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只能说,这是妖孽所用的,取信于众人的小小手段而已。”那道士森然笑道:“如此方能留在贵人身边,图谋不轨。”
五阿哥还在跟他唧唧歪歪什么?说这种废话的人,不是早该一早打出去吗?
南乔皱眉,却突然瞧见众人此刻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妥,而五阿哥的眼神更是带上了审视狐疑的味道,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也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这是清朝,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是有人信的。而且,若是十八阿哥总是不见好转,为了治愈其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xing,或者本着宁有信其有的想法,他们说不定真的会把她当做什么妖孽牺牲掉“请教大师,”南乔定了定神,开口道:“您说的如此肯定,可知我是何种妖孽,相害十八阿哥又是为何?若是您说不上来,那我只能认定你是妖言惑众了。”
“牙尖嘴利”
面对南乔质疑,那道士毫无所惧,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南乔的双目,轻蔑地道:“贫道几百年降妖捉鬼无数,岂是你这小小妖孽能比你不过是一介孤魂,趁着真正的董鄂小姐病重,借机占用了她的身体行走人间不说,竟还胆大包天,以这种方式留在这龙子凤孙身边,盗取天子龙气”
在听到“一介孤魂”之时,南乔脑袋中突然“轰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他知道我不是董鄂南乔他竟然真的知道我不是董鄂南乔”
这句话反复在她脑子回响,让她一时间再难以集中jīng力。她已经听不清楚那道士后来又说了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唇不住地蠕动……
233困局
他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
本该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南乔却感觉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冷,仿佛那躺在病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是自己一般。
不对
南乔猛的一下站起。
那道士应该只是胡扯
想起躺在病chuáng上的十八,南乔一下子惊醒过来。不论如何,十八阿哥的这一场病qíng确实是与她无关的更别提什么吸取天子龙气那种鬼话她南乔或许是“一介孤魂”,但她依然行的正站的直她不过是正好撞在了那道士行骗的枪口上罢了回想一下,如果她当时不在那里,那道士口中的“妖孽”肯定就会落在旁人头上现在的关键是揭露那个神棍骗子“呛”
不待南乔一只脚迈出门槛,只见两把大刀迅速地jiāo叉在一起,拦住了她。铮亮锋利的刀面迎着阳光,反she出明晃晃的光芒让人心寒。又有那一身黑色甲胄面无表qíng的两个侍卫——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敢有丝毫逾越,那两把刀会立即地、毫不犹豫地作用在她的身上原来……被关押了啊……
南乔面色一白,后退几步,回到房间中。
之前的她震惊过度,对于周遭发生的事qíng迟钝起来,所以她怎么离开十八所在的病房,又怎么来到这个房间内的,她记得并不清楚。此时,她重一清醒,理智回来,意识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就是失去了自由她可以想象,当时自己震惊失神,慌张错乱的样子,在旁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副真相被揭穿的“认罪”样子,也完全证实了那道士所说如此,qíng况真的很糟糕……
心中咒骂自己几句定力不够,随便就被人吓住了,南乔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打量起自己这间“牢房”。
懊恼已经无用,既然没有立即处死她,那总会有人前来问讯。接下来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她需要平复心绪,认真谨慎地思量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表qíng,更要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个房间不是自己本来所占据的那一间。房间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硬木桌子,两把同质的椅子,以及一张chuáng和chuáng后的一个屏风。没有衣柜书架等其他不必要的家具,属于她的一个小包裹正静静地躺在那张chuáng上。
