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不要挖苦我了。”他才不管芳葵有钱没钱,他要的只是她的人。“您要怎么责骂我,等我回来再说吧。”
李纬晨抛下话后,随即转身冲向门口。
李老夫人至此才露出一抹笑容,她对儿子再次动qíng感到高兴。
然后她缓缓起身,朝孙女的屋子走去,她要去告诉梅丽这个好消息。
平城
“他是天底下最可恶的男人,对不对?”若芳葵一边数落着李纬晨的罪状,一边擤着鼻子。
她原以为回家后,可以将洛阳的一切都忘记,重新开始新生活。但李纬晨的影像却一直存在她脑海里,任凭她怎么赶都赶不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着了魔,否则她为何还要为那种男人难过伤心?
“芳葵,这句话我已经听你骂过不下百余次了,你换点新鲜的词好不好?”说着话的是一个高大粗壮的年轻人。
他是若芳葵小时候的玩伴,父亲是若家的总管,年龄比她大五岁,自小两人就像兄妹似的一起嬉戏。这次若芳葵回家,他本来很高兴,不过在知道她发生的事qíng后,他气得差点杀到洛阳找李纬晨算帐。
是若芳葵阻止了他,现在他被bī着每天坐在亭子里,听她诉苦、骂李纬晨的不是。
“若杰,骂人的话就只有那几句,我还不够聪明到可以自行创作。”若芳葵瞪他一眼,固执地道。
唉,诅咒人的话可多着呢,但他不能教她那些,所以他只好无奈地耸耸肩,“好吧,那你继续说下去吧。”
“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妻子罢了。”她郁郁不乐的说。“而且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妻子,这就是他对我的看法。他认为我只会调皮捣蛋,什么正经事都不会做……对了,他还说我不能胜任女主人一职,说他跟我在一起是痛苦的。”
“他真的这么对你说?”若杰愤慨地问道,声音冷硬如岩石。
“他是对……别人说的,被我偷听到的。”若芳葵及时咽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不过我并不介意,不管他怎么想,都跟我无关了。”
其实她并没有把她经历过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尤其是李纬晨背叛她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或许是因为那份侮rǔqiáng烈到让她感到难堪吧。
看她脸上逞qiáng的表qíng,若杰知道绝对有关,但他勉qiáng压抑下怒气,继续安抚她。
“还有呢?你今天不会只骂到这里吧?”
“当然!”她忿忿地回道。“我从没见过像他那么自大、专横的人,每天不是侮rǔ我,就是大声地骂我。”她越说嗓门不觉越提高。
“若杰,我恨他!”
若杰才不相信这句话。“你从来不恨人的。”而且他敢说,她还爱着她前夫呢。他从眼角观察她的表qíng……果然,她的眼神虽然愤怒却也盈满感qíng。
“但是我真的恨他……”将近一个月的折磨,所有的委屈和羞rǔ一起涌上心头,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若杰大吃一惊,这还是她回家后第一次哭泣。
“芳葵,别哭,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流一滴眼泪。”他踱到她身边,伸手轻拍她的背安慰。
若芳葵还来不及回话,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大掌用力扯开若杰,把他推离她身边,她惊讶的抬起头,看见站在面前的竟然是李纬晨,不禁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跟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李纬晨愤怒的脸上,尽是嫉妒的神色。
若杰不甘平白无故地让人推了一把,还差点跌倒在地,握紧拳头朝李纬晨吼问:
“你又是谁,胆敢在这里撒野?”
“退下。”若府的总管若彬沉声地对儿子下令,然后才转身对着若芳葵解释,“小姐,这人说他是你的丈夫,我们阻挡不了他。”
若杰眼睛睁得像铜铃那么大,“什么?他就是你的丈夫,那个可恶的男人?”
若芳葵终于从惊讶中回复过来,连忙纠正若杰的话,“是前夫。”
她没想到李纬晨真的这么狠心,居然亲自跑到平城送休书给她,难道他还嫌羞rǔ她不够吗?
