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是连贯的,从他蹲下身子,从他掏出戒指,从他半膝跪地,从他亲吻常悠悠开始……
他小心翼翼的姿态,拥着她,仿佛拥着稀世珍宝。
苏宸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她抬手抚了抚额头,她很想回家问父亲。为什么在她那样小的时候,把照顾何子衿的任务就jiāo给了她,如果她没有从那时候开始,做他的小尾巴,会不会,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苦,还有难堪。
她那样用心的在工作上与他并肩,她还跟父亲学了一手的好厨艺,那些菜,据说都是从前他父亲爱吃的东西。
“苏宸。”
柳云蕾喊了她一声。
苏宸愣了愣,转过身,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
她点头:“我知道,明天,就按着这个登吧”
她轻轻的顿了顿,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出声,她害怕自己在这种时候会哭出声来。
“Anna,你……”她哽了哽,她明白他的意思,“你联系其他单位,不许他们盯常小姐。”
柳云蕾看着她,问:“那你呢?”
苏宸扭过头,不再看她,只是说:“辛苦你了。”
第二天,当报纸上铺天盖地讲述着某电视台工作人员与HBS某高层的恋爱史时,常悠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头版头条。
早上八点,何子衿就载着她去民政局。常悠悠在车上就给小河打电话,让她帮忙请半天假。
小河在电话那头笑的开心,说,悠悠姐,我们都知道,你今天要去领结婚证嘛。
常悠悠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小河说,悠悠姐,原来你老公就是那位何先生啊。我说上次你怎么不用背台词呢。
小河越说越兴奋,最后大叫,悠悠姐,你们俩也太làng漫了。
听筒漏声的厉害,何子衿笑了笑,扭头去看她。常悠悠心里一慌,迅速的切断了电话。
虽是早上,也没有特地去选什么特殊的日子,民政局仍是有许多人。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就是办理离婚手续的。两个人排队的时候,另一边就会有沉着脸的两个人,手持绿色的小本,浑身沾了冷气般,从他们身边经过。
“不许看。”何子衿牵了她的手,挡住她的视线。
常悠悠睨了他一眼,黑黑的脸。她嘟哝着,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说什么呢!”他咬牙。
她嘟了嘟嘴巴,不再吭声。
给他们办理手续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笑容很是亲和。按着惯例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末了要签字的时候,常悠悠犹豫了。
她瞅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跟做梦似地。
常悠悠叹了一口气,说:“何子衿,这领证怎么跟去营业厅办个业务一样简单啊,还可以退。”
她边说,边瞥了眼白色的墙壁。虽然有一墙之隔,但是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何子衿的脸又黑了,死死的盯着她。
“对不起,常小姐,结婚证是不能办理退的手续。除非……”工作人员笑了笑,看了一眼脸黑的厉害的何子衿。
“赶紧签字。”何子衿盯着她,压着胸口的那股子火气。
“哎……”常悠悠拿起笔,在手里转了两圈,说,“喂,何子衿,以后我们要是吵架,就不能说分手了。因为一分手,那就是离婚呀。”
何子衿咬牙,挤出一丝笑,说:“放心,没有那一天的。”
“两位,后面还有人排队。”工作人员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何子衿不满,心里气的恨不得要抓住她的手,替她签下字来才满意。工作人员在一旁盯的死死的,话里话外的提醒他,结婚登记需要男女双方自愿。
他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常悠悠却仍是拿着笔,在那里兀自犹豫。
他真想朝那多事的工作人员吼两声……怎么就不是自愿的了……她分明答应了他的……昨天,就昨天下午,她还跟他求婚来着……
好不容易办理完手续,何子衿一把夺过常悠悠手里的红本本,跟自己的叠放在一起。
他刚刚甚至想问那工作人员,他要是撕了这红本本,以后是不是就离不了婚了……
这么低智商的问题,原本他是不愿意去考虑的。可那也得看,他身边儿的是谁。
他无奈的笑了笑,半天才说了三个字。
“何太太,”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常悠悠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怎么有他这样好看的男人。
她挥着拳头,砸他的胸口。
他用手捂着被她砸过的地方,也不恼,却仍是微笑。
于是,她也笑,说:“何先生,你该送我回台里了。”
他上前,圈住她的腰,那姿势,那语气,分明有些腻的慌,她却只是微微红了脸,对上他的眼睛。
“何太太。”他低声唤她。
“哎。”她应着,唇角扯了扯,笑意如何也掩不去。这个称呼,还蛮顺耳的……她想。
“以后,不管旁人跟你说什么,只要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你都不要相信,听见没有?”
常悠悠不吭声,只是乖巧的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心想,她跟他,连证都领了。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以后不信他,还能信谁呢?
何子衿很满意,低下头亲了她一下,说:“晚上我接你,我要跟咱爸说我们领证的事,顺便商量一下婚礼。”
他说的时候已经改了口,常悠悠被他那声“咱爸”,给闹的心惊ròu跳。
她有些紧张,说:“改天吧,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证都领了,你还要准备什么?”何子衿睨了她一眼。
常悠悠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她下了车,意外的发现徐思捷居然在大门口。
何子衿显然也看见徐思捷了,皱了皱。
“悠悠,墨子在哪?”徐思捷的嘴唇有点发白,戴着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半边脸,语气却依然优雅从容。
常悠悠蹙眉,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徐思捷的声音大了点,又重复了一次:“墨子在哪儿!”
☆、【09】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6
“徐思捷!”
何子衿的声音有点儿往下沉,直直的盯着徐思捷。
徐思捷摘下墨镜,眼下有着浓重的黑影,一看就是休息不足,很是憔悴。她不吭声,只是看着何子衿,眼底的qíng绪不断的往上翻涌。
何子衿拢着常悠悠的肩膀,手里稍稍带了劲儿,把她的身子转朝大门的方向,说:“快进去吧。”
“我只想知道,墨子在哪里!”徐思捷不避不让,死死的盯着何子衿,泛着血丝的双目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常悠悠看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居然有了瞬间的犹豫。他的眉头一蹙,那黑沉沉的眸子,平静不波,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定是动怒了。她的心里,顿时跟着一紧。
何子衿微微侧了身子,心里头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却是语气宁逸:“悠悠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们并没有看见他。”
他低了头,温和的声音飘入常悠悠的耳际:“还不去上班?”
常悠悠想了下,看向徐思捷,说:“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过来跟我要人,可是,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他去哪里,要做什么事qíng,不可能告诉我,我也不想要知道……”
她又想起吕墨,她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轻佻的向她挑眉。当时她觉得,这个男人是有多讨人厌啊……他的表qíng里,总仿佛有着似曾相识的东西。
她后来想想,总算抓出点头绪来。她那时候正在蹲点采访何子衿,何子衿的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几乎被她翻烂了。
也许那天,她就是在吕墨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她所熟悉的某人的特质,却又说不上来像在哪里。
后来,她也曾问过丁笑涵,说,你有没有觉得吕墨跟何子衿,其实挺像的。
丁笑涵瞪着眼睛,说,哪里像?一个是谦谦君子深沉稳重,一个是花花公子玩世不恭。要说像,就是俩人长的都挺妖孽。
这事后来便被她给搁到一边了,相处越久,越发现两个人的不同来。
她是喜欢吕墨的,那是不一样的感qíng,她分的很清楚。
她喜欢他故作吊儿郎当的模样,她也喜欢他轻浮时可笑又可气的样子,她最喜欢他gāngān净净的笑容。她一直觉得,她几乎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看见那样gān净纯粹的笑容。也许,更多的时候,她觉得他像个大男孩,被父母亲*着,骄纵蛮横,却又直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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