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低到尘埃_米无良【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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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知道得了,别揭穿我。哥还等着功成名就之后母校邀请我回去做演讲呢。”

  “行,路过LA你可以去动物园看看,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动物。”

  “什么?美女蛇?”

  “不是,糙泥马,又名羊驼。”

  欧子铭似乎更加忙碌了,两个人碰面的机会变得更少,见了面也是对视一眼,很少说话。

  欧子铭说得最多的就是,“晚上不回来吃饭。”

  尤浅浅都快成自动答录机了,“知道了。”

  摸宝因为父母的不和,qíng绪低落了一阵,不大喜欢吃饭了,连最喜欢的羊骨头都提不起兴趣。

  尤浅浅不大放心,忙里偷闲带它去了趟宠物医院,医生是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看着就很严谨的中年男人,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用专业的医学术语跟尤浅浅解释了半天摸宝的病症。

  尤浅浅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说:“麻烦你用普通话简单的跟我说说,这狗到底怎么了。”

  “思chūn了。”

  尤浅浅牵着摸宝,郁闷的看着手里的账单,说:“摸宝,这账必须找你爸报销。”

  当小区里的一只母狗到了发qíng期之后,摸宝的思chūn病不药而愈,天天欢快的奔着人家去,jīng神倍棒吃嘛嘛香。

  早上的时候,尤浅浅把账单递给欧子铭,本想缓和一下气氛,谁知话到了嘴边就是硬邦邦的,“你儿子的医药费。”

  欧子铭接过来匆匆看了一眼,顺手扔到垃圾筒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卡递给尤浅浅,“签我名字就行。”

  尤浅浅想了想,接住,心里想,欧子铭呀欧子铭,这是我认识你以来,你头一次这么大方。“能提现吗?”

  “能。”

  忙碌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转眼之间就进入了十二月份,商家开始打出圣诞牌,圣诞老人的画像开始出现在各大商场。

  尤浅浅好几次揣着欧子铭的副卡,走进百货商店,在各大名牌的店铺外面徘徊了几次,终是没有进去。

  怕欧子铭这个人也就罢了,连花他的钱都不敢,尤浅浅你真是没救了。

  欧氏大厦。中央空调开得很足,所以楼里的姑娘们依旧是chūn秋季的装扮,色彩鲜艳,花样十足。只有白棋依旧是一身刻板的黑色职业装配白衬衫。杨少凡每次见到她都要取笑一番,“也是,欧小七太招风,得有个灭绝师太给他把把关。”

  白棋把一份账单放到欧子铭面前,说:“银行那边刚发过来的记录,欧总的信用卡没有提取现金或者刷卡的记录。”

  欧子铭手一顿,扫了一眼账单递给白棋,“我知道了。”

  Ω移Ω动Ω书Ω城Ω杨少凡在一旁看戏看的高兴,等白棋走了之后说:“行呀,欧小七,学会查信用卡这招了。可惜人家钱罐子不给面子,一个子儿也没用你的,这下你找不到理由欺负人家了吧。”

  欧子铭皱眉,“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你qíng场失意,做哥们的放下事业也得来安慰你呀。喂,我说你俩到底为了什么呀,这都冷战一个多月了吧,够持久的。”

  “忘了。”

  “我怎么听齐家那丫头的意思,钱罐子还有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呀。”

  欧子铭哼了一声,“不止,还有一个保时捷。”

  “靠,我就说你开那破车掉价了吧,保时捷算什么,哥那兰博基尼你拿去开。”

  欧子铭无力地说:“你能让我消停一会不?”

  “该不会是看到钱罐子这么抢手,你生气了吧?”

  “滚。”

  “欧小七,你多大的孩子呀,就为这个也至于别扭一个多月,好歹你也是个大老爷们吧。我要是钱罐子,这辈子都不带搭理你的。”

  欧子铭按下电话的免提键,正要说话,杨少凡摆手说:“行了,别总麻烦人家白棋了,我自己走还不行吗。”

  欧子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了,周末在凯宾斯基郊区那酒店有party,不去不行。”

  下午的时候突然变天,北风呼啸,肆意的张狂。天空被乌云遮盖,压抑的灰黑色,枯枝在风中凌乱,吱吱作响。路上的行人也被chuī得东倒西歪,头发凌乱。

  尤浅浅论文初步定稿,打印出来了一份,去邮局EMS了一份给导师,请他提修改意见。

  走出邮局,尤浅浅翻出来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子戴上,围巾围了个结实,决定去吃顿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吃的是泰国菜,咖喱蟹做得入味,蟹ròu中是浓浓的咖喱味道。冬yīn功酸辣可口,配咖喱蟹正好。

  正吃到兴头上,电话震了起来,尤浅浅脱去塑料手套,掏出电话一看,居然是欧子铭。

  “喂。”

  “在哪?”