“你这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充满愤怒。
李纬晨没有回答,因为若芳葵前面说的那句话,就已经让他理智全失无法思考了。
“前夫?”他喃喃地重复,然后瞪眼怒视着她,“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变成伯;的前夫了?”
“你都已经亲自送休书来了,不是前夫是什么?”若芳葵咬牙切齿地反驳。她不是个喜欢使用bào力的女人,不过她现在真想拿起一块石头,朝他狠狠扔过去。
“我没有——”李纬晨想大吼出自己来的目的,但他瞥见若家父子,随即决定他不需要一些无关此事的旁观者。
他朝若彬点头示意,“若总管,我和我的妻子需要单独谈谈,能不能请你们暂时离开?”
这个看似无恶意的命令,却令若芳葵大为光火。
“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没有资格命令他们。”她气愤道。这个自大的男人,无论到哪里都要宣示他的权威吗?
“只要我还是你的丈夫,他们就必须服从我的话。若总管,请你们离开。”李纬晨惊奇的瞥了她一眼后,再度向若彬下命令。
若彬了解地点点头,“若杰,我们走吧,让小姐和这位少爷好好谈谈。”他看得出他家小姐和这个男人间感qíng的火花四she,所以他才愿意听从李纬晨的命令。
若杰仍不放心让若芳葵一个人留下来,“可是——”
“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是外人cha不上手的。”若彬qiáng拉着顽固的儿子离去。
若芳葵脸上表qíng看来十分气愤,以往对他的温柔已不复存在,李纬晨有点惊讶她的改变。
“你变了。”他为她xing格上的突然转变而吃惊,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深,才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变,这才是真正的我。”若芳葵气势汹汹地反驳。
她不是没有脾气,只是当时寄人篱下——虽然舅舅待她视如己出——还有想尽量做好李纬晨心目中完美的妻子,所以她才会掩藏了自己部分的本xing。
“你以为我会任你侮rǔ而不生气吗?不!我不是没有个xing的人,不合理的事我一定会反抗到底,而且我再也不要当个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了。”
李纬晨仍未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在洛阳,他只见她发过一次脾气,现在想来,原来那也是她的个xing之一啊!
“芳葵,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个xing。”
看着面前这张气呼呼的俏脸,他不禁深刻地怀疑,除了他原先就知道的开朗、体贴和善解人意的心之外,自己对她的认识到底有多少?
显然他把她看得太“简单”了,如果这才是她真正的个xing,那他该如何挽回她的心呢?因为从她脸上的表qíng看来,这将是十分艰难的任务。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不是吗?”而且对你一点也不会造成损伤。若芳葵在心里讽刺地补上一句,接着她把手伸到他面前,“拿来吧。”
“拿什么?”李纬晨从惊讶中慢慢回过神来。
拿什么?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明知故问!若芳葵忿忿地紧握拳头,瞳眸里开始闪动怒气。“休书!你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要给我休书吗?”
李纬晨愣了一下,他有说过要休了她吗?
“你这辈子别想从我手上拿到这个东西。”他斩钉截铁地道。
这回换成若芳葵感到惊讶了。“你不休了我怎么娶她?”她怀疑地问道,“我可不认为赵珍会答应做你的妾。”
“我没有要娶她。”李纬晨坚定地回道,知道自己将面临她第一个挑战了。
若芳葵愕了一下,“不会吧,记得她在李府的书房外听到他对赵珍说,若是没有她,他一定会娶赵珍,怎么她才离开没多久,他又决定不娶赵珍了呢?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但这不关我的事,所以我无所谓。不过你如此对待赵珍,实在是太残忍了一点。男人的爱说变就变,女人还真应该自立自qiáng些才好。”
这个讥讽让李纬晨脸一红,“我没有变。”他尴尬地反驳,然后羞惭地看着她忏悔道:“因为我要的是你。”
要她?!若芳葵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他又想要她了呢?但她不要他了啊!
“是吗?不过我一点都不想再要你。”她直截了当地回道,一点都不拐弯抹角。这是真的,想到他的残忍,她心里便一阵抽痛,只想要他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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