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听她讲解了半天,笑道:“陛下也是想绝了。这么个东西,花费的功夫不少,却也就一岁至三岁的孩子能玩玩。”
叶明净笑道:“三岁以后自有三岁后该玩的东西。你若觉得好,等朕这一套做完了,也做一个拿回家去给你儿子玩儿。”
齐靖两个多月前终于有了嫡子,福寿公主爱的不得了,是以叶明净如此打趣他。
齐靖脸色微红。他的嫡长女还是承庆二十六年十一月间生的。时隔近四年才等到了嫡长子。很是不容易。家里人难免就激动溺爱了些。他也很疼爱。只是时常进宫,见到叶初阳的吃穿用度后,他不自觉的又想叹气。
郦氏带孩子,比之叶初阳,铺张有余,用心却不如。别的不说,单是亲自带在身边喂养一项,就比不了。
被招到梧桐宫回话的臣子们,有几个人没见过皇长子的?陛下围着奇怪的包袱,带着皇长子和他们说话。那场景,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个中滋味,真的很复杂。还记得叶初阳长牙的那几天,他们全都参观了那颗冒尖的糯米小牙。因为皇长子殿下见人就咧嘴笑。
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在臣子中已经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不少人开始预测,皇长子殿下因为小时候就与众不同,长大后一定会神勇不凡。大夏的未来有望啊!
也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这般的孩子吧。
齐靖垂下眼帘,笑着收起图纸:“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督促他们尽快完工的。“逐城城外的小村落,huáng饭儿红肿着眼眼,埋掉了他最后一个亲人。
房子里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衣物用品更是没有。小小的包袱单薄的可怜。计都也不在意,带着他离开了这个村子。”去糙原挖药,得准备好些东西。帐篷、水囊、毛皮、ròugān这些都要准备。”huáng饭儿很快收起了悲痛,跟着计都走了一段路后尽职的开始筹划:“这些东西,凉州城那边最多。逐城和其它的边关小城就很少,价格也贵。但是最后去糙原,还是得从这一带走。路近。”
计都想了想:“我不想làng费时间。凉州城先不去。能不能就近和这里的村民们筹集?我会按价给钱的。”
huáng饭儿道:“别的都好说。帐篷却是难。”
计都不以为意:“先走着看看吧。说不定就有呢。我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马匹,你总不能就一直这么走路。”
说到这里,huáng饭儿眼睛一亮:“计大哥,你是不是很厉害。很能打?”
计都怔了怔:“怎么问这个?”
huáng饭儿掩饰不住兴奋:“我们这儿的村民不养马匹,瓦剌人最会来抢。但是就我们两人去糙原的话,我们可以抢瓦剌人的马匹啊。他们也有落单的人。只要找准机会gān掉,马匹就是我们的了。咱们这儿的村民,看见落单的瓦剌人都这么gān,抢来的马就卖到城里。”
计都微微一笑;“好啊,如果碰上了。我们就这么gān。”他可不认为落单的瓦剌人这么好找。就像落单的汉人不会靠近糙原边境一样。落单的瓦剌人也会尽量避开这一jiāo接地带。
huáng饭儿很是兴奋,继续滔滔不绝:“我在城里的郎中说,摹上有很多好药材。瓦剌人都不认识,当成是野糙。药铺的伙计教过我们几种,我都认识。可惜那jiāo接地带太危险了。不然天天去挖糙药也是一笔收入。”
这两人便日夜不停的赶路,晚上休息在附近的村落里。半个多月后,计都将这一带的村子都跑了个遍。筹集到不少物资。最意外的是,除了收购到一匹老马外,竟然还真的收到了一顶不大的帐篷。
卖东西给他们的村民笑呵呵的道:“这是打劫的瓦剌人的。其它的都卖到城里去了。就这顶帐篷和老马值不了几个钱,就还留着。”
那帐篷有些破。村中的妇女**起来替他们fèng补,一边七嘴八舌的打听长安城的qíng形。边关的村子消息封闭,计都这样的远途客人一向是他们获得关内消息的最佳途径。
连日奔波,计都现在的打扮和当地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十月的天气,秋风已经很是寒冷。糙原昼夜温差大,两人夜间都要盖足了羊皮才能入睡。
进入边境jiāo接的糙原地带后,计都发现还真是和huáng饭儿说的一样。就他这临时抱佛脚的半吊子货,竟然也能发现不少有用的药材。
他盘算着,等这里的地形摸的差不多了,就去凉州城。风楼在那里有个联系站。万一真的有打过来的迹象,总调度站还是设在那里更方便些。
凉州城内,化妆成普通客商的江涵在风楼的联络处拿到了最近qíng报。里面有用暗语写成的京中指令。他快速的阅读后,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回到琴湖绿洲,顾朗和孙承和轮流看着那封密信,都不觉皱起了眉头。
孙承和第一个开口:‘瓦剌人中有我们的内应?这可能吗?他们不会相信汉人的。若是混血,很难保证那人的忠诚的就是我们一方。我听说混血在瓦剌还好过一些。在大夏,人人欺负,视如蛇蝎。应该不是混血。“顾朗面色深沉,”陛下从不将重要的事jiāo给她不熟悉的人去执行。这人陛下既然了解,就必定是咱们汉人。陛下近几年一直在京城。异族人哪里能见到她?“江涵也同意他的观点:”别的不说,异族人帮着陛下做这件事就没什么好处。只有咱们自己人,才会为了大义,深入敌族内部。“那么问题又来了?是什么样的能人异士,竟然能打入瓦剌人内部呢?