  “吃饭。”

  “马上回家来。”

  “什么?”

  “快点回来。”

  尤浅浅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发怔,似乎欧子铭已经有段时间没打过她电话了。别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一时间心里也慌了起来,赶紧结了账出门打车。

  天气不好,又是商业街,尤浅浅在寒风中颤抖了好一会才打到车。坐到车里全身仍然在发抖,司机师傅开大了空调,说:“小姑娘别仗着年轻,就穿这么少,万一冻坏了,老了遭罪的是自己。”

  匆匆的开了家门,一进屋就看到欧子铭大爷一般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头。除了头发有些长长了之外,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

  尤浅浅喘着粗气问:“怎么了?”

  欧子铭愣了一下,嘴角动了动,指了下趴在地上的摸宝说:“摸宝没有狗粮了。”

  “啊?”

  “摸宝饿了。”

  尤浅浅抓起架子上的花瓶仍在地上,玻璃花瓶立马破碎,一地的碎片,尤浅浅吼道:“欧子铭,你别欺人太甚,我不是给你照看狗的。”

  摸宝被吓了一跳,跳上沙发钻进欧子铭的怀里,欧子铭下意识的皱眉,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老娘告诉你,老娘受够你了,爱找谁找谁去。再见。”

  欧子铭的一声大吼,“尤浅浅!”被尤浅浅摔在门里面。

  关上了门,尤浅浅一路奔出小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愤,尤其是想到那盘没吃完的咖喱蟹,觉得更加的饿了。

  都说心qíng不好的时候,吃甜品是不错的舒缓方式。

  尤浅浅满足地看着面前的糙莓慕斯,提拉米苏,大理石rǔ酪,还有一杯海岩奶茶。心qíng稍微晴朗了一点。

  她承认在说出再见的那一刻,心里是不qíng愿的,想到就这样和欧子铭分开,心底明显的抽疼。这种滋味就像是有人拿着针在她心上扎dòng一般,牵连神经的疼。

  可是她也知道,爱qíng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她不知道的是这场她苦苦维系的关系,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吃甜品吃到腻的时候,尤浅浅掏出电话想看眼时间,发现欧子铭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最后一通转入了语音信箱,她调出来听,呼呼的风声呼啸中,欧子铭的声音不再是平时的沉稳,有些焦躁地说:“尤浅浅,你在哪儿?”

  尤浅浅的眼泪在这一刻泛滥,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的瓷盘子里,和蛋糕的碎屑混在一起,积聚成一摊水渍。

  人生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人力范围内无法成全的事儿了。

  尤浅浅没有回欧子铭的电话,也没有回他的家,而是打车回到了林默的房子。

  她下车开入户门的时候,突然有车的大灯打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眼前的黑夜。尤浅浅回过头去,晃眼的灯光中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渐渐地向她走来,熟悉的香水味道被北风送进鼻子里,她下意识地想逃。

  却被欧子铭抢先一步抱紧怀里,他的怀抱冰冷而紧窒,呼吸却是温热。他紧紧地抱着尤浅浅,在凛冽的北风中,在丰田V8晃眼的大灯里,他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一句话让尤浅浅辛苦筑起的防线土崩瓦解,溃不成军。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如孩子一般肆无忌惮,双手握成拳头,不断的捶打欧子铭。她用这种方式发泄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

  欧子铭被她哭得手足无措,杨少凡那花蝴蝶倒是总让女孩子哭,可是他最近的记忆,只记得初中的时候吓哭过给他写qíng书的一个女孩。欧子铭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尤浅浅,她越哭他就越着急,最后实在忍不住,按住她的头就吻了上去。

  夜里风势依旧不减,窗外风声赫赫。chuī得楼前的大杨树枝gān吱吱作响。好不热闹的夜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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