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听到东桐这话笑起来问:“桐,我这一路奔波,容颜苍老许多不会是花一朵,我夫君见到应是不喜欢?”东桐装腔作势的把杨梅好一阵子打量后说:“这般美女,憔悴的让人心疼,美得让人心都要破碎掉。只怕你夫君喜欢你喜欢的要命。”东桐说完之后捂嘴笑起来,景chūn在一旁听后笑着说:“桐姐,从前都不知你原来有这一面。”陈小百笑起来望着杨梅说:“桐,说得的确对,梅的确是美得让人心破碎。”
几人正在嘻嘻哈哈中,三个孩子抱着野果子过来,慎行拿几个果递给景chūn后,把怀里的果子全放到东桐那里,笑着同东桐说:“娘亲,叔叔他们帮着我瞧过这些果子,说都可以吃。”东桐笑着拿出帕子帮慎行擦拭脸部脏的地方。景chūn吃着果子对慎行问:“那山难爬吗?”慎行笑着摇头说:“军卫叔叔们都不许我们走远,我们只是在山崖下摘些果子就回来了。景chūn朋友等到你以后可以爬山时,我们一起再去爬一次。”景chūn听得大喜点头说:“好,慎行朋友真是我的好朋友,到时我们一起去爬山。”
东桐在旁边听着,只觉得这是两个童心重的孩子才会说的话,不同的是一个是大孩子,而另一个小孩子年纪稍小了些。东桐拿起一个果子正咬一口时,远处又有马蹄声音传来,听起来好象是有许多马匹在奔驰而来,营地里的人兴味盎然的全望向那个方向,只有东桐和慎行两人关注着自已手中的食物,没有抬头瞧向那方向。
东桐擦gān净一个果子递给慎行,慎行笑着望向东桐低声说:“娘亲,这果还真好吃。”东桐母子俩人头也不抬的吃着果,当马蹄声音越来越响时,火堆旁许多人忍不住站起来,慎行好奇的同样往那方向望两眼后,转回头望向东桐,伸出手笑着握上东桐的手。东桐抬头见到另两个孩子眼中的兴奋神色,再瞧向慎行眼中的平淡,东桐的心隐隐约约的痛起来,此时东桐才明白因为自已让两个孩子同样错失父爱,难怪他们要比别的同年纪的孩子要懂事许多。
慎行望一眼东桐后笑着说:“娘亲,我们这一路经过许多地方,以后说给慎思听,让她好好羡慕我们一回。”东桐听后笑着点头说:“我们还要同舅舅说,谁叫他一个人不知跑那儿去玩。”慎行笑起来轻拍东桐的手说:“娘亲,这法子好。”东桐母子自得其乐的玩闹起来。
那马蹄声音早就缓慢下来,人声音由开始时的喧嚣到后来静静变小声音。只有没有抬起头来东桐母子两人大手包着小手玩乐着,母子两人的笑脸给火光映衬得格外的张扬。东桐和慎行母子两个好一会才觉得周围格外的安静,两人互相瞧瞧后抬起头,顺着众人的眼光转过头,见到一身黑衣劲装傅冬站在他们的身后。
东桐和慎行眼里都有着明显惊讶,母子两人没有想到傅冬竟然有心赶过来,东桐和慎行赶紧站起来。傅冬轻轻走近他们面前,脸上露出算得上温暖的笑容,东桐明显听到四周的众人倒抽气的声音。当傅冬的手轻轻地摸上东桐的脸时,东桐能感觉到四周众人都用不能相信的眼光注视着眼前这一切,东桐再迟钝也知晓自已这时是不能躲闪,她只能由着傅冬的手轻轻摸上自已的脸,傅冬轻轻擦拭东桐的脸后,笑着说:“桐,你的脸有灰尘。”傅冬叫得无比亲密,东桐笑得极其不自然的应承:“哦。”东桐想着手里还握有的果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塞到傅冬手里说:“慎行上山摘的果,给你尝尝。”
傅冬接过果子,就近火堆打量下手里的果子,又仔细地瞧向东桐手里别的果子,笑着对慎行夸赞说:“嗯,不错。这果子都是能吃的。”慎行听傅冬这话后,笑着说:“是叔叔们教我采的果。”傅冬听慎行这话后,抬头扫一眼四周,那些正盯着傅冬和东桐、慎行三人瞧得起劲的人,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傅冬望一眼东桐再瞧向慎行后,他伸出手递给慎行说:“慎行来,爹爹带你去骑马。”这是傅冬第一次在慎行面前,以父亲的身份自居对慎行说话。
东桐听傅冬这话后,很是愕然不知傅冬玩得是啥心理战术,东桐赶紧把眼里泛起的惊讶之色掩饰起来。慎行望望低垂眼睑的东桐,笑着伸出小手放入傅冬大手里面,父子两人第一次亲密的走在一起。两张同样的俊脸,一张冰得冻人的大人脸,一张笑得如花般的小孩脸,这父子两人是两个极端,极其分明的南北极冷热对比。众人在他们走远后同时放松下来,营地里这下有着无数说话的声音响起。
东桐望望身边的景chūn,见到她的手里握紧一卷纸,脸上甜笑可以让人酸掉大牙般的甜。陈小百和孩子已扯着一黑衣壮实男子的手,三人轻声音的相互问着话,而杨梅笑得百般温柔望着她对面那个瘦削的男子,那男子嘴角含着chūn风般的笑着摸摸杨梅的脸,而孩子是牵着父母的手,笑着仰起头瞧瞧爹爹再瞧瞧娘亲。
