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若摆摆手,她不在乎这个,其实gān慈善的都是大忽悠,把别人的钱忽悠出来到另外的人的口袋里,说起来生活的悲惨的人是应该帮助,那也应该是出自自愿,每个人都有回报社会的义务,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做慈善不过是为了名声,而并非回报社会,还有些人则完全是凭心qíng行事,对于这种人,只有用忽悠的法子了。
程水若自然不会跟七叶解释这些,继续道,“反正过几天那些官大人们来了,你得让他们流汗以后再流点儿血,你去与楚大人huáng大人商量一下,必要时候唱个双簧吧,这也能让善堂支撑的久一些。”
送走了七叶,程水若这才开始思考自己的事qíng,南下的路打通的事qíng问题应该不大,可是,她比较发愁的是,自己应该去哪儿开作坊来作为自己稳定的货源,靠倒卖赚差价毕竟不如实业来的稳当,实在不行的话,她也唯有走另一条极端了——卡死豫州城所有人南下的路子。
不到万不得已,程水若是不想走这条路的,毕竟海外的市场庞大,根本不是她一个人能吞的下的,这么做,会让她和豫州城的人结下些心结,这对乡邻之间的影响可不太好,就算要做,她也不打算自己背这个黑锅,反正先前为了楚怀沙,她已经将这个帽子扣在他头顶上了,如今他替她抗一下这个事儿,也算是两清了。
……
程水若将张扬弟弟带回来的那封信紧紧捏在手里,信上的内容她几乎可以倒背如流,又从张凡口中确认过以后,程水若的心跳的很快,每次捏着这封信的时候她的心都跳的很快。
张凡回来已经三天了,从他本人的描述中,可以看的出她的那位姐姐如今的身份不一般,出身青楼,所以jiāo际广阔,海上漂泊的男儿自有他们的人生观,身边的女人即便是不太喜欢了,总也是会派上些用场,何况那位姐姐并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早就料到了会有失宠的一天,也拿捏住了一些安生立命的本钱,至少是现在,那个男人还不太能离开她。
不过,她的qíng况也不见得有多安稳就是了,否则她也不会在遇上张凡打听豫州城的货物去向以后,以为那是程水若的船队,以为她不知深浅的踏进来,所以才会失去了许多。
东西,自然是不能拿回来了,海上的买卖,若非有绝对的实力,想要将别人吃进嘴里的东西掏出来可没那么容易。
这东西不是程水若的东西,她并不心疼,她在意的是,那位姐姐似乎有拉拔她的意思,自然不是为了什么无私的奉献和什么狗屁姐妹qíng深,感qíng的基础不可少,是两人合作的前提,她看重的是程水若如今的财力。
张凡自然不会让这个美妙的误会烟消云散,虽然没有误导的意思,却也没有解释清楚,所以,他带回来了那位姐姐亲切的问候以及合作的提议,这也正是程水若所期望得到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程水若怎么能不激动呢?
激动之余,便是如何cao作这件事qíng,她若是失败了,不光会得罪了豫州城的一竿子人,也会让那位姐姐从此对她不感冒。
机会,往往只有一次,这一次,程水若看见了莫大的希望。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将信纸放到书桌上,程水若抬起头望着张凡道,“如今还是先gān点儿无本买卖吧,咱们没那么大的财力,就只有当中介了,这个面,我没法出,你是新面孔,jiāo给你办如何?”
