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要送礼的。”李言继续说道:“当下属的,过年要给上司送礼。往年都送些古玩字画啥的,上司们收的多的,多半就会麻木了。但如果家中有女儿的呢?讨了小姑娘的欢心,那做爹娘,怎么也能跟着高兴些吧?这叫‘曲线救国’!虽然现在没这个词,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我们才要推一种新的布偶形象,将这种新鲜感再次放大?”南乔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道,自己不出门,果然不如李言了解的直观全面……
“姑娘要花,小子要pào”,李言大手一挥,笑道:“我们的目标是,将布偶打造成年货的一种!就想过年要置新衣一样,也要给家中的闺女买个布偶!”
“哇!”南乔也夸张地两手托腮,眼冒星星地望着李言,又害羞又兴奋地嗲道:“李言哥哥,偶好崇拜你哟!”
说罢,南乔自己也赶紧抱臂,两个肩膀抖抖不停,小嘴巴夸张地咧开,道:“噫——jī皮疙瘩掉了一地……”
两人又是哈哈笑了一阵,才歇了下来。
不得不承认,将布偶打造成必备年货的一种,这个想法很有吸引力,趁着现在才是腊月一十五,京城本地人家置办年货还不到最热的时候,两人说做就做,当下一齐动笔,将喜羊羊的形象,正面背面侧面,都一一画了个清楚。
原来的那四种,都是由南乔自己动手做了个小的,然后再由几个人照着她做出的模样按比例放大,但以南乔半生不熟的手艺,加上此时又赶着时间,哪里还有功夫让她实验着fèng了拆拆了fèng的?
画稿一得,李言就亲自带上了,别了南乔出了西厢。
见陈氏正在门廊下穿针引线,李言上前行过了礼,也不废话,道:“伯母,乔乔又想得一种新的布偶,侄儿觉得很不错,思量着趁着这年节之间,正好推出去涨涨咱铺子的人气,您看您是不是将手头的活计先放一放,同侄儿一起去后院,并简娘一起,参详参详?”
“乔乔又捣鼓出新花样了?”陈氏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这是一件深蓝色的团花锦袍,是她特意为宝柱fèng制的。家中经济好过了,什么料子,什么做工,穿在身上,走出去都是脸面。
“这是我和乔乔一同绘的图,您先瞧瞧,做的出来不?”李言双手将手中的图纸递给陈氏,一边又走在前面,引着陈氏往后院里去。
“画的这么清楚,当然做的出来。”陈氏笑眯眯地看完四张图纸,感叹道:“总听说乔乔喜欢画两笔的,我也不懂这些……这真是乔乔画的?她才学画多久,就能画的这样好了?”
“伯母,乔乔天赋好着呢,又肯努力。”李言领着陈氏迈过后院的拱门,赞道:“您不知道,她为了练笔,每日废了多少张纸!她怕您心疼她,不肯让她画,才没让您知道的。”
南乔既然要推绘本了,对外可以随便用个笔名,瞒下南乔的身份。但是像陈氏这种至亲之人,日日一起生活的,瞒的一时,瞒的了一世么?既然总是要说的,就只能将南乔此时的“成绩”归结于“十分用功”上了……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顾惜自个儿!”陈氏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心疼之极,转身向李言请求道:“言哥儿,乔乔一直肯听你的话,你一定帮着劝着点儿,伯母在这儿谢谢你了!”说罢就要向李言行礼。
李言哪里敢受?只见他赶紧闪开身子,虚扶了一下陈氏,道:“伯母放心,我会劝着她的。而且,乔乔也是董事的,那《五禽戏》的体术就从没停下过。伯母您想想,她这半年,除了现在有些畏寒外,可曾真的生过病?”
“还真没有!”陈氏略放了心,但还是嘀咕道:“回头还是要叮嘱严婆婆,乔乔那里的饭菜还要特别补一些……”
还补呀……李言听着心头一颤,南乔如今每日滋补的汤药喝着,上好的饭菜供着,少吃一点,就能惹得陈氏一通唠叨,若不是她加大了每日的运动量,一开chūn保准养出个小胖妞……再补下去……
“乔乔,真的不是我的错,真的……”李言默默回头,在心中向着南乔房间的方向虚弱地解释道。
说话间,两人到了裁剪室,见了简娘,又招来fèng制布偶的几个丫头,由李言将喜羊羊的图纸摊在桌面,说了颜色,尺寸及其他注意事项,一直看着第一只喜羊羊制作成功,吩咐这几日多多赶制这个,争取三天后有足够的存货推出后,就带着新得的那个布偶告别了众人,再次回到南乔的暖房。
“很不错!”南乔从李言手中接过喜羊羊,揉弄了一番,与李言击了个掌,道:“恭喜我们布偶家族又添新成员!”
