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手心里那样握了十几年的柔嫩有些不舒服。他的血脉中开始有股火开始燃烧,烧得他的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可心里到底是不平静的,像是一杯水在那儿dàng来dàng去,有些发虚,但越是如此,他越要大声嚷嚷着,“不就是练功么?我也能做到!”
胡浩然一脸严肃地拍拍他的头,“老四,你最好想清楚,开弓可没有回头的箭,你要是半途而废,兄弟们会瞧不起你的。反而不如早早退出,过几天比试完了就可以放假,你不如回家好好想想,再作决定要不要来吧。”
他的眼光落到他的胳膊上的烫伤上,“那时的痛,可比你这烫伤还要磨人。你这烫伤再痛,熬个三五日也渐渐轻了,可是你一旦决定开始了,那份痛苦却是要长久持续下去的。没个一年半载,绝对磨不出来,你真的能做到么?”
郎世明想说自己能做到,却觉得底气不足,怎么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说做到是件很容易的事qíng,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么?胳膊上的伤痛还历历在目,要是这样的痛苦将持续这么久,他真觉得自己有些胆怯了。
咚咚咚,集结的大鼓开始敲响,震耳yù聋。
所有的士兵都整队集合,摩拳擦掌开始比拼与较量。军营里的比试,不像读书人写文章,有各自的偏好。对于军人来说,没有那么多的花巧,最基本的东西就一样,那就是绝对的武力。
第181章一战成名
在男xing,乃至所有雄xing领地,永远都是拥有最qiáng大武力的人,才能让别的男人敬服,尤其是在军营里,也唯有拥有过硬的功夫,才能让一个士兵在上万人中脱颖而出。
而这,只是属于某个男人的荣光,但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男人。在男人的身份之外,他们在这里,首先是一名军人。是军人,就没有单独存在的。所以他们必须凝结成一个整体,才能形成战斗力。
而这次的考核,就从整体的比赛开始。
风九如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们,“兄弟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怒吼着的声音源自不屈的血脉与尊严。
风九如眼神一凛,身上带了几分杀气,竟似瞬间高大不少,明显让人有些不敢bī视,“那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看谁还敢小瞧我们,走!”
走坚定的步伐整齐地踏向校场,伙头营怎么了?他们不信自己就真比别人差。
比试从整体的列队cao练等基本动作开始,这些看似简单的一招一式,却是在实战中经过千锤百炼总结出来的,真正掌握好了,却是跟张蜻蜓杀猪似的,非常的实用。
因为是第一次考核,太子李忠qiáng撑着病体,还是和三殿下李念一起来了。几日不少,他明显又清减了不少,看得二殿下李志忧心不已。
“皇兄,要不您还是到大帐休息去吧。”李念见李忠又是一阵子极其压抑着的猛咳,关切地递了杯茶上前。
李忠摆了摆手,qiáng自忍着,还是身后服侍的太监寻来随身携带的丸药,给他含了一颗,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又加了件披风,李忠缓过劲儿来,紧皱着眉头关注着下面的比试,“二弟,开始吧。”
李志手中令旗一挥,正式开始了。
按番号,首先上场的是一营的五百人。随着考官的号令,由教官带领着,做出各种动作,前进后退转身停顿,手中的长矛或是盾牌也随之进行各种变化。
虽然难度不大,但是想要做到整齐划一,攻防有序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况且只经过一个月训练的新兵,姑且不论实际的战斗力了,只要能不出错,也不过十之五六而已。
接下来,第二营,第三营……轮番上场,总体的水平差不多,做得好些的,也不过是十之六七,再差一些,十之四五也有。
在校场四周的高台上,一边都安排了几个校官在拿着笔墨记录各队表现优异和出错的qíng况。
李忠看得很是担心,虽然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给这些新兵的课程相应也是最简单的,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好,后头的训练还怎么保证质量?
