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天就接陈老过来诊一次脉;摇篮亲自做了四个;虽然没有时刻留在家中,但每隔半个时辰必然回家看一眼;这两天更是着紧——产婆不能住家,他要时刻注意留意着产婆们的出工状况,以保证陈氏在任何一个时间生产,他都能找到状态最佳的接生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接生婆门前蹲点呢……
宝柱一见自家人来请,以为是陈氏要生产,顿时心慌慌地回了家,结果一听是要筹钱买院子的事,闷了一会儿,才道:“买吧,我这就去问问去。言哥儿愿意与咱们住一块儿,乔乔愿意出花园的银钱,那咱们就买。”
他虽然老实,但李言在他们家住了这么久,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品xing,说话是否真心,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而且,在他眼中,李言再能耐,也是像南英一样的小少年。
那样一个少年,他总会想要一个家,想要长辈的关爱。自己人待人亲热,他想与他们一家一起住着,想要在买宅子的时候出一份力,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必要拒绝,寒了人的心。至于南乔,宝柱更当她是个小孩子了,两间铺子,一家工坊,说是她的,但哪能离了自己的看守?
账本还不是要他收着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解释几句。当初南乔和李言都对宝柱的“工作热qíng”的印象颇为深刻,经分析是源之于男人的自尊,或者面子。之后南乔所有的账目,都在栀子誊抄成复式记账之后,送给了宝柱保管。而南乔用的借口就是,自己年纪小,没有宝柱看着,说不定就被人瞒去了……当然,同时也没忘吩咐手下所有的员工,一定要对老爷保持最大的尊敬……
宝柱拍板做了决定,当下就溜达出门,去找隔壁宅子的主人家商量购买事宜,而李言陪着陈氏说了会儿话后,就告辞道:“四爷吩咐我晚上去他府上拜访,时间差不多了,我这就过去了。”
陈氏一听是四爷,赶紧催促他自去。待李言换过衣服出了大门,陈氏又将伺候李言的白霜白露喊了过来,询问训导一番,让两人散去后,又与南乔叹气道:“言哥儿真是好孩子,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福气……”
南乔听陈氏说话出自真心,差点儿冲动地脱口而出说“我嫁给他”,最后想到自己的年龄,又硬生生的憋住了。
谈婚论嫁,谈婚论嫁,自己何时才能与李言谈婚论嫁?南乔心中感慨,这个时代,谈婚论嫁的年纪已经很早了,但自己还是小……
“乔乔,明儿记得提醒额娘,去请周记的师傅来家,好替言哥儿做几件好衣裳”陈氏嘀咕道:“他孤零零地一个少年,叫我做伯母,我不给他张罗,谁替他张罗?”
南乔搀着陈氏看起来,继续进行她的“走动”,边走边道:“就是因为额娘心疼他,所以大哥哥才不愿意搬走呢。上回哥哥还抱怨说您偏心……”
陈氏嗔道:“英子他有什么好抱怨的回头看我不训他若是他能有言哥儿一成的本事,我就给佛祖烧高香去”
南乔装模作样地回头看了一眼,怕怕地道:“额娘,幸好哥哥不在,不然听了您的话,一定要跟你闹的”然后眼珠一转,道:“额娘,您想想,若是小宝宝们生下来,就让大哥哥教他们,他们学了大哥哥的本事,不是很好?”
陈氏扶了扶小腹,喜道:“你这小脑瓜盘算的是好,但是言哥儿如今做官了,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她还想要多说什么,突然“哎哟”一声,歪在了南乔身上,将南乔压了一个趔趄。
陈氏慌忙间又抓住杏花,白着脸道:“乔乔,我怕是要生了”
生了?
