空气的流动刮过舌面使味觉能麻木点,五官痛苦得扭曲了,像被谁捅了一刀,直想呕吐,又呕不出来。
云燕见势不妙,早跑去叫了孟氏来。孟氏一看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拿着药碗哈哈大笑的允礼和痛苦不堪的苏枕,就大概明白了七八分。忙跑过来坐到chuáng上,抱着苏枕,向允礼嗔道:“爷就是这个毛病爱捉弄人!也不管人受得了受不了,先是捉弄我,把我整得够呛,如今又捉弄起别人家的姑娘来!也不想想,人家不是爹疼娘爱地长到这么大?姑娘兰心慧质的,还能觅个好夫婿,好相公!谁能个个都像我这么命苦呢……”说着,还捏着手帕子擦了两下子眼泪。再转过头来,竟对苏枕挤了挤眼。
孟氏,你厉害啊!
一席说得允礼无言可对,待要辩驳,又不好说的,再一想自己确是过分了些。手足无措了一会,竟跑了出去。
苏枕离开孟氏怀抱,笑道:“姐姐,我如今觉得好多了。”
孟氏道:“咱们别动,一会儿他准再回来!”
果然,不久,允礼又回来,这次带了两个小丫鬟,每人手里托着一个锦盒,打开,是各色糕点,栗子糕、杏仁苏、合桃苏、枣泥麻饼……
孟氏故意别着头不理,允礼站着自觉没意思,又出去了。
苏枕赶紧跑下地,冲过去拣了个糕吃。
“甜~”重新眉开眼笑了。孟氏和云燕都笑起来,两个小丫鬟不明就里,看她们笑,也都笑起来,屋里一时间笑成一团。苏枕想着刚刚允礼尴尬的样子,越想越慡,越想越好笑,不由捂着肚子笑得越来越大声。
这时窗子“咚咚咚”连响了几下。
“我还没走呢!”
苏枕等一愣,接着又大笑起来。
苏枕如此在王府中住了几日,虽有这般玩笑,但更多的只是无所事事的无聊。
冬日午短,孟氏便不歇午觉,坐着做针线。苏枕坐在对面看着她做,不禁问道:“这是个什么?”
孟氏道:“做个扇套子。”
苏枕失笑道:“大冬天的做扇套?”
“提前做好,到时候就不用赶着做了。”
苏枕伸长脖子:“绣得好漂亮的花!这是给谁的,这么费工夫?”
“还能是谁的?”
孟氏连头也没抬,她的语气里,已没了少女怀chūn的娇羞,少了新妇难掩的甜蜜,有的只是更多淡定的理所当然。绣了一会,脖子酸了,拿手揉揉,活动下颈子继续,苏枕看着她,不觉越来越痴了。
她让苏枕想起妈妈。在家里,苏枕和爸爸坐着看电视,妈妈蹲在地下擦地,苏枕偶尔良心发现了心疼,抢过抹布帮她擦想让她歇会,她又去了厕所洗衣服。苏枕不禁灰心道:“所以说女人嫁人到底有什么好,每天做这么多的活,受那么多的累。”妈妈说:“自己一个人也是要擦地、洗衣的。”苏枕道:“那至少是我自己的,我心甘qíng愿!”
妈妈说:“为家人做事,不也是心甘qíng愿?”
“妈妈!”
苏枕惊叫起来,一睁眼,看见的还是孟氏,正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刚才你支着胳膊睡着了,我当你就是打个盹,便没叫你,怎么,要不要上chuáng上去睡?”
“妈妈……”苏枕发现,自己竟然让眼泪流了下来,赶忙用袖子去擦,孟氏递上来一方丝帕,苏枕也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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