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江涵又道:”上面不是说计侍卫要过来么?到时问问他,他说不定知道。“这又是件让三人迷惑的事。陛下要做什么?巴巴的非得派个贴身护卫过来。计侍卫来了,陛下的安全谁来保障?
问题越来越多。孙承和咳嗽一声,挥了挥手上的纸:”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钟姑娘又要过来了。兄弟们受伤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了。“江涵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看向他:”陛下急巴马的派了大夫过来,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为什么?孙承和眨眨眼睛。
顾朗面色一肃:”这预示着,未来我们将会有很多受伤的机会。“
第221章王庭
糙原明澈的蓝天上,一只雄鹰傲然飞过。羽翼平直,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啸滑翔飞落至一个大汉的肩头。该大汉身高高出常人一个头,接近两米。手臂处luǒ露出的肌ròu像树桩一样结实。他骑着一匹qiáng壮的棕色骏马,身边是二十来个同样桀骜的骑马汉子,身背弯弓,腰跨长刀。身下的骏马不时发出低低的嘶鸣。
大汉傲然而立,鹰一般兀亮的眼睛环视身边一众手下:“翰雅朵、忽金朵、莫桑朵和罗布朵这几个部,什么时候能到?”
一个脸型略微偏长的男子出声回答:“就快到了,汗王。今年这四个部落弄了个联盟,路上花费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些。”
“哈哈哈!“瓦剌汗王突不花尔模发出一阵震天的狂笑,”联盟?是想统一声音多分些好处吧。“他轻蔑的一笑,”这招式他们不是失败过一次了么?怎么还不长教训?你说呢?乌丹臣。“乌丹臣好似很得这位汗王的信任,面无表qíng的道:”上次失败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结盟就不牢固,各有各的打算。这一次,听说翰雅朵的达达忽儿找了个夏人做谋士。行事突然聪明起来,竟将结盟给弄成了。“突不花尔模的面色有些yīn沉:”这个夏人谋士是什么来历?达达忽儿不是最看不起夏人的吗?怎么会言听计从?“乌丹臣摇摇头:”具体的我还不知道。他们和我们离的太远,只能等人来了再打听。“突不花尔模的脸色更加yīn沉,狠狠的一挥手臂,肩上的雄鹰尖叫一声冲天而起:”本汗费心辛苦的带着他们打劫夏人过好日子。他们倒是一心想算计我。哼!没那么容易。“鹰一样的眼中she出突兀的寒光,”乌丹臣,等他们来了,找个机会杀了那夏人。是。“乌丹臣响亮的回答。”哈哈哈!“突不花尔模发出响亮的笑声:”兔子是永远斗不过láng的。因为任凭他再怎么狡猾,láng只要一爪子就能要了它的命。“这时,远处跑来一匹快马:”大汗————“马上的小伙肤色黝黑泛红,气喘吁吁的下马回禀:”大汗,东边四个部族的头人们都已经到了。“突不花尔模”嗯“了一声,调转马头,漫不经心地问:”巴音,他们来了多少人?“黑红脸的巴音小伙回话:”没来多少人。和往年一样。只是…“他看了看乌丹臣,”因为大汗您不在。左相王就先接待了。四个头人和他们的侍卫现在都在左相王的银顶帐里说话呢。什么?“突不花尔模大怒,高喝一声,”好小子。一来就拉拢人。走!立刻回王庭!“他带头抖动缰绳,身后的二十几匹马蹄声轰鸣,一路奔回王庭的驻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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