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帛虽让人心动,可心中的梦想却是更催人。
碍于先前两个人的约定,程水若自然不能答应胡家的提议,唯有笑笑道,“沈大老板的事儿又怎么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说?何况,我跟沈大老板并不算熟悉。”
这话,胡家少夫人却是不会相信的,广州城如今谁不知道程水若救了沈诚的女人?若说关系不够铁,何必亲身涉险?
不过沈诚将她抛下就显得有些不地道了,众人也对程水若没多大的兴趣就是了,毕竟如今沈诚就触手可及,这边儿虽然流行些祸及妻儿的买卖,但程水若却还是不够格!
当然,最终的功劳也得归功于沈诚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即便是拿他的兄弟来威胁,他也会笑笑道,“你杀我一个人,我必然要让你付出十倍的代价!”
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因此,大家都觉得程水若对于沈诚的影响力还不够大,没必要拿她来威胁沈诚。
胡家少夫人闻言笑笑道,“无妨,程姑娘若是有机会便替我带一句话好了。日后程姑娘的货物在广州城,别的不敢保证,在我胡家的地盘上,却是定然保证姑娘货物的安全的。这笔买卖可成?”
程水若闻言笑道,“带句话便能换来这样的便利,天下间可没有再容易的事儿了。我若是不答应,那便是傻子,少夫人瞧着我像是傻子么?”
胡家少夫人笑,“自然不是。”
程水若道,“不知少夫人要让小女子带什么话?”
胡家少夫人道,“你的货在尹家的码头,估计明天分赃就毕了,后天便会起航去倭国。”
胡家人是参合了这事儿的,程水若闻言笑了起来,有几分想探探胡家底的想法,“我听说胡家也有参合进来,这般快的出尔反尔,沈大老板未必会喜欢这样的合作对象。”
胡家少夫人笑道,“胡家人也是被人哄骗了进来的,所以才打算上门赔礼。”
“东西是你们搬走的,若是胡家人拿着东西上门来,兴许还更有说服力一些。”程水若道,有些想看胡家人到底有多想参合进这件事里了。
却是不想透了自己的底细,胡家少夫人挑眉问道,“这事儿,程姑娘做的主?”
程水若一愣,道,“我的货却是我做的主的,这赤手空拳的,我怕是没办法从尹家人手上将东西拿回来。”
第一八九章
胡家少夫人闻言不由得盯着程水若眼睛,货是程水若的,她自然清楚,不过沈诚的事儿程水若做不做的了主她还打不了包票。
程水若回视的眼神笃定,没有半分闪避,这样的表现若非她是个大大的骗子,便是说的大大的真话。
从另一个侧面来说,沈诚走了,她程水若跟沈诚在同一条船上,竟然敢大摇大摆的留在这广州城里继续gān自己的事儿,甚至还有空想想别的,若非是脑子转不过弯来便是有所依仗了。
沈诚并非一个没有qíng谊的人,他能安心的将程水若留下,必然是相信程水若足以自保,实际上也是,虽然如今程水若身边的关系网看起来简单,可谁也不知道这风尘出生的女子到底有多深的背景。
不过不惯她信还是不信,胡家人不会在这件事上失去了原有的立场,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胡家少夫人笑笑道,“姑娘说笑了,领着手下二三十人从一帮qiáng人手上救出茶夫人和柔夫人,广州城里但凡消息灵通些的,谁不翘起大拇指赞姑娘一句胆色过人?今天我来,便是跟姑娘带个口信,至于其他的,倒不是我胡家人不肯伸手,实在是总是有些qíng面抹不开。”
程水若笑了笑,胡家这是想要捡便宜,却又不愿意以身涉险,可程水若还真没办法不领这么一份儿qíng,她要查出那些货物在哪里并非难事,毕竟那么大的动机,又是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想要瞒过人的耳目总是不容易的,坏就坏在她并非本地人,手底下的人办事本就没那么方便了,何况如今手上的人手还不够多,广州城有名有姓的大户都cha了一脚,动作又够快,兴许等她得到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这种事儿么,靠的就是抓现行,东西还在,她要有本事拿回来,又能敲打的对方无计可施,那对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若是东西不在了,她虽然没什么金钱上的损失,可这次怕是又要被人冠上个好欺负的名声了。
接连在广州这块儿地面上丢了两次东西,两次都灰溜溜的走了,日后即便别人不想打她的主意都不行这不摆明好欺负的肥羊么?羊毛还一茬一茬的长,吃了亏别说咬人,连叫都不带叫一声的。
程水若是打算使出雷霆手段来,让这儿的人瞧瞧,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动的。
对待君子自然要温文尔雅,对待qiáng盗就只有比他们更凶恶才行。