南乔一阵心慌,又赶紧压下,镇定地道:“香兰,杏花,快将额娘搀进套间,记得烧起炭盆栀子,去前面让大广去找老爷回家大兴去回chūn堂找陈老大方大正去请接生婆快点儿”
陈氏一阵痛过去,听着南乔镇定地吩咐人,心中很是欣慰,只听她勉qiáng笑道:“乔乔,不着急,额娘离生产还要一会儿呢……”
南乔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一边对听见声响赶赶过来的众丫鬟道:“柳絮去厨房准备开水将备下的参汤温了端给夫人再炖几份备着记得将白棉布都用开水再烫一遍麦穗,你去看看前面还有没有人,没人的话,你就自己去国子监找少爷”
正房与耳房相连的套间早已被收拾妥当,木chuáng上铺上厚厚一层新鲜的,被晒的gān透的麦秸,上面铺了一层洁白的白棉布chuáng单,上面放着一chuáng薄薄的被子。屏风半围了起来,麦苗麦芽正将烧了起来的炭盆一一摆放在角落。
将陈氏安置在chuáng上躺下了,南乔紧张地问道:“额娘,您怎么样?有没有很疼?您别紧张,陈爷爷一会儿就到了,阿玛也就要回来了”
陈氏笑笑道:“额娘不紧张。额娘十五岁就生下你哥哥,那个时候才紧张的很。二十三那年就生了你,都生过两次的人了,哪里会紧张?乔乔,出去呆着去,产房不gān净,可不是小姑娘待的地儿。”
南乔拉着陈氏的手摇摇头,道:“家中就我一个,我要陪着额娘。”
陈氏还待要劝,宝柱猛然间冲进来,急急地道:“怎么样了?”
陈氏对宝柱道:“感觉很好。这一定会顺利的。爷,产房不是爷们待的地方,晦气着呢,您领着乔乔出去吧。”
南乔不服气地嘀咕道:“有什么晦气的。哪个人不是在产房生下来的?”
宝柱在chuáng边坐下,道:“待接生婆子来了再说吧。”
为了让陈氏省着力气不说话,宝柱和南乔也没有说话地陪着她。过一会儿参汤端来,由杏花扶起陈氏,让南乔细心地喂了一碗下去。一会儿要生两个,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南乔从没经历过生产,很是忧心,但随后而来的两个接生婆子和陈老都很镇定。接生婆轻车熟路地准备着,陈老给陈氏诊了脉后,道:“两个孩子都很健康,夫人的身体状况也很好,生产会很顺利的,恩,再有大半个时辰,我们就能看到小宝宝了。”
还要一个小时?
南乔被陈老领走,一边还不甘不愿地频频回头。不过出了套间之后,她心中却是一松,听说分娩是最痛的,又血淋淋的,她若真看着,说不定要留下什么心理障碍。
外面南英还没有回来,只有陈兴医像个小大人般正襟坐在那儿。
见南乔颇为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去听听产房的声音,陈兴医闻言劝道:“夫人一定会平安的,而且现在还早的很,你不要着急,先坐一会儿。”
南乔闻言,随口问道:“你很熟么?”
陈兴医闻言脸上一红,窘道:“我从书上看到的。也跟着爷爷出过诊,所以知道一些。”
南乔也大抵知道生产不是分秒之间的事qíng,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问的不妥,耐着xing子在陈兴医身边坐下,问起地别的事qíng,比如说最近是否画画之类的。
“兴医,秋儿姐姐说,有人问你你挂在铺子里的画卖不卖呢。”南乔想起秋儿曾经提过这一段,打趣道:“兴医,要不你多画一些吧,卖点儿零花钱。”
陈兴医呐呐地道:“我就是画着玩儿,真要去画画,我爷爷肯定要失望的。再说,南乔你画的才好。”
120比试
“只不过是故事有趣一些,单论画工,还是不成的。”南乔随口谦虚几句,有一句没一句地与陈兴医聊着天,一边注意里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过去,产房中偶尔传来陈氏压的低低的呻吟声,听的南乔心中紧紧揪着。也许陈氏是因为怕家人担心才压抑着,但听起来却更让人难受,还不如大声叫出来好在陈氏没没有呻吟太久,南英前脚刚回到家,还未来得及询问qíng况,就听见产房响起一声婴儿响亮的几声啼哭,很快接生的婆子将粗略包裹的襁褓抱了出来,喜道:“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
宝柱接到怀里喜滋滋地抱着不撒手,南乔掂着脚想看一眼也不成功,只好对那婆子道:“不是双生子么你在外面磨蹭什么,赶紧进去伺候着呀那婆子哎呀一声慌忙进去,南乔走来走去地嘀咕道:“一点儿都不敬业”
那么陈老乐呵呵地检查检查新生儿的健康qíng况,闻言安慰她道:“第一个孩子生产的顺利,那第二个孩子一定出不了意外,你就等着小家伙们叫你姐姐吧。”
南乔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站在门口等待。
果不其然,大约过去了五分钟,第二声啼哭从产房内想了起来,南乔赶忙冲了进去,向着陈氏问道:“额娘,您怎么样了?”
可怜第二个娃只因为晚出生几分钟就备受冷落,接生婆恭喜的话还没出口,就见宝柱和南英绕过了她,冲进里面围在了陈氏身边,关切地看着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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