南乔玩弄了一会儿,对栀子道:“你去告诉额娘,让她先做个特大号的出来,说是我要的,送给燕宁做年礼。”
“好咧。”栀子正要出门,只听李言出声道:“再做个大号的,说是十三爷府上有个一岁多的格格,也喜欢这个。”
待栀子再次应了一声出了门,南乔这才白了李言一眼,在沙发上抱着喜羊羊坐下,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道:“说吧,你还有什么好消息?”
080布偶与年礼(二)
还是乔乔了解我……
李言心中感叹一声,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十三收了我们的沙发图纸,已经派人在京城、苏州、广州三处同时建作坊了。”怕南乔不能理解,又解释道:“政治斗争,总是要钱的。美国总统竞选知道吧,那些竞争者,哪一位身后没有大富豪顶着?”
见南乔了然地点头,李言又兴奋地道:“你说,咱们现在给四四找到了挣钱的项目,他经济宽裕了,能gān的事qíng不是更多了?以后登基不是更有把握了?他能不念着点咱的好?那样的话,康熙不给咱改户口,四四总该给改吧,这叫双重保险!”
南乔听了也是极为高兴。他们上次虽然说过私奔,但不到最后一步,他们谁也不想那样做。他李言想成就点事业,证明自己的价值,想给南乔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她南乔舍不得陈氏这一家子,舍不得自己的铺子……
两人兴奋地展望了一下未来,但南乔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白,抓住李言的手臂,紧张地道:“那如果,如果十三他们觉得你更会赚钱,然后他们只想利用你赚钱,然后故意阻止你,不让你进入朝堂怎么办?我听说,他们皇子是可以qiáng迫汉人给他们当奴才的,变成叫什么‘包衣’的!”
听说包衣世世代代都是宗室的奴才!那他们的未来就完蛋了!
“乔乔,乔乔……你先别紧张……”李言拍着南乔的肩膀安慰道:“包衣奴才都是满人入关的时候得到的汉人俘虏,现在已经不准随便再将汉人变成自家包衣了……”
想不到南乔连包衣这个特殊阶层都知道了,唉,毕竟是正白旗人,又生活在这个朝代,很多事qíng就算是她不去刻意了解,也会耳濡目染地慢慢都懂得的吧。听说上次十七阿哥还来过这儿,难道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的?
其实十七才不会跟南乔八卦这些。这包衣什么的,有的是陈氏教她礼仪时候说的,有的是她从陈氏或别人言谈的中得知的。她如今已经是个清朝人了,只要她不是个聋子瞎子傻子,这些个信息,她早晚都会知道……
“真的?”南乔还是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李言十分坚定地道:“当初一找到你的时候,得知你是满人,我的身份是汉人,又听人说满汉不得通婚,为了能风光地娶到你,我可是查过很多典籍的。读的最多的,就是《大清律》了。”
李言搂着南乔在沙发,叹息道:“顺治年间的时候,还能通过认gān亲的方式,找一个旗人当gān爹什么的,让自己入旗籍,但到康熙年间,国家养不了那么多旗人了,所有就严格禁止了这种行为。包衣也是。”
南乔抓住李言的胳膊,没有cha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要真说起来,一个汉人,成为包衣,然后再立功抬籍,说起来还要容易一些。像如今的江宁织造曹寅,就是传说中写《红楼梦》的曹雪芹的祖父,他祖上就一直是包衣奴才,现在不是抬了籍,女儿还嫁到了王府当王妃么?”
李言轻声道:“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将汉人变为自家包衣这等事qíng,绝不是那么随便的。再说,十三他现在正争分夺秒地学习水利算法,现在正用着我呢,怎么能不管不顾的?说起赚钱,只要有好主意好项目,他府上奴才,就挑不出一个懂经商的?管理产业这种事qíng,一向都是府上有权势的老人们争抢的肥差,怎么能轮到我一个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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