东桐坐下后,瞧着景chūn的灿笑,再望向营地里团聚的人们,想着傅冬刚刚的温柔真让人有些想不通。东桐一直以为自已和傅冬大约就是这般,相敬如宾的处过这阵日子后,然后从各自的人生中慢慢走远,渐渐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中。人生有许多偶然,东桐只当傅冬是自已的偶然一撞后会分开的陌生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色即是空
这一夜注定与别的夜晚不同,平时热闹得有些喧哗的野营地,这晚格外的làng漫多qíng只有细语一阵阵泛滥。军卫们也不如平常般四处转悠,而是闪躲在暗处守卫着。陈小百和杨梅两家人早就闪开去团聚,景chūn就着火光细细看过怀真留下的信后,对东桐挥挥手后,甜滋滋的爬到马车里做着她的美梦。
营地边时不时有骑马奔回来的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从马车里取了行李后,便双双对对骑马离开。野营地里火堆旁坐的人明显比从前的夜晚少了许多,有的火堆旁最多也只有两三人静坐,他们小声音的谈论中透露出万般的欣喜。东桐独自坐在自已这边火堆旁,若有所思般的望着往上不断窜起火焰出神。东桐听着他们偶尔传过来的话语,再想想这些日子里,从各人的言语中,明白西朝的军人大多数选择的是一对一的关系,没有东桐从前想的那般杂乱婚姻关系,相对来说彼此之间关系都是非常的亲密。
东桐经过东夫人和傅夫人的事件后,下意识的认为西朝女qiáng人怕都是多qíng多郎君。虽说有冷夫人和曾夫人他们这样一对一的婚姻,可是东桐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她们的夫婿xingqíngqiáng悍所至。现在听到这些男人笑着谈自家娘子时,语气那种得意自如。东桐明白能做到将军的女子有几个是弱者,她们选择一对一的关系,大约是对自已的夫婿qíng深到无法再多容人,难怪这些男人提起自家的娘子,脸上有掩饰不了的喜悦。
当慎行一脸兴味盎然同傅冬走回营地,远远的瞧到神qíng飘忽的东桐后,他赶紧从傅冬身边跑过来,挨着东桐笑着说:“娘亲,你是不是也想去骑马?慎行再长大点带着你一起。”东桐在慎行走过来时已回神,笑着望一眼慎行点头。东桐瞧着慎行时,心里很是安慰,有这么懂事的两个孩子陪着自已。那些自已无法得到独有的qíng缘,qiáng求不得不如顺其自然才是最舒服最心安。
东桐顺着慎行的目光望着走近的傅冬,转头瞧一眼慎行眼里的骄傲,傅冬给予慎行这些,都是东桐无法给予的。东桐微笑着站起来。夜色下傅冬一身黑衣劲装,神色间冷肃有种当权人的威武自信,更加让人感觉到那种天下谁人敢与我争的气概。东桐低头细瞧慎行眼里的神色,他明显露出那种男孩子碰到心中偶像般的崇拜神qíng。这样的傅冬别说是慎行,就是东桐瞧后都是同样心折。
傅冬慢慢走近东桐,在她的另一边从容的坐下来后。傅冬伸出手轻扯扯身边站着的人人,东桐顺势坐下来。慎行转头打量自已身边的双亲,瞧着同时望向火焰的无语的两人,他悄然无声地站起来往马车方向去。东桐在慎行起身时,稍稍抬眼打量他一眼,见到他伸腰站起只当他是想活动下,谁知这小子竟然会头也不回的直接爬上马车。
夜格外的静,傅冬在东桐身边坐下后,那些原本在火堆边说话的人,此时全部停下来不发一语,他们时不时偷偷抬头的小心望向东桐这边。东桐觉得这夜的风与平常不同,虽说是缓缓的chuī着,可是那风是慢慢的冷到骨子里面。傅冬在身边坐着,东桐不好意思起身离去,只是坐久后感觉到有些冷,便伸出手去烤火。
傅冬在旁瞧见后,伸出手装作无意中握住东桐冰冷的双手。傅冬的手在这样的天气下还温暖gān慡,东桐和傅冬如果不是目前这样尴尬的关系,有一个如此优秀让众人仰慕的男人,在寒冷的日子给双温暖的手,众目睽睽之下是一件多么值得去张扬骄傲的事qíng。可惜东桐心里太清楚,这是傅冬专门做给那些往这边瞧的人看的,这大约是人上人爱玩的策略,自已不过是一颗棋子。东桐明知实qíng,可是给这样一个人暧昧的握着自已的手,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眼光不敢抬起瞧傅冬的眼神,就怕瞧到那眼里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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