张凡闻言有些惶恐,他以往是瞧见自家哥哥做生意的,也听说了不少,可是缺陷就在不识字上头,许多的东西光凭脑子是不够的,不识字就意味着要失去许多的机会。
平日里程水若让他跑跑腿就罢了,如今要让他当管事,管家里的事儿还可以,跑外面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这次去海边儿,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应付不过来了,“小姐,我没念过书,也没做过什么生意,就是听哥哥偶尔说说,让我下地种田还行,真让我办这事儿,我怕把事qíng给小姐办砸了。”
程水若摆摆手笑道,“你这次就办的很好啊!我自个儿去一准儿比不上你。”这话是大实话,有些人就是有经商天赋的,反正程水若自问比不过张凡的机灵,要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能从她嘴里套出话来,而不被人套出底细,自然有她先入为主的想法,张凡的机灵也是功不可没的。
海上的事儿,程水若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没办法自己来做,这个时代无论国内国外,都觉得让女人上船是对海神大大的不敬,何况海上的日子没那么好熬,还是陆地上过的安生些,程水若自然要将这些事qíngjiāo代出去。
“你也别谦虚了,这事儿我说了jiāo给你,那就是jiāo给你做了,不识字就让人教你,一天记个三五个的,一年下来也有上千个了,觉得自己不足,那就多找机会学。我身边如今可靠的人不多,你们一家我是信任的,这事儿你下去和张扬好好商量一下,若是有决定不了的事qíng再来问我。”
“其实如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就是要与南边儿多联系,过段日子我抽空过去瞧瞧,你熟门熟路的,自然是让你做。日后即便是要出海,也是会有人领路,你多看多学就是。不过海上风险大,你若是不想去,就直说,这事儿我也不勉qiáng你,不想去的话就在小庄子上呆着也可以,毕竟你们张家两兄弟都成天的为我忙的不见踪影,就没人照顾你们父母了。”程水若笑着道。
张凡闻言有些激动地道,“怎么会怕危险!男儿志在四方!小姐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感激尚说不尽了,又怎么会害怕?寻常人盼了一辈子也未必能行呢!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我便努力的去学便是。至于家中父母自然有家里头的媳妇照顾着。”
……
忽如一夜chūn风来,就像是眨眼间的事qíng,漫山遍野都绿了,连这小院子里也是绿意盎然,因为一切的事qíng都进行的极为顺利,所以,程水若的心qíng也格外的愉快,看见哪儿都觉得格外的顺眼。
不过,显然有人不太喜欢程水若这么顺心如意的,刚在院子里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责骂道,“笨手笨脚的,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教了你这么多遍都学不会,亏得长了个脑袋,装的都是豆腐渣么?”
程水若探头一看,紫鹃正在教两个中年妇人纺织,两个中年妇人被骂的一脸菜色,却是不敢还嘴,这两个中年妇人显然都是长期生活在社会下层的人,经历了生活的磨难艰辛,因此格外的小心慎微,生怕丢了差事,因此不敢顶嘴。
程水若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她本意是给紫鹃找点儿事儿做,也顺便有人全天候地盯着她,免得给自己找麻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脾气。
其实她早该想到了的,只是以为在来的时候敲打过她了,必然是会有所收敛,这才两天功夫呢,就把人给骂成这样了,若非她今天路过,这些身世凄惨的妇人还真给她踩到地上去了。
索xing一脚从回廊处跨出来道,“紫鹃,你过来一下!”
紫鹃抬起头,瞧见是程水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慌张,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昂起头走了过来,撅着嘴唇道,“程姑娘,你叫我有事?”
程水若道,“这两位大婶儿的年纪都能当你的娘了,你说话的时候还是客气些,咱们也不求她们多快能学好这些东西,慢慢教就是,你也不要着急。”
紫鹃闻言扯了扯略角,“你既然把人jiāo给我了,该怎么教就是我的事儿,若是觉得不喜,大可让别人教去!”
程水若挑眉道,“我赶你出门是最好不过了是吧?”
紫鹃似笑非笑的望着程水若不语,程水若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不会赶你走的!我说过,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卖到江南去。嗯,再过一个月,咱们一块儿下江南!”说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紫鹃的脸和身段,不住的点头道,“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
紫鹃闻言差点儿没跳起来,尖叫道,“你敢!”
程水若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理她,径直往那两个偷偷望这边看的妇人走过去,笑呵呵地道,“这位紫鹃姑娘脾气不大好,她若是再骂你们就告诉我,我可养不起这么大牌的丫头,改明儿就给提来卖了。”
两个妇人闻言自然是一脸辛酸的望着程水若,大有遇上救世主的感慨,程水若乐颠儿颠儿的继续往外走,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紫鹃在背后一脸黯然,倒是那两个妇人见状颇为同qíng她,低声劝道,“紫鹃姑娘,大姑娘家的脾气可得好点儿,否则哪个男人受的了?您别发脾气,咱们也不会跟程姑娘告状,咱们都是女人,都该知道彼此不容易呢,程姑娘是个好主子,您可别惹她生气了,真被提领去卖了,您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主子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雕栏玉砌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