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一会儿后,可能那个笨贼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开始在上面动起来,粥粥听了一会儿,听出她是在磨墨。但是这个笨贼真的很笨,夜晚那么静,她一点不知道磨墨的时候该拿手按着砚台,这样就不大会发出声音,这一定是郑大小姐,否则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qíng也做不好。夜音三丈,这么重的磨墨声传出去,不久粥粥就听见有脚步声蹑手蹑脚地接近。粥粥心想完了,毫不犹豫轻手点了这个笨贼的xué道,抓起她就从后窗飞出,顺便一看,果然是郑大小姐。
那个护卫进来探头一看,见没什么,才点亮了蜡烛,却发现桌上的砚台湿湿的,明显是有人进来过的样子,再一仔细看,后窗大开,显然人从这儿跳出,此人立刻呼啸一声示警。郑府上下立刻热闹起来。
粥粥见郑大小姐的闺房立刻有人前去保护,看来昨天出事后那儿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除非现在把郑小姐扔下自己走,否则只有带她一起跑了。粥粥拎着郑小姐在角落里略一犹豫,就感觉有人轻轻戳戳她,粥粥低头一看,是郑大小姐,她见粥粥看她,便举起纤纤手指指指什么地方。粥粥问:“你说我们躲哪儿去?”郑小姐点头。粥粥想,信她一回。便gān脆解开她的哑xué,拎着她走,到得一个jīng致的小茅屋。
两人躲在里面,见一阵喧闹后没了声音,粥粥奇怪道:“你是郑小姐吗?怎么你不见了大家也不找?”
郑大小姐点点头道:“是呀,我是。我早就吩咐过丫鬟不要说我不在的,他们去找,丫鬟一定会帮我挡过去。你是昨晚上来的人吗?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粥粥奇怪,道:“我如果是昨晚上那人,你怎么还不怕我?”
郑大小姐道:“因为你在帮我忙啊。我谢谢你都来不及呢。我今天到祖父房间里去就是想gān点坏事的,没想到被人发现,幸亏你救了我,所以我还怕你gān什么?”
粥粥这才明白,原来这个郑大小姐也不喜欢嫁给蒋懋,粥粥听了不由得舒了口气,道:“昨晚不是我做的,但是人家赖到我头上来,我好奇就来看看,可是看见你祖父房间由不得地敬佩,所以就没下手做坏事,结果却给我捉到个家贼,嘻嘻。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周竹生,小名粥粥。”
郑大小姐听了也是吃吃地笑,道:“就是,祖父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我做的。可惜没成。粥粥你的名字很雅致哦,我真想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的,一定很漂亮潇洒。我叫郑影,大家都叫我影子。”
粥粥听她说话软软的糯糯的,非常好听,这么好听的说话声音,再加这么好看,蒋懋会喜欢谁呢?不言而喻。粥粥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蒋懋没见过影子。粥粥道:“我长得没你好看,黑黑的,瘦瘦的,还比你小。对了,大家都说蒋懋长得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嫁给他?”
影子道:“男人要长得好看gān什么,男人要紧的是气度是才华,好看是次要的,我不喜欢好看的男人,你看历史上好看的男人都在做什么?恶心得很呢。”
粥粥听了不知道该是替自己开心还是替蒋懋难受,道:“咦,你这样的人倒是很少,你不喜欢就让给我好了。但是有气度有才华的男人都是好老的,象我伊叔叔一样老,还有你祖父也很老,你嫁给他们不就是吃亏了吗?”
影子笑道:“才不呢,我就见过又年轻又能gān的人,而且他气度高华,举止不凡,哪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粥粥眼睛转了半天,什么人物能这么厉害?她粥粥算是连皇帝都看见过了的,难道还有没见过的厉害人物,想了好久才道:“有了,我见过一个好一点的,叫海地,不对,你可能不知道海地,但是你一定知道二皇子崇孝,他算是个厉害人物,但是说实话还没我厉害,我粥粥比他武功好,比他脑子好。”
影子不服气道:“怎么会呢?我祖父说王爷才思敏捷,为人宽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虽然武功可能比他好,但是男子汉全要武功做什么,最要紧是脑子要好。再说你是女的。”
粥粥听了更不服气:“不对,你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我过目不忘,我这么小就有惊天动地的武功,要是我有个皇上爹爹,我只有比海地公子还要厉害。而且海地公子人长得高高大大的,眼睛弯弯的会笑,也是很好看,你为什么又要说他好呢?呀,我知道了,你只要是海地公子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多一份不好,少一份也不好,是吗?你真偏心,真偏心。”
影子被粥粥这么一说,心里很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啦,我怎么偏心了呢,王爷就是能gān嘛。”
粥粥道:“既然你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不嫁给他?你那么好看,祖父又是大官,我刚刚还见到你祖父和海地公子说话呢,海地公子可听你祖父话了,叫你祖父说一声你嫁给他不就得了?多容易啊。”
影子黯然道:“这不行的,我已经许给蒋家了,一女不可以事二夫。”
粥粥巴不得影子喜欢海地不要蒋懋,急急道:“事在人为,你别急,我帮你想办法。我就不信你喜欢海地公子就不能嫁他。这样吧,我先回去,你也可以回去了,否则你的丫鬟见你这么久都不回去,顶不住会嚷出来。我在外面想办法,你在家里顶着不要嫁,好吗?”
