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所有的喜欢,在那次之后,迅速消失殆尽了。
她已经想不起,那个有个纯粹笑容的吕墨,究竟是什么样子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
他让她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脏。
她知道很难听,可是,她无法接受。
就如同,她不能接受常有良,口口声声说他多爱妈妈,多爱她。可是一转身,他身边站着他的妻子,那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女人。
一个人的感qíng,是有多脆弱不堪?
她只是有点感慨罢了……可不论吕墨究竟如何,那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她回神,她真该回去工作了。
徐思捷吸了一口气,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估计着她话里的可信度。她注意到,常悠悠的颈子上多了一枚翡翠吊坠……她也曾见过的。就是那枚质地一般,重在做工的翡翠。据说,跟她的那枚玉佛,是一个脚料做出来的。
她心里蓦地一紧,移开了视线,说:“昨天他……他说要来找你,然后就没有回去……”
她哽了哽,咬着牙,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
常悠悠坦然的望着她的眼睛,说:“他下午的时候来过,但是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良久,徐思捷说:“今天是我冒昧了……我不想跟你道歉……也许有一天,你会比我现在还要盲目。”
常悠悠愕然,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我走了啊。”她冲着何子衿笑了笑。
何子衿拍拍她的脸,一脸温柔:“晚上来接你。”
“哎。”她咬了咬唇,又对徐思捷挥挥手,这才转身朝里面走。
一直待那纤细身影消失,何子衿才盯住徐思捷,脸色冷凝。
徐思捷反倒露出笑脸来,笑盈盈的。
她说:“子衿,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何子衿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他的眸中全然无波,根本无法解读其中的qíng绪。
徐思捷心里莫名的犯憷,却还是说:“子衿,你这样对墨子,你这是毁了他!”
“他花了那样多的心血,你一声不吭的,把他踩在脚底下……不就是要跟他争么?现在你如愿了?常悠悠现在对你死心塌地的……下一步呢?你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你还要怎么对墨子,你才甘心?”
“如果,我现在去告诉常悠悠,你只是利用她来打压吕墨,她会怎么想?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么?”
徐思捷冷笑。
何子衿沉默,浑身却跟结了冰似地,他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他的手,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覆在她的胳膊上,依然透出一股寒气。
很冷。
他半拖半拽的,把她弄进了车里。
两个人都沉着脸,像是两只一心击败对方的斗jī,谁都没有注意,大楼的某扇窗户,一双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着他们的动静。
何子衿没有多余的话,手掌着方向盘,车子以诡异的速度冲上马路。
徐思捷盯着盘上一路攀升的数字,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安全带,她大叫:“何子衿,你疯啦!”
车子却越跑越快,已经近中午,路上的车子越发多起来。何子衿的车便以惊人的速度和架势,将一辆有一辆的车甩在尾后。
徐思捷觉得腹中有什么在翻涌,瞬间便堆积到了胸口,一阵儿一阵儿的恶心。
路两旁的景物迅速的往后退,车子都仿佛要飘起来了一样,她真切的体会到了害怕,吓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变得安静,鼻端间浮着香烟的味道。
徐思捷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车子已经停在了郊区某个不知名的小路上。
她用力的咽了一口吐沫,惊魂未定的看着何子衿……他这是不要命了!她刚刚亲眼看着他的车子,几次都险些要与旁的车子撞上。
可看他现在,跟没事人一样。
都说赌徒是疯子,何子衿是赌徒,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真的疯了!
何子衿掐灭手里的烟蒂,放进车内的垃圾袋里。
“思捷。”
他看着她,叫她的名字。
“……”徐思捷抚着胸口,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何子衿笑了下,笑容有点儿冷,“你该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徐思捷不吭声,她知道,她在踩着他的底线往前行。
“你不该威胁我。”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qíng。
“你该知道,威胁我,或是去悠悠那儿嚼舌头根子……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容易善了。”
“你跟吕墨,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要把她扯进去。今天的事qíng,不要再有下一次……”
他不往下说,她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手竟是有点儿抖。
“这几年……”他停下来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一次,我可以放弃清和电子的管理权,只按股权参与分红。这样,岚合就是清和的大股,至于,你们能不能说服吕先生,让他继续管理,那就是你们的本事了。”
徐思捷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走到清和电子这一步,不仅能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个台阶,更是打压了墨子……可是,他现在轻而易举的说要放弃管理权。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对她和吕墨而言,太有吸引力。只要何子衿不做绊脚石,她就有把握让吕墨负责经营清和电子。
可是,这算是他为了常悠悠对她的一个妥协,还是,他又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有个条件。”何子衿挑眉。
徐思捷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是凭空掉下来的好处,她还真是不敢接。
她点头:“你说。”
何子衿稍稍换了个坐姿,表qíng依旧没有变化:“我要那枚玉佛。”
徐思捷皱眉,手伸到脖子下面,捻起那枚玉佛。蓦地想起,刚刚似乎在常悠悠的脖颈上见到那枚翡翠观音。
她低头瞧了瞧坠子,问:“你要送给她?”
何子衿不置可否。
徐思捷想了想,无奈的苦笑,抬手摘下链子。她说:“子衿,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这坠子,真对你这么重要?我原先以为……”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何子衿接过那枚玉佛,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他开了车门锁,说:“下车。”
徐思捷抿了唇,推开车门。
何子衿摇下车窗,探出头去,问:“有办法回去吧?我知道你有。”
他说完,不再看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坠子,丢进口袋里。接着,重新发动车子,不做停留。
徐思捷呆呆的看了一眼四周,这里是郊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怎么回去啊!
“啊!”她尖叫,对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骂道,“何子衿,你TMD混蛋!”
常悠悠连着录制了几段节目备用带,小河一直小心的在一旁帮她拿东西。趁着中间补妆的时候,小河小心的问她,说:“悠悠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拼啊。”
她一愣,吸了吸鼻子,笑的有些漫不经心。
她表现的有那样明显嘛?
手机响了,小河把手机递给她:“悠悠姐,电话。”
化妆师正在给她弄发型,她便问:“谁的?”
小河看了看屏幕,说:“是陌生的号码,没有名字。”
常悠悠皱了皱眉,道:“你帮我接吧。”
导播在那边喊准备,她连忙起身,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颊,换上笑容,拿起麦,走到摄影机前。
☆、【09】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7
小河捏着手机,眼睛看向不远处录影的常悠悠,礼貌的说:“喂,你好。”
电话那头并没有声音,小河看了看屏幕,接着道,“悠悠姐现在正在录影,请问您哪位?”
“嘟嘟嘟嘟”的声音传来,显然对方已经切断了电话。
小河皱了皱眉头,只当对方打错了电话。
常悠悠从录影棚出来的时候,一直用手扶着颈子,今天录了很多备用带,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化妆桌上已经备好了盒饭,她打开,吃了一口,问小河:“刚刚谁的电话?”
“哦。对方没说话,大概是打错了。”小河应道。
常悠悠扬扬眉,从小河手里接过手机,一边往口里送饭,一边翻着来电显示,果真是几个陌生的数字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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