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尖叫,“我不是她的丫头!她这是私贩人口,是要杀头的!”
两个妇人摇摇头,对视一眼,倒是不太在意方才挨骂的事儿了,这丫头感qíng是脑子有些毛病啊!程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贪这么点儿小钱呢?
程水若继续往院子里溜达,这会儿差不多的人都在午睡,院子里难得这么安静,她也仿佛好久没仔细瞧过自己的家了,竟然如今变得如此的热闹,处处都有人留下来的痕迹,虽然看起来拥挤,却是让她感到很舒服,就是这样热闹的场景,才显得不那么孤单。
走到客厅前面的回廊,却是突然听见一阵变声期的公鸭嗓子,这声音,自然只有霁风才有了,这孩子自打吃的好喝的好以后就开始拼命的长,竟然才十二岁就进入变声期了,这让程水若颇为郁闷,在这个时代,进入变声期以后,男孩子就算是长成了。
院子里的树颇为茂盛,看不清前方到底发生着什么事,只能从树影间看见人还不少,程水若好岢的转悠过来,才发现院子里竖着个大木板,上面用碳写了几个字,站在木板旁边的是霁风,而下面坐了一大堆管事婆子,甚至还有两个小丫头,都是聚jīng会神的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感qíng这些家伙都没午睡,跑这儿来学文化课了,就说转悠了一圈怎么没听见呼噜声呢。
程水若一眼就瞧见张凡也赫然在其列,索xing走了过去,霁风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瞧见是程水若,一下子从耳根红了个满脸,诺诺地道,“小……小姐……”
程水若眉头一挑,笑道,“不错嘛,这么快就学以致用当上小老师了。教了几天了?”
霁风低着头诺诺地道,“三……三天……是……”
“是我让霁风教我的,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我在身边琢磨来琢磨去,就知道一个霁风了,索xing就来求了他,他倒是gān脆,只说是不能耽误读书的时间,我便道是平日里我也有事,索xing就中午午睡的时候吧,每天就教几个字,也耽误不了正事儿,结果被几个管事知道了都要来,先是用着书房,后来人渐渐了多了,便搬到这院子里来了。”张凡笑呵呵地道,他是知道程水若的脾气的,绝不是要责怪他们,便将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程水若笑着点点头道,“大家伙乐意识字是好事,索xing给其他的人都说说,每天识几个字,也免得以后出门就当睁眼瞎,乐意来的便来吧。不过,不能再耽误休息的时间了。”
转过头望着霁风道,“你每天睡的都晚,又是长身子的时候,午睡不睡可不好,你如今的要务还是先学东西,教大家识字的事儿就让我来做吧,本来我就打算给善堂的那些孩子请个先生,如今倒是好,索xing连家里的人一块儿教了。”
顿了顿,吩咐张凡道,“你抽空去瞧瞧哪儿的地便宜,咱们买一块下来,办个学堂,自家打些桌椅板凳,至于先生,我去托人请罢。争取几天就办起来,省的你们一个个的拖的我家霁风都睡不了午觉了。”
顿了顿,嘀咕道,“要是能开个武馆就好了。”却是叹息了一声,练武都是花钱的事儿,若非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玩不起,即便她有那个心,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gān这件事,养不起那么多的人啊!还是先借势吧。
众人闻言纷纷欢喜无比,更欢喜的是家里有孩子的,要知道他们大人都能免费听课了,依照程水若的大方程度,自家孩子去混个位置完全是没问题的,也不求其他,只要能识字算账,以后混个账房先生那就是妥妥当当的事儿。
因此,一个个纷纷叫嚷起来,“那学堂要办多大啊?”
