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大厅,见到太后已经坐在上座,另外有几个嫔妃正围着淑妃谈笑,果真这人一旦地位不同,跟着的待遇也就自然不一样了,瞧瞧原来备受冷落的淑妃,也会有让众人拱星捧月般的一天,面对众人的热qíng,她却只是像往常一样怯怯的露出微笑,一付犹见我怜的小可怜样,不得不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能拥有皇后的魄力与雍容。
同时,骆瑾柔也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童昭仪,她倨傲地像朵带刺的玫瑰,只是冷眼旁观着,嘴角挂着份淡淡的嘲讽,依旧高傲地如同女王,这样的女子生在宫中,实在很难不让人对她另眼相看,只是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尤其这里不比其它地方,她从太后的眼里看出明显的厌恶,仗着皇上的宠爱,妄想着以为能安然处世,不见得是个聪明的女人。
见到骆瑾柔进来,众人都自然地停下来不在说话,齐齐地望向她。
今儿个这是怎么的,好似都在等着她似的,骆瑾柔在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显露,“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
“起来吧。”淡淡的语气到也听不出有什么不满的意思,“在这里不用拘束。”
“是。”骆瑾柔乖巧地道了声谢,然后转向淑妃,道:“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不敢当,妹妹快请起。”淑妃微微脸红,柔柔的声音就像一朵含羞的水莲。
“我看有人嘴上说的好听,心里不见得高兴吧。“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传来。
骆瑾柔不禁皱皱眉头,众人都看向一个方向,是安贵人,打一开始,她就不怎么欣赏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却处处找人麻烦。
“安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这话妹妹怎么就听不明白。”骆瑾柔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安姐姐可否给妹妹作个示范,这什么叫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不大乐意,想必姐姐很通此道,既然这样,自然也就不介意教教妹妹喽?”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再斗嘴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太后面前容得了你们放肆吗?”还是较年长的宜妃出来阻止。
骆瑾柔一阵尴尬,满脸的歉意,安贵人被这么一说面上过不去,只见她恨恨地道:“你怎么不问问她昨天是怎么装醉见机让皇上留下来的。”
这一听众人又纷纷望向她,骆瑾柔心里一个机灵,一个危机突地闪过,不好!她万万没有想到昨天的事qíng竟会被安贵人给知道了去。
“我——我——”几声下来,语气里竟有几丝哽咽,眼里含泪,对着太后,“扑通”一声下跪。
“贤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就慢慢说,也不用行这样的大礼啊?”太后轻皱眉头,“淑妃,扶她起来。”
“妹妹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淑妃轻轻柔柔地道。
正要站起来,一声“皇上驾到——”却在此刻响起——
话音刚落,皇上高大俊朗的身影已经闪进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见过皇上!”嫔妃们见到他,都齐齐下跪行礼。
“都起来吧。”皇上一挥手道,却意外见到骆瑾柔的眼睛微微泛红,眼里含泪。
“你这是怎么了?”皇上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太后,眼里似乎在询问。
“皇帝不用看哀家,这祸是你的安贵人惹出的,跟哀家可没gān系。”太后轻轻一句撇地一gān二净,对这些妃子间的明争暗斗她向来是厌烦的。
听太后这么一说,皇上的目光不禁冷了几分,对安贵人道:“你有什么话说?”
“臣妾——臣妾只是——”在皇上清冷的目光下,哪还敢再嚣张,顿时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
“皇上,算了,安贵人是无心的。”宜妃好言相劝。
“哼,她无心,只怕没人有心了。”皇上冷哼一声,面色丝毫没有减缓,转向骆瑾柔道:“你说,她说了什么?”
骆瑾柔的眼神躲躲闪闪,她看到宜妃向她使眼色,童昭仪依旧一付高高在上的不屑样子,淑妃只是懦懦地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再看其他的嫔妃,也是一付看好戏的嘴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冰凉,微叹息着,她轻语道:“安贵人没有说什么,大家只是在玩笑。”她大可借此弹劾安贵人,但这一刻,她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感到悲哀,这就是所谓的后宫吗?
