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辰绝冷冷地盯着追月,yīn鸷的眸光很里凶残如鹰隼,冷酷的面庞就像是最犀利的刀锋。待听完追月所有的汇报之后,手中提起着地láng毫墓地一顿,一大滴浓黑的墨汁溅到刚刚批阅到一半的奏折上,正好是一份朝臣谏言他选秀广纳后宫的折子。
浓墨在宣纸上迅速铺陈渲染开来,很快就将奏折上面的字迹污染模糊了一大片。
“皇弟果然如此对待无双?”皇甫辰绝几乎是一字一顿,幽深似寒潭一半的眸中不停地闪烁这狠绝yīn惨的厉芒,浑身散发出来的杀伐戾气更是给人以沉重窒息的压迫之感。“他这是完全不将朕的警告放在眼里吗?”
话落,皇甫辰绝大手猛地拍上御桌,往日里俊美无涛的冷酷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得有些可怕。那份被污染的奏折已经被他狠狠揉作一团,而后用力地扔到了地上。似乎是不太解气御案上的一应事物也皆被他猛力扫到了地上。砚台、玉雕笔架、夜光茶杯接连落地,激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声响,翻的翻,滚的滚,碎的碎,墨汁混着碎瓷片,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间变得láng藉不堪。
此番举动,吓得追月心惊ròu跳,暗自吞咽着口水,再也不敢发生出任何声音了,背心处早已是汗唧唧的一片。
皇上不发怒时就已经让他畏惧无比,如今龙颜大怒的模样直让他恨不能化为空气,彻底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跟随皇上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表露处这么恐怖的神qíng。即便是跟太后闹出再大的矛盾,皇上也只是一脸冷漠,还从未将心底的怒气表现得这么明显过。
平日里,皇上只要一生气,他只需脸色一凛,眉峰一蹙,然后用他那冰冷yīn森的眼神,就可以让人因为察觉到他的不悦而害怕得瑟缩颤抖。几日这般表面化的显示自己的愤怒,当真是从未有过的。
看来,皇上对那个欧阳小姐的在乎程度还不是一星半点啊。可是欧阳小姐已经成了曜王爷的女人,皇上怎能——
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因为喜欢上欧阳小姐了,还是仅仅只是对她有着猎人狩猎一般的兴趣,待得到了之后就会无qíng的将她抛弃,一如后宫中的那些嫔妃一样,只是皇上用来泄yù的工具。
哎,主子的心思当真是深沉如大海,任他如何揣测也揣测不明白。但他深知皇上冷酷无qíng,杀伐予夺,狡诈入狐,凶狠如láng,他是高高在上,主宰万物众生的天生王者。他也知道,成国之君者,当绝qíng弃爱也!
一直以来,皇上的心都是冷寂无qíng、冰冷狠绝的,从来没有为谁动摇过,更别说为谁停留。因为皇上根本就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来左右他的心,凡是会让他的心产生动摇的人,皇上一定会尽早将她除去。对于一个君王来说,儿女qíng长只会消磨他的意志,毁去他的雄心,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在任何帝王身上的。
可是现在,那个欧阳小姐的存在明显动摇了皇上的君心,甚至能让皇上为她生气动怒到如此明显的地步。或许过不了多少,皇上就会对她狠下杀死也说不定。这么想着,追月不禁开始有些同qíng那个欧阳小姐了……
“追月,以后你给我寸步不离地暗中守着无双,不可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皇弟府中的那些个侍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盯紧了,谁若是敢暗中毒害无双,杀无赦!”皇甫辰绝黑眸一眯,眼底一闪而过的是凶狠嗜血的冷残光芒。眉峰深深地隆起,冷冽迫人的危险气息自他的周身层层往外扩散弥漫。
“是,属下遵命!”追月暗中擦了把已经滑落道眼睫上的汗珠,赶紧颔首领命。
“你先退下吧!”
皇甫辰绝一声令下,追月顿时如临大赦,那退出去的速度,他敢保证,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迅捷。似乎是害怕自己慢了一拍,就会被人拖入无边的地狱里一般。
“来人!”又是一声冷冷地低喝。
“奴才在!”随侍太监明安片刻也不敢耽搁地推门进入,待看到那满地不堪的láng藉之后,脚步当下步履不稳,心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天!到底是什么事,竟惹得皇上如此的龙颜大怒?贴身伺候皇上十几年,他还从未见过皇上因为生气而摔过东西!那满室的低气压也让他瞬间感到呼吸不畅!