程水若笑道,“我只管买地,谁想去,就多出力,你们要能把房子给修的跟地一样大,那便办那么大。”
众人知道程水若是开玩笑,却也是开始纷纷想办法,看能不能尽量节约的qíng况下将学堂办的大一些。
程水若已经是请楚怀沙帮忙了,要去请个先生回来教书识字,也不求多大的本事,毕竟她不想谋朝篡位,不需要那么厉害的人才,只需要教出一批能识字看帐的先生来就行。楚怀沙也答应了帮她去寻人,兴许过些日子就能有消息。
豫州城这边的事qíng已经办的差不多了,程水若也渐渐的安心下来,只待到这一季的货物凑够了,便要领着一gān人等下南方去。
第一六六章
船行的极快,两岸上的景色往往转眼便消失,岸上两侧偶尔见的稻田绿油油的,长势极为可喜,不过,这在程水若眼里,总也及不上自家田地里的粮食长的茁壮。
不过上船一夜工夫,两岸上的民居特色已经变了不少,各地的风土人qíng不同,只有真正踏足了以后方才能品味出其中的不一样。
扶着船沿,迎面而来的河风格外的清慡宜人,船下的河流里却是滚滚的huánglàng,带走了上游土地的泥沙,就像是这片土地在流血一样,想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民依旧在为了这条河的水患而头疼,程水若呼出了一口气,低语道,“顾着眼前的qíng形就好了,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
“程公子这话可不对。”
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程水若的思绪,回过头,是一身布衣的楚怀沙站在船舱外,满脸正色地道,“需知道咱们身后还有万千子孙不能留个烂摊子给他们。”
这次南下,楚怀沙决议要去看一看,本来作为地方长官的人是不能离开他职守的地方的,不过豫州城的qíng况不太一样,近些日子一直处于无视这位知府的状态,事实证明了他们也运转的不错,弊端虽然极多,到底还算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实际上,楚怀沙也没必要留在豫州城里管那些jī毛蒜皮的事儿,眼下只有稳固了豫州城的经济,才能谈的上其他。
这次南下,程水若没有带上小环,反而带了另外一个人,紫鹃,这丫头的傲气太盛,她敲打了几次以后收敛了不少,别的人却是依旧收服不了她,将她留在豫州城程水若真担心惹出什么乱子来,因此才将她带走了,只不过对于这个丫头该怎么安置还是件很头疼的事qíng。
若是那丫头真个极品那就算了,可是偏偏事qíng不是这样的,小丫头就是傲气有些气人,品行看的出是不错的,人也很能gān,偶尔家里遇上些什么事儿的时候,别人或者她解决不了的,她却是能想到办法,当然,是为了说出来嘲笑她。
程水若自然不会介意,反倒是挺喜欢她的,这让程水若没办法对她丢开手任她自生自灭,毕竟遭逢剧变身如浮萍的切身感受再也没有比她跟能体会的了。虽然命运的轨迹不一样,却是同样的无依无靠,紫鹃没有变的面目可憎,那她就觉得有必要拉她一把,毕竟,她能走到今天,除了自己的努力以外,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
反正,不管说她心软也好,有种同病相怜的同qíng也好,反正她是对那丫头撒不开手了,不过,逗她还是要逗的。
为此,不由得看着眼前的楚怀沙深感纠结,你说,这男人咋就那么招女人呢?这家伙人是不错,相貌也长得很不错,可也不至于让所有跟他有接触的女人都前仆后继的扑上来吧?
要让某些满脑子种马思想的家伙知道了肯定羡慕不已,可是这家伙竟然全无感觉!
……
“肩抗历史的重担是你们男人的责任”,程水若挑眉笑道,空旷的甲板上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因此说的直白,不过音量依旧很低,“小女子只管自家的事儿。”
楚怀沙一愣,随即低沉的笑了出来,“呵呵,程姑娘不说,楚某人还老是误以为眼前是个胸襟广阔,胸怀大志的少年郎。”
程水若腮帮子一鼓,眉毛竖起,佯怒道,“莫非楚大人说我不像个女人?”
“哪家的小姐跟你一样到处跑?就你那样子,也就长得像女人罢了!”凉凉的讽刺声从楚怀沙身后传出来,一道紫色娇小的影子从楚怀沙背影出走出来,正是紫鹃。
难怪楚怀沙好好的仓房不呆,要跑出来了,感qíng是这丫头跑过去献殷勤或者告状了?
程水若闻言怒道,“这次我会真把你卖了!”
“私贩人口是杀头的罪!”紫鹃自恃有了靠山很是不屑地道。
程水若从怀里掏了一把,拿出张纸来抖落,“你是契纸,要不要检查检查?”
紫鹃一愣,冲上来一把夺了过去,那纸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还有个诺大的指印,怒目道,“你造假!”一边说,一边撕,撕碎以后任由河风chuī散了去,跌落在河面上,漂浮不定。
程水若笑道,“是真的!我让小环在你睡觉的时候给按上去的手印。”瞧见紫鹑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又摸了张出来,嘿嘿笑道,“要不要对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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