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晟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紧,眼睛痴痴的盯住了晏梅的侧影。
晚风徐徐chuī着,带起了她身上的白衣白裙。淡淡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衬托出像下凡的仙子,有种超凡脱俗,如梦似幻的美丽。现在他眼中的晏梅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随时随地会从他眼前消失似的。
忽然,晏梅居高临下的视线与他相对,她发现他们了。
虽然有一段距离,不过左晟星还是看到晏梅的眉皱了皱,没有再看他们第二眼,就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了。
一股难受的qíng绪迅速充斥着全身,左晟星微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少爷,我们回去吧!”小雪的小手握住他的手。
他只有无言的点点头。
早晨,晏梅用过早膳后就回房了。
房间里,依旧是空dàngdàng的,那个只在大喜之日对她温柔的男主人已经缺席好多天了,独守空闺成了晏梅每日的功课。
晏梅打定主意,换上了轻便的骑马装,她想骑马,好好的、痛快的骑上一大段路,让自己尽qíng流汗、尽qíng发泄。
看守马厩的小厮见她来势汹汹,也不敢拦阻她,还牵来一匹全身雪白的漂亮马儿给她。她兴奋的骑上去,从后门出了总督府。
身为蒙古王爷的女儿,晏梅在孩童时期就会骑马了。心qíng好的时候要骑马,心qíng不好的时候更要骑马。骑着白马的她不知不觉的就跑出太原,来到了郊外。
郊外,随处可见的绿意盎然、鸟语花香,到处都是生气蓬勃的景像,让晏梅心里郁积的烦闷、痛苦和委屈好像也跟着一扫而空了。她敞开胸怀大叫大笑,直到马儿跑累了,自己也出了满身的汗才勒马停住。
“好白马,你休息吧!”把马儿拴在树下吃糙,晏梅摊开四肢在糙地上躺平。
仰望天上变幻莫测的白云,晏梅的心灵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小孩的喧闹声和脚步声朝她这个方向而来。
“哇,是马耶,好漂亮的白马哦!”
“对,是白色的呢!”
“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喂,你们看,我摸它它不会叫耶!”
“是真的?那我也要摸。”
“我也要──”
“我也要──”
好吵的小孩子呀!不过吵归吵,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好清脆、好可爱啊!晏梅好奇的坐起身来,看清楚围在白马身边的四个小孩子。
四个小孩年龄相若,大概都只有七、八岁吧!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晏梅想他们大概是这附近农家的孩子吧!
“哗,你们看,那里有一位好漂亮的姊姊哪!”
“真的!”
“姊姊,姊姊。”小女孩跑向晏梅,圆圆的眼珠子在她身上转了转。“白马是你的吗,姊姊?”
“是姊姊的。”晏梅忍不住轻捏小女孩胖嘟嘟的脸颊。
“那小豆子可以骑吗?”小女孩期待的问。
“你叫小豆子?”
“是啊!”小豆子指着她那些同伴说:“右边那个叫小石头,中间那个笨笨的叫小木头,最胖的那个叫小胖子。”
“是吗?”小豆子的童言童语让晏梅开心地笑了,她心想这些孩子的父母还真好玩,净给自己的小孩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姊姊,我可以骑马吗?”小豆子又问了一次。
“可以啊!”晏梅牵着小豆子的手走到其他孩子面前。
“姊姊,你真的是好漂亮哦!”小胖子全被晏梅给吸引住了。
“谢啦!”晏梅摸摸小胖子圆圆的脑袋,然后把缰绳从树身解下。
“谁想先骑?”
“我。”小豆子一马当先,三个小男生很有风度的让唯一的女生先骑。
“来。”晏梅将小豆子抱上马背。
“哇,动了,好棒好棒!”小豆子欢欣鼓舞叫着。
“姊姊,你人好好哦!”有着浓眉大眼的小石头崇拜的对晏梅说。
“哦,真的吗?”可怜的晏梅对自己的魅力,已经失去她十八年来一直有的自信了。“你们不觉得我很可怕,讨厌我吗?”
“不会啊!”小木头说话有些结巴。“姊姊长得好漂亮,又让我们骑马,我们好喜欢姊姊,不讨厌姊姊。”
晏梅看着小孩子们,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终于有人说喜欢她了,虽然不是她最在意的那个人说的,可是她还是很感动。
“姊姊也好喜欢你们哦!”晏梅笑中带泪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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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梅依依不舍告别小豆子他们,赶在用晚膳前回到总督府。
“爹,你怎么来了?”一踏进咏梅园的大厅,晏梅就看到左文德了。
“郡主,老爷等你有好一会儿了呢!”奶娘走上前小声的对晏梅说。
“晏梅,听奶娘说你早上就出门了,午膳也没回来吃,你上哪儿去了呀?”左文德和颜悦色的问道。
“我到郊外骑马去了,爹。”晏梅接过海棠递上的湿毛巾,擦着脸上的汗说。
“你一个人去骑马?晟星那孩子没有陪你去吗?”
晏梅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样太危险了!”左文德皱眉说:“下次再出去骑马,一定要晟星陪着你,知道吗?”
晏梅低声的说:“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左文德难以理解的看着深锁愁眉的儿媳妇。“这是他的责任啊!他不陪你,难道要我这个做公公的陪你吗?”
晏梅和左晟星目前这种“相敬如冰”的关系,左文德是一点也不知qíng,完全被蒙在鼓里,他还以为他们小俩口恩爱得很呢!
“爹,你今天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晏梅故意岔开话题。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啦,就是来看看你好不好!”左文德觉得晏梅最近好像变瘦了、变憔悴了,所以特地来关心一下。
面对这总督府唯一会关心自己的亲人,晏梅语带感激的说:“爹,我很好,劳你cao心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呢?”左文德笑呵呵的问:“你最近胃口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你都吃得不多。”
“是……”晏梅不明白左文德何以无缘无故发笑。
“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会不会……”
晏梅明白左文德的意思了。原来,她的公公以为……
“嘻!”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咦,你笑什么?”
“我……嘻……”晏梅真的止不住笑。左文德居然会怀疑她怀有身孕,这不是太可笑了吗?晏梅又想到,如果左文德知道她还是处子,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晕倒呢!
“郡主,好了啦!”奶娘暗扯晏梅的衣袖,要她适可而止。
“嗯……”晏梅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事实上,她虽然在笑,可是她的心里却在滴血。
“爹,你放心,事qíng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晏梅可不想背负“不孕”的罪名,这种事非说清楚不可。
“为……为什么?”左文德张大了嘴。
晏梅忽然感到一股怒气就要从身体冲出来了。左文德居然还问她为什么,他为什么不去问他的宝贝儿子呢?她被左晟星欺负到现在,难道她还得承担他做的错事吗?不要!那是他自个的事,与她无关,她没有义务帮他掩饰什么。
“郡主……”奶娘在一旁焦急的不得了。这种事……要是让左晟星知道的话,会不会又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不管怎样,会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她的郡主啊!
“晏梅,你可不可以把话说得更清楚呢?”左文德追根究底。
“爹,我只能言尽于此。”晏梅叹着气。“你若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何不去问晟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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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晟星是在就寝前被左文德叫到向阳轩的书房的。
“爹,你这么晚找孩儿来,有事吗?”
左文德一脸寒霜的看着儿子。“你今晚是打算在咏梅园睡,还是浩烟楼?”
左晟星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左文德会知道这件事。
“爹,你是听谁告诉你的?晏梅吗?”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晏梅来“yīn”的这一招让他措手不及。
“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这不重要!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和晏梅是不是还没有圆房?”左文德厉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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