影子听了似乎见到希望,激动地道:“好的,一言为定。你真是个聪明人。”
粥粥一听非常得意,这个影子心里只有她祖父和海地是聪明人,难得肯说她粥粥是聪明人,说明她粥粥是真的非常聪明。粥粥开开心心地七转八弯跳出郑府回家。
粥粥乘着略略温暖的chūn风回家,刚到孙家客栈门口,就发觉大事不妙,一定出了问题。好好的此时应该熄掉一半灯火的店堂此刻还亮堂堂的,反常。粥粥绕到后面,蹑手蹑脚翻进后墙,这才走回来趴在窗户上一瞧,呀,里面坐着三个人,不正是朝思暮想的伊不二王秋色夫妇和潇子君姐姐吗?粥粥忘了这儿是窗不是门,忘qíng地往里面冲,结果“咚”一声,结结实实撞在窗上。三人都是武人,听得声音,伊不二先抢到后门一看,正好见到摸着额头尴尬地笑着跑过来的粥粥。
粥粥本来是要跳进伊不二怀里的,但是跑到近前,却忽然害羞了,伊叔叔是个大男人,自己以前还是小子时候自然无所谓,但是现在是姑娘了啊,好像这样不大好,立马刹住脚步冲着伊不二笑:“伊叔叔,你终于来了,陈四爷说你要来,我这几天一直盼着你呢。”
伊不二见到粥粥本来就开心,又见了粥粥知道害羞了,像个小姑娘样子了,更添开心,大笑着拉起粥粥的手,道:“我们一听陈四爷说你也在京城,坐都没坐就跑过来,结果说你出去玩了。这个等得急啊。粥粥来这儿给叔叔瞧瞧,长大了没有。”
王秋色与潇子君也迎了上来,粥粥看见王秋色有点怵,还是最喜欢潇子君,抱住潇子君又笑又跳,三人都是抢着说话,只有潇子君抱着粥粥垂眼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四人说着别qíng得时候,却听门口有人怪里怪气地说了一句:“一个男人三个女人,福气这么好,妙妙我最看不惯,吃我一爪。”话音未落,只见一团黑影飞快冲向伊不二。
粥粥一看是熊妙妙,忙喊了声:“你打错人啦。”飞身迎向妙妙,王秋色见此人来势汹汹,怕粥粥吃亏,金风刀出手,跟着跃上去。潇子君见此也短剑在手,一步跨上,迎向妙妙。反而是伊不二见此就袖手旁观,想看看陈四嘴里的“粥粥现在武功一流”是一流到何种地步。
妙妙见三个女人围上来,生气之极,叫道:“笨女人,蠢女人,哪有帮男人打架的,臭死了的女人。”一边说话,一边妙着纷出,黑衣服配着尖利的指甲,晚上出现还真是效果不是盖的。但是粥粥早就熟悉她,再不会象上回如见鬼了一般,再说她的指甲再尖也不会比得上白玉擀面杖,粥粥与妙妙打得非常热闹。妙妙知道这个女孩gān系重大,不能伤了,粥粥知道妙妙是个好玩少跟筋的,也不会下重手,两下下来,伊不二看得真实,笑道:“秋色,你们给粥粥自己来吧。”
熊泼辣好不容易赶到,见妙妙与粥粥打得真刀真枪地,忙叫道:“姑婆,你怎么可以得罪这个粥粥姑娘。”
妙妙一听立刻清醒,毫不犹豫地知错就改,硬生生止住一切动作,于是左手在前,右手在胸,左脚落地,右脚弯曲,连双眼都停止转动一会儿,这才冲着粥粥乱眨眼睛抛眼色,道:“没有,我们没在打架,粥粥,我们是在玩儿是不是?妙妙怎么可能与小姑娘打架呢?”
粥粥不客气地道:“可是你地指甲尖锐如剑,别说扎到人,看着都吓死。”
熊泼辣无奈上前掰下姑婆的手臂归位,免得她老是象具石雕一样单腿立地,一边对粥粥道:“粥粥姑娘别生气,我家姑婆虽然爱玩了一点,但是恶意倒是一点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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