送走了胡家少夫人,程水若就忙碌了起来,时间很紧迫,因此必须分头行动,说来她当年也是在社会上混迹了几年的人了,对于各种利害关系都算瞧过一些,整人的手段么,也见识过不少,正好可以拿来活学活用了。
“什么?方白岌一大早就出门了?”程水若惊声道。
下方回话的张凡道,“门口的老林是这么说的,小的还在方公子房间里发现了这封信。”
程水若接过张凡递过来的信,信没有封口,上面写着程水若亲启五个大字,字迹端正,不像是匆匆写成的。
里面一共三张裁好的纸上写的皆是绳头小楷,程水若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去逐字逐句的看,匆匆的一眼扫下来,莫过于方白笈近一年来的心理历程,从与程水若相遇到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后寥寥几句jiāo代了他的去处,切让程水若不必担心,若是有人送货过来,便让程水若收下并尽快的离开广州城,不用管他,他自有脱身的办法。
看见这个程水若不由得揉着额头哭笑不得的斥道,“这人还真是个愣头青,他这么一去,怕是就回不来了,还让我不必担心。”难怪当初在船上的时候大夫人要那么jiāo代程水若了,这方家如今真是没人了么?竟然派出个愣头青和一个小屁孩儿来这儿办事,没被外面的人给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还真是方家祖上积德了。
楚怀沙也被程水若早早的通知过来了,瞧见程水若如此说,问道,“怎么,方家公子有危险吗?”
程水若也没意识到信上的内容多半都是方白岌的心声,闻言往楚怀沙面前一递,楚怀沙接了过来,他本是极为聪明的人,看书都是一目十行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将信看完了,脸色不由得有些古怪,随即道,“他真去了尹家,这么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不过,像尹家这样的人,自来是贪生怕死的,方公子暂时应该还没什么危险。”
程水若苦笑道,“这么说也没什么错处,我本来还想让他帮我点儿事儿的,既然如此,就让他先在尹家呆着吧。”
楚怀沙这才想起来程水若还没说叫他们来的意思,忙问道,“程姑娘,你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程水若道,“方才胡家的少夫人上门来找我,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是关于咱们的货在哪里的。”
楚怀沙与张凡闻言不由得将注意力集中在程水若身上了,两人都在为了此事而着急,楚怀沙是自责多一些,而张凡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程水若日后的规划1,知道这种事对于日后的发展不利,因此格外的上心,他是在外面打听消息的时候被程水若让人寻回来的。
程水若道,“那么大的一批货,放在那里也跑不掉,我如今想说的却是如何将这批货拿回来的问题,要知道,咱们的人手不够,而在这个地方咱们凡事也不能尽数靠着沈诚。”
“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程水若的想法也是楚怀沙的想法,在他看来,如今要想拿回来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报官,可惜官府铁定不会受理,还有一条则是靠武力去qiáng抢回来,跟对方gān的一样的事儿,显然他们在这个地方也没这个实力。
程水若笑笑道,“有些时候,对付小人自然该用小人的招数。这批货后夭就要起运,若非靠武力,短时间内除非方白岌的招数起作用,否则咱们要破坏这事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破坏他们的分赃了。”
“胡家少夫人走之前,曾给我透露了两件非常有意思的事qíng,据说,这件事儿知道的人并不多,胡家少夫人也是偶然得知的。”程水若笑了笑道,“第一件事是尹公子曾调戏过一位富商的女儿,跟那位富商的小妾也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不巧,那位富商的小妾前些日子自杀了。第二件事则更有意思了,说的是马家前些日子,有位掌柜家中起火,却是有传言说,抬出来的尸体有两具,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烧死了一个人。”
程水若方开口,楚怀沙便不由得微微皱眉,风言风语道听途说皆不是君芋所为,看程水若这模样,便是想利用这两件事来挑拨这几家人的关系,这种家宅内院的事qíng拿出来说道是极为不妥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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