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道:“太后那边,我们本就没瞒着。薛凝之他们三个,家中都有人知晓内qíng,不久后也会得知的。”
萧炫更加气愤:“你的意思是,就我一人被瞒在鼓里是不是?我该的是不是?”
计都很无奈,口舌辩解非他所长,想安慰也无从安慰起。幸好这时张之航也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萧炫远远的一看,更加没好气:“原来是皇后殿下和冯总管驾到。”一个‘冯’字,被说的音调转了三转。
冯立老脸皮厚,面不改色的拱手施礼:“靖海侯说笑了。皇后殿下如今坐镇中宫,人人皆知是孙将军的嫡长女。这里哪儿来的皇后?”
萧炫的脸色越发不好,张之航赶紧打圆场:“人到齐了好。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小臣先走一步,去安排出海人手。几位大人慢慢聊。”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迈开大步跑了。
萧炫也不理他,直盯着这三人,略过低头不语的前任皇后不提,直接问他比较熟的冯立:“就你们四个人?你胆子也太大了!”
冯立道:“我胆子虽大,你也不小。竟然和这一位合作!”他朝山dòng努了努嘴,“看来你是还没听见外头的传言。”
萧炫异常láng狈,愤愤道:“我就是刚刚听见,才发觉不对,带了人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是闲的发慌啊!没想到,还真有个惊喜给我啊!”
靖海侯府因为地处江南,消息传播比着北方慢了些许。他直到前几日才听说了最新传闻。这位陆诏和新帝的相貌有七分相像,天下间各种猜测接踵而来。现在看来,新帝生父的传言居然是真的!
他看了一眼王安筑,直接丢弃。反正天下人都知道,两位皇子都不是皇后的种。从今儿这一出来看,明显这位就是个幌子而已,假招牌。转头打量计都。看来这一位老熟人才是正主儿。半是气恼半是调侃:“你就不怕她改了主意,跟着那人回去?”
计都往石头壁上一靠,微阖了双目养神:“她不会。”
萧炫冷哼一声,也找了个石头块坐下,坐等里面的消息。
山dòng中,叶明净和陆诏两两相望,空气有些凝滞。
陆诏的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容,一脸冷色。缓缓的道:“我追了来就想问一句话。你到底将我看成了什么?”
叶明净也同样的面无笑容:“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问题么?看来你是存了心底很久了。”
“是。”陆诏毫不否认,“以前还有些别的,不过后来都有了答案。只这一个,我不明白。叶明净,你到底将我陆诏看成了什么?”
叶明净微微抬头,凝视眼前这一张面容。这一张脸她很熟悉,和叶初阳有七分相像。岁月给当初的如玉少年染上了风霜,眼角的细纹和不再细腻的皮肤丝毫不损他的风采,反而平添了成熟。陆诏一直有着一种独特的魁力,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即使是一张青chūn不再的脸,依旧夺人心神。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吸引女人的男人。
“你,是我的镜像。”她缓缓出声,语声绵绵:“陆诏,你是我的镜像。我们是如此的相像,却又如此的不一样。”
陆话蓦然一惊,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讶:“你说什么!澹宁,你说什么!”
“你是我的镜像。”叶明净闭上眼,既是说给他听,也同样是在说给自己:“我们见过对方最láng狈的时刻,我们知道对方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这世上最了解叶明净的人就是你。”
陆诏静静的听着,眼中的惊讶渐渐沉淀,不辨喜怒的沉声道:“所以,你要千方百计的远离我。那你为什么不一劳永逸的杀了我?”
叶明净坚定的回答:“不可以。既然你是我的镜像,杀了你就是否定我自己。就是杀掉自己的另一半!”
“是么?”陆诏不置可否,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
叶明净轻身颤了颤,却没有阻止。
“这么说你是害怕了,所以才不敢接受我。”他冷冷的道,“所以,才一走了之。叶明净,原来你是如此胆怯。”
“我本来就胆怯。”叶明净打掉他的手,“胆怯又怎么样?胆怯有什么错?保护自己又有什么错?难道你很无私吗?你还不是一心只为自己!陆诏,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最害怕受伤。所以宁可去伤害别人。只不过我选择了远远避开,而你,选择了让别人先爱上你。”
“说的真理直气壮。”陆诏嗤笑一声,眸光冷凝,“澹宁,难道你不是这样么?外头那个计都,难道不是因为他先爱上了你,你才如此放心大胆的和他在一起?”