“玩笑?玩笑何至于让你这样?”显然是不信。
“皇上,这里毕竟是太后的宫里,实在不宜再追究此事,就算不看在臣妾的面上,也该给太后一个面子。”骆瑾柔温言相劝,“何况昨日之事祸是臣妾闯出的,臣妾明知自己酒量不佳,就不该喝醉,还牵连到皇上,望太后恕罪。”说到后来已是面含羞涩。
“好了,好了,这事就不要再说了,贤妃以后自己行为注意点就行了,自于安贵人,哀家就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了。”太后不耐烦地看了安贵人一眼道。
“谢过太后,谢过皇上——”她如获大恩,连忙磕头谢恩。
“呦,这里真是好生热闹啊。”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飘进众人的耳朵里,如悦领着一身盛装打扮的萧瑞芙进来,瞧得在场的人一阵惊艳。
“皇上原来也在这儿呢,如悦就在这里给您行礼了。”她一派从容不迫,俏生生地道。
“得了,别这样勉qiáng的,到让朕不是了。”难得皇上对她的行为竟也行以为常,面露微笑着说,丝毫不见皇帝的威严,原来如悦果真不一般,这让骆瑾柔头回见识到了她的特殊。
如悦竟也毫不客气,直径领着萧瑞芙来到太后的面前,“太后,您给瞧瞧,萧姑娘这样一打扮,真是好看,活脱脱就是个下凡的仙子嘛。”
众人见她这一说,都细细地打量着萧瑞芙,只见她头绾着时下流行的望仙髻,两旁cha着孔雀尾形状的紫玉簪,一袭白底绣着兰花的罗衫,袖口颈间以紫色为主,外罩一件紫色轻纱,到也雅致脱俗,亮人眼目。
“是不错,这模样好。”太后难得露出赞许地神色,温和地招呼她:“萧丫头过来,坐这儿,让哀家再仔细地瞧瞧。”
“这是如悦姐姐打扮地好啊。”萧瑞芙说话脆生生的,毕竟年小,还带着份女孩的稚嫩,十分讨人喜欢。
“太后,你再仔细瞧瞧,您说她像谁?”如悦说着望向皇上,而后者只是愣愣地看着萧瑞芙,并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
“你这么一说,哀家瞧着到像是——孝蕙皇后?”太后不确定地道。
如悦像个得了糖的小孩,拍手笑着:“可不就是嘛,您瞧瞧,当年孝蕙皇后刚做太子妃的时候也同萧姑娘一个模样呢。”
骆瑾柔忽然心一沉,果真到有几分神似,难怪总瞧着这么眼熟,这眉,这眼,这笑容,跟未出嫁时的姐姐是有那么相象,被如悦这一说,恍然间清醒,不确定到看向皇上,心里隐隐有些悸动,他——
“哪像了,朕瞧着不像。”皇上轻笑道,但总觉得他的笑里含着份隐忍的痛苦。
骆瑾柔的眼神一阵黯然,默默地低着头,绞着手里的锦帕,闷闷的感觉压得她透不过气,一抬头,对上童昭仪含带讽意的神态,又无形中生出一股气,唉,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沉不住气了。
“这叫什么,算是瞧对眼了吗?”宜妃凑进骆瑾柔耳边悄声说,她看到宜妃面上依旧含着微笑,也只是笑笑了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了。
“管它像不像的,哀家就是瞧着顺眼。”太后笑笑,把萧瑞芙如孩童般搂入怀里。
“瑞芙也喜欢太后。”撒娇着乖乖忍其抱在怀中,讨好着。
“看着太后与萧姑娘这么投缘,到像上辈子是母女似的。”宜妃出声说道。
“这还真说不准呐。”如悦笑道:“那我可就惨了,太后这般喜欢萧姑娘,你们说让我打哪儿放啊?”说得一付凄凄惨惨的,还像真有其事似的,引得在座的人一阵发笑,真正是这个如悦姑娘,有本事!
一时从太后的慈安宫退出来,同各位嫔妃们一番告别,骆瑾柔本想直接回毓华宫,却被皇上叫住了。
“皇上有事?”看着眼前的他脸微微泛红,显然是不自在,骆瑾柔想笑又不敢笑,看来昨天真的是有些过火了呢。
“你还好吧?”
知道他说得是方才的事,骆瑾柔的心里一阵感动,一扫原先的烦闷,她笑容嫣然:“臣妾没事,皇上费心了。昨天的事——臣妾感到十分抱歉,请皇上忘了此事吧。”说到后来,渐渐地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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