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变了方向,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何子衿失笑,这丫头骨架是有多小,明明感觉她的脸瘦去了不少,捏一捏,竟然还有ròu感。感觉还挺不错。
最后是苏宸最先走过来,徐思捷随后。
苏宸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牢牢盯着常悠悠,若有所思的停了一会儿,才看向何子衿,低声开口,语气中不复往日的淡然,反倒带着真真切切的疑惑不解。
“子衿,今天是,阿姨的生日。这么多双眼睛呢。你真的准备这样,闹的大家都不好看吗?”
“墨子。”徐思捷也扯了扯吕墨的胳膊。
吕墨甩开徐思捷的手,死死的盯着何子衿,半晌,收回目光,转向常悠悠,淡淡的说:“悠悠,我喜欢你。我今天带你来这里,就是想你看看我所生活的环境,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无论从前我做了什么,请你相信,这次我是认真的。”
没有人注意到,在场的其他几个女人,早已脸色苍白,双手紧握,一语不发。
“胡闹!”
吕立仁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因为震怒,就连嘴角都开始隐隐抽搐。
汪岚看了丈夫一眼,也往前一步,秀眉也微微皱起,说话的时候语气却依然温和。
“这是什么场合,你们几个孩子不会不知道吧?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认为你们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解释,这个时候你们的任xing。”
“不管什么人,什么身份,在这种场合,是不是该给主人家最起码的尊重呢。?”
最后这话,汪岚是看着常悠悠说的。她本不想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个女孩子还有个不得了的父亲。许是在事业上,还跟丈夫有所牵扯。
这个女孩子的眼睛清澈见底,这样的一对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么纯净,还没沾染上社会里的杂质,美好得令人羡慕。
可也正是这样,才最可怕。
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有美丽的外形,有纯真的气质,有青chūn的活力。
偏偏,这样一个女孩子,卷入了她的两个儿子中间。
汪岚无法坐视不理。
☆、【05】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15
常悠悠心里头一跳。
今天是吕墨母亲的生日,常悠悠对吕墨的母亲一直存有各式各样的好奇和好感。吕墨的母亲温柔婉约,气质高雅。这样一个炫目的母亲,让她不禁羡慕起吕墨来。
这样一个母亲,怎么也不像一个严肃教训她不懂尊重主人家的女人。
而苏宸与徐思捷,此刻正神色复杂地盯着她,表qíng竟是出奇的相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常有良,他此刻拧着眉,表qíng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常悠悠其实并不笨,虽然吕墨的母亲克制得极好,常悠悠仍在她脸上看见一丝戒备和隐忧。
她不知道这种戒备和隐忧从何而来,可心中却坦然无比,她不觉有错,也不觉自己该承担此刻的待遇。
于是,她认真起来,说话的腔调也平静似水:“今天冒昧来到这里,临时没有准备礼物,只好说声生日快乐。”
“请您放心,我跟吕墨只是朋友。别说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以后有瓜葛,我也一定会很有家教,给您最起码的尊重。”
汪岚一滞,显然没有想到常悠悠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这番话,不禁微微一怔。重新打量起常悠悠来,她真的很年轻,甚至,她还不懂得在这种qíng况下,什么是该忍着,什么是该吞着,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却又是该放在心里的。
刚才,小儿子说喜欢她……万万不行……她的小儿子秉xing单纯,xing格冲动,怎么能再找一个同样如此单纯,甚至只凭一时脑热,说话完全口无遮拦的女人回来,这教她如何能放心?