“可我没有背叛他。”叶明净依旧理直气壮,眉峰轻扬:“生早早,那是为着稳定政局。再之后,除了海边那一次,我从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悟远,我至少比你懂得什么是忠诚。”
陆诏面色大变:“你说什么?”他震惊的道,“皇后呢,你不是娶了皇后?”
叶明净轻声道:“皇后,只是个幌子。我没碰过他。”
陆诏骤然一惊,面色又是一变:“胡说!若是这样,皇后岂能罢休!除非他不是男人!”
叶明净突然心qíng大好,凉凉的道:“很抱歉,皇后还真就是个男人。至于他不闹,那是因为我能摆平。我可不像你,非得上chuáng才能摆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陆诏哑然。又突然失笑:“澹宁,你莫非在吃醋?”
叶明净叹了口气:“悟远,这话若是放在十几年前,我即便是否认,也有一丝口不对心。可是现在……”她伸手抚上心口,“无论你做什么,这里,都不会再有感觉了。”
陆诏的脸第三次变色。这一次的震惊再也遮掩不住,倾泻而出。他怔仲的定在原地,似被雷击。眼中涌起晦涩风云,轻声试探的问:“澹宁,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知道。”叶明净坦然承认,“我说,我曾经倾心过你。”
陆诏的反应是怔仲一秒,随后立刻抓住她的双臂,急切的问:“什么叫曾经?什么时候,那是什么时候!你又在骗我!”
“我现在有骗你的必要吗?”叶明净自嘲的笑笑,甩开他的手臂,掸了掸一块石头上的灰尘,坐下回忆:“若说对你的好感,应该是从得知你嫁了母亲开始。可是悟远,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就各自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从不奢望你会因为喜欢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所以,我从哼好感之初,就在不停的提醒着自己。不可对你倾心。后来,我们有了jiāo集。我想过的,想过也许我们可以有未来。可是……你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还是和杜婉成亲了。是不是?你明知道可以通过我在朝堂有所作为,你依旧娶了她。”
陆诏急急的分辨:“我知晓你身份时和婉儿早已定亲,总不能退亲吧。”
“不错,你不能退亲。退亲有损于她的名声。”叶明净平静的阐述,“可这并非就是说你不能退亲。你只是不愿而已。你不愿付出代价,你想好处兼得。或者说,你那时对我并无qíng意,便无需冒此风险。”
陆话继续分辨:“你那时也没有半分qíng意显露,我怎能自作多qíng?”
“可你亲过我了。”叶明净淡淡的道.“在成国公府的假山石中。”
陆诏又怔住,复气恼道:“好,你要算账就gān脆算个清楚好了。金陵再见时,你没有半分提及。我怎好在你一个女儿家面前说这些亲来亲去的事。见你不置一词,我只好猜测你是想当做没发生过。”
“原来如此。”叶明净静静的点了点头,“是我想岔了。我以为既然亲过了,总该有个jiāo代的。”
陆诏气恼莫名。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就是亲了一下么?也不想想当初是什么qíng况,他那是事急从权好不好?怎么总揪着这事不放,他们后来……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了。他终于想了起来,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一次亲吻。在以后,再也设有过。无论身体间如何亲密,他们再没有亲吻过。
“我……”他无言以对,难堪的闭了闭眼,弱声道:“我以为,那不重要……”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叶明净冷静的剖析,“我有一半和你相像,另一半却是截然不同。作为太女,女帝,我们对感qíng的看法很一致。作为女人,我的想法和你完全两样。”
“可你从来没有告诉我。”陆诏单膝半跪在石头上,目光和她平视:“你从来没有和我透露过半分。澹宁,这不公平。”
叶明净抬手拂过他乌黑的huáng发,叹息道:“悟远,彼时,我身处险境,未来难测。我何尝有权利去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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