极其醒目的,是墙上贴满的画着诡异字符的huáng纸——这是要“镇压”自己啊南乔自嘲一笑,不屑地摇摇头。就算是穿越一回了,让她相信忌惮这个,还是有些不能。不过,那个道士智商真不低在这个本就对鬼神之说十分敬畏的时代,他装出那样一副得道高人模样,说的高深莫测,笃定不已,当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然后,她被“镇压”于这园中偏僻的一隅,离十八阿哥远远的如果十八阿哥醒来,那是他法力无边,镇压了污秽,十八阿哥的醒来自然就是他的功劳,也坐实了她南乔妖孽的名;如果十八阿哥依然不醒,他也能说是因为“妖孽”道行高深,只镇压有些不够,所以要从根本上将妖孽毁灭至于妖孽被毁灭之后,十八阿哥会不会好转,这就不是南乔所需要思量的了。因为,真到那个时候,她就是那个妖孽,被毁灭掉了……
不过,qíng况似乎依然有转折的余地
房间虽空旷简陋,舒适绝对谈不上,但桌上有茶水点心,chuáng上有枕头被褥,屏风后有一应方便之物——所以,她至少不是“死囚”。
绝境中找到这一点安慰,南乔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了一点儿,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而她的这个动作,毫不意外地引起两个侍卫的警惕。面对他们警告的眼神,南乔冲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她这个时候打开窗户,自然不是要心存逃跑的念头——这个时候逃跑,就算是能够跑掉,也绝对是愚蠢之举,除了坐实自己的“罪名”,并给家人带来灾难外,她不知道还能够有什么益处。
她已经愚蠢了一回了,绝不能愚蠢第二次。
只是,这么一个局,该如何去破?而如果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qíng若是被李言知晓,他又该是如何焦急?
南乔扯了扯头发,看见窗外一片火红的枫叶飘飘dàngdàng地落下来,落在她的窗台上,忍不住伸手拿了进来,回到椅子上,试图静下心神,开始漫长的等待。
好在,她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怒喝,是十七,还有燕宁。
“给爷让开”
此时,听见十七处于变声期那特别的嗓音,瞧见燕宁焦急的面容,南乔心中一阵安慰。至少,她的两个朋友是站在她这一边,相信她的。
“爷”两个侍卫犹豫道:“不是奴才不让,只是道长特别jiāo待,不能让您这样贵人接近她……以免……以免……”
“一个一个都瞎了眼,听那老鼻子胡扯”十七bào怒道:“爷我认识她五年,从没见有半点不妥爷我今日非要进去不可,看你们两个奴才能如何”
说着,十七背着手,直直地朝着两个侍卫手中jiāo叉的长刀上走去,bī得后者只能收起刀,让开门口。
十七冷哼一声,抬脚大步走了进来。燕宁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也进了来。
“乔乔,你有没怎样?”
才一进来,燕宁忍不住呼出一口气,看来是门口两柄大刀对她造成的压力不轻。不过,看见南乔,她立即走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关注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南乔拍了拍,露出了个微笑。
“就是……就是……”燕宁急道:“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表qíng好吓人,我喊你你都不知道……而且,那道士还在你这地方做法了好久……”她指着墙上贴的huáng纸,小脸有些畏惧。
“你胡说什么”不待南乔说话,十七立即冲着燕宁就是一声低斥:“她又不是鬼怪,这些破纸能对她怎么样”
“也是哦……”燕宁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南乔歉意一笑。
南乔不介意地笑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然后又对十七道:“你这样闯进来,不太好吧?”
“能有什么。”十七不在乎地道:“五哥做主让你将你送到这里,也只是说不让你乱走,又没说不让你见客。”
说着,他拉了把椅子坐下,上下打量南乔许久,才皱眉道:“这会儿醒了?你一直不是挺大胆子的吗?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如何,怎么会被一个牛鼻子老道士说的什么鬼啊魂啊的东西吓到”
“我以为他说我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南乔尴尬躲闪地笑道:“你知道,女孩子对于这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总是畏惧的。”既然十七误会了她当时的惊恐表现是畏惧了那道士和鬼神之类的,她当然不会愚蠢地去辩解说不是。
她却不知,她的这种表qíng,落在十七眼中却成了胆怯无措……对比以往她总是镇定自信的模样,这样柔弱需要保护的她给了十七怎样的一种冲击“你……”
十七猛地站起身,握了握拳,道:“你放心,你会没事的”说罢,他跺了跺脚,竟是闷头快步闯出了房间,很快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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