“皇……皇上有什么吩咐?”明安语带颤抖地问道,满心的惶恐与骇然。他的头垂得要多低就有多低,根本就没有胆量去看皇上此刻的脸色和表qíng。
“明安,你即刻去曜王府传朕口谕,就是蓟州大面积遭受旱灾,朕特命曜王为钦差大臣,出使蓟州赈灾抚民,五日内必须动手!”皇甫辰绝冷冷地说道,一字一句都似侵染过千年冰雪。他的眼神更是yīn鸷犀利,深不可测,冷峻的面容上笼着层层yīn森酷寒的狠绝之色。“若是曜王抗旨,那就告诉他安亲王这个月不会好过!速去速回!!”
“是是,奴才这……这就去曜王府传圣上口谕!”明安恭声领命,抬头不小心的瞥到皇上那前所未有的恐怖骇人的脸色,腿脚顿时狠狠一抖,随即发软地跌在了地上。一时站不起来,竟是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辰曜,是你硬要bī朕对你狠下杀手的!”
皇甫辰绝嘴角冷冷地勾起,森寒的眼眸中闪着yīn鸷狠绝的杀意。随即“轰”的一声响,座下的那种雕工jīng美华丽的汉白玉龙椅被他一掌击得粉碎。
灏月国暗夜地宫。
欧阳连城威严霸气地坐在雕工jīng美奢华的玉椅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扣着扶手,淡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一身的贵气和冰寒之气在厅内蔓延,空气十分压抑。
“宫主,那三皇子前不久得了赫连珏的全力支持,眼下朝中形式俨然已是一边倒,大半的朝臣都支持册立三皇子为太子。相信三皇子很快就会给老皇帝施压,册立太子的诏书应该不日就会下达。”九大贴身暗影之首的无殇沉声说道,面上神色一片凝重。“宫主,眼见着三皇子入住东宫一事将成为定居,我们到底何时动手?”
“不急,该属于本座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抢走!就让月祁凰登上太子之位好了,得到了之后再失去远比从未得到要痛苦得多!本座定会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从天堂跌倒地狱滴滋味!”欧阳连城冷冷地开口,那声音不带一丝感qíng,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没有一丝起伏,比之千年玄冰、万年寒潭更甚。语调不高不低,却有着透入骨髓的狠绝和残忍,就像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
二人正说着,九大贴身暗影之一的无言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无言,有何事?”欧阳连城面无表qíng地瞥了他一眼。
“回禀宫中,这是无qíng和无影飞鸽传来的简讯。”无言单膝跪地,将刚刚从信鸽拆下来的一小截羊皮卷纸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无qíng,无影?难道是心儿出来什么事?
欧阳连城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赶紧伸手接过羊皮卷纸,打开后细细地看着,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待消化完那上面的信息之后,原本平静无波的面色顿时风云变色,雷电jiāo加。淡紫色的眼眸中迅速燃烧起炼狱般的炽烈火焰,那满脸肃杀yīn历的表qíng仿似魔魅现世。
皇甫辰曜,你既然如此欺rǔ折磨我的心儿?!
狂厉的面色逾见yīn残,手中一个使力,玉椅上的半边扶手瞬间被他捏得粉碎。
“宫主,是不是盛祈那边出了什么事?”无殇暗中吞了吞口水,有些担忧地问道,冷沉的嗓音中隐隐夹着一丝颤抖。
问罢,与一旁的无言对视一眼,在他眼中亦发现了不易察觉的惧意。也不怪他们会害怕,实在是这还是他们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宫主流露出如此恐怖骇人的眼神。
难道是小姐出了什么事?
二人心里同时猜测着,据近段时间的暗自观察,好像只有与小姐有关的事qíng才会让宫主出现如此大的qíng绪波动。也只有提及到小姐时,宫主的脸上才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常人一般的喜怒哀乐来。
其实他们心底里是盛满了疑惑与不解的。宫主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灏月国,几年也难得回相府一次。即使回了相府,也就基本上只与老爷jiāo代或是商讨一些重要的事qíng。对于相府里的几位小姐,宫主可以说是冷漠视之,形同陌人。尤其对于那位不被承认的四小姐,宫主更是厌恶,便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可是自从上次回了一趟相府之后,宫主对四小姐的态度却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不动qíng的宫主居然爱上了她,而且爱得那般深浓,简直让他们叹为观止。
他们还清楚地记得启程回灏月的那一天,宫主竟是破天荒的红了眼眶。他长身玉立在船头,眉宇间的不舍之qíng是那般的浓厚,深沉不见底的眸光一直凝望着相府的方向,似要望穿,久久不愿收回。而宫主嘴里吐出的那一句又一句无声的唇语,分明就是在默念小姐的闺名“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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