这时,一旁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
“吕夫人。”何子衿笑了笑,“悠悠首先是今天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再者……”
他看着吕墨,微微勾起唇角,“她是您儿子带过来的朋友。她还是常先生的女儿。大家都看见了,悠悠从头至尾都是被动的,要说不尊重,此刻不尊重的,好像是吕夫人您呢。”
“妈,你怎么了?”吕墨的脸上写满了狐疑,他的印象里,妈妈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咄咄bī人的时候。
汪岚皱眉,眼眶微微发红,望着大儿子,又看了看小儿子,嘴唇抖了抖,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悠悠,去找点东西吃,然后坐那儿等我,我一会儿过来。”何子衿摸了摸常悠悠的长发,示意她把目标放在身后的菜肴上。
常悠悠环视四周,每个人的脸色都是yīn沉无比,她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但也知道何子衿有意给她铺好台阶,不让她卷进这场莫名的风波里。
于是,她欠了欠身子,退到一边去,跟侍应生要了一杯果汁。
吕墨一看这qíng景,第一反应便是要上前一步拦住常悠悠。他带回来的人,凭什么要何子衿来摆出一副主人家的架势。胳膊上却传来一股阻力,徐思捷不着痕迹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
徐思捷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闭上漂亮的眼睛。
吕墨也注意到气氛的不对,不仅妈妈失常,爸爸失常,就连何子衿也失常。像何子衿这样爱端着的一个人,今天竟也如此张扬。
吕立仁沉着声音,瞟了瞟何子衿:“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沉稳的孩子。”
何子衿微垂眼睫,抬了抬唇角。
“吕先生,我们双方是合作关系,事业上,您是前辈。但是,请不要以我的长辈自居。”
他说完,将双手自然的滑入裤袋,直直的站着。
他发觉此刻,自己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想要知道吕立仁在这种qíng况下,还会与他说什么。他更想知道,这个抛弃何家,更抛弃他的这个女人,在这种qíng况下,究竟还会说些什么。
他甚至悠闲的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蓝色的身影,她果然听话,端着托盘,里面放满了糕点。这种时候仍能自在吃东西的,怕是也只有她了。
他轻轻笑了笑。
“子衿啊……”汪岚的手附上了何子衿的胳膊。
何子衿只觉得浑身的肌ròu都紧绷起来,收回视线,接着,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汪岚的手一下子落空了。
汪岚失神,整个人不自觉的开始打晃。
“阿姨!”
“阿姨!”
苏宸与徐思捷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汪岚。默契的qíng景,反倒让吕立仁和吕墨父子二人怔忡了一下。
“子衿!”苏宸蹙眉唤了何子衿一声。
“何子衿!”
徐思捷是喊出来的,她盯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依旧。
“你今儿这么大的脾xing,非得在这会儿撒出来?你就不看看这什么地儿,这什么场合!你就不看看这周边儿都是些什么人!”
“你混蛋!”最后两个字徐思捷是低声咒骂出来的。
今天到场的不乏各界媒体人士,多少个八卦记者混迹其中还不得知。若真有不开眼的把这段写出来,报道出去。可真的就闹笑话了。
徐思捷往日里便是个风风火火的xing子,除了苏宸,她怕是最早接触何子衿的女xing。
两个人虽没有过多的jiāo往,也谈不上多深厚的jiāoqíng。可总归是曾经一起在陌生国度里生活、学习过的,大大小小的场合也碰过几次面。相处时,便自然的带了些相识多年的随意和默契。
常悠悠坐在角落里,远离了喧嚣,她并不能听到那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只是突然觉得无趣,沉默的吃着端来的糕点。
常有良走到她身边,她抬头看了看他,没说话,也不想说话。
“悠悠。”常有良叹了一口气,坐下来。
“悠悠,你喜欢那个吕墨吗?”常有良偏着头,看着女儿。
常悠悠的手顿了顿,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央,主人家都围在那里,也不知究竟在说些什么。她仔细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所有人的话都是没头没尾,她根本无法理解,他们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悠悠。”常有良握住她的手,“爸爸不想gān涉你的感qíng,可是这个吕墨,他外边儿的女人,他做的那些个荒唐的事qíng……”
他叹了一口气:“悠悠,他不适合你。爸爸希望你找个可靠的,能照顾你,疼爱你的男人。”
常悠悠盯着附在自己手背的那只大手,温暖的,手指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这是常有良的手。
这也本该是一双父亲的手。
常悠悠发觉自己忽然想不起爸爸的样子来,爸爸何时牵过她的手,何时抱过她,何时亲过她……她发觉自己几乎忘记的一gān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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