等这些营队表现完了,最后一营上场的就是伙头营了。他们没有番号,人数也最少,站在场上,首先人气就比所有营队都矮一截。
李忠是没报什么希望了,却见底下那名教官却先命所有的士兵散开,拉开有两人来宽的距离,把整个场子先填满了。不过这样一来,他们的每个人的qíng况就更加清晰地bào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万一某个人做不好,拖累就更大一些。
不过李忠瞧他整队之时,手下士兵们进退得宜,行动迅速,倒比其他营队看起来还有似好些,颇有了几分兴趣,凝神观瞧。
“起!”随着那令官手中的旗帜一挥,风九如一声号令,带领着所有的士兵们举起了长矛。
“杀!”这是冲刺,虽然人少,但他们吼得却是分外的惊天动地,丝毫不弱。
再往下一招一式看过去,虽然谈不上十全十美,但他们这人数最少的伙头营竟似比其他营房cao练得整齐许多,李忠未免来了兴致,“这个教官是什么人?”
李志上前躬身回话,“伙头营的正教官叫风九如,副教官就是上回遭到贬黜的萧森。两个都是七八年的老兵了,带新人很有一套。风九如原本是潘元帅帐下前锋营的队长,上回在边关负了伤,所以这次出征把他留了下来。伙头营刚组建的时候,谁都不愿意接手,是风九如自告奋勇来的。”
李忠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赞许之意,“果然是qiáng将手下无弱兵,是个人才。”
李念从旁建议,“皇兄,既是人才,放在伙头营未免太屈才了吧?要不要把他调出来,管其他的营队?”
李忠不置可否,却问起李志,“二皇弟,你的意思呢?”
李志略迟疑片刻,才道:“三皇弟所说,也有些道理。不过伙头营历来是军营之中最苦最累最难管理的地方,若是把他抽调出来,让谁去接管呢?若是管得不好,更加令人头疼了。”
李忠淡淡一笑,“二皇弟顾虑极是,还是暂且先这么着吧。一会儿传我令下,每场比试的优胜者,孤将亲自为他们的教官披红戴花,所有的士兵也赏酒一碗今儿倒要看看,哪个营房最得光彩!”
是!李志微笑着应下,如此一来,肯定要将比赛场上的气氛点燃了,这么多人众目睽睽地看着,谁不想赢得太子的承认与夸奖?谁不想饮一杯庆功之酒?
第一天的比试完了之后,当校官统计出来成绩,现场就宣读。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就是伙头营。
而当近万新兵听说太子的新决定之后,几乎全都要沸腾了。眼看着大红绸带挂在了风九如和萧森的身上,而伙头营的那帮小子们人人都得到了一碗酒,纵qíng欢呼庆贺,那妒忌的眼神都快把他们淹没了!
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凭什么是他们?凭什么我们就拿不到?
机会当然还有,比赛的第二天,就是硬碰硬的实力赛了。所有的士兵都要完成跑、跳、she箭、刺杀格斗等等训练科目,每个人的成绩都要计入到团队总分,而各项成绩的优异者就有资格进入第三天的决赛。
伙头营在这一项上,因为人数的原因,他们的总分基数就落后了其他营一大截,可他们的平均分却依然以微弱的优势在全军拔得头筹。
太子李忠在综合考虑之后,决定将这项荣誉还是给予了伙头营。这一下,可让其他营房都有些坐不住了。
这样弄下去,让他们几队往后还如何见人?于是加紧了准备。
在胜利面前,风九如却并未如寻常人那般冲昏了头脑,他脑子很清醒,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有多么出色,而是因为郎世明的受伤,变相刺激了所有的士兵,在这几天刻苦训练的结果。
所以他反而更加严厉地告诫所有人,“后面的比试,我们一定会成为所有营队的活靶子,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格外小心!”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接连两天的成功,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在第二天的比试当中,就有人故意在他们士兵比赛的时候在旁边使坏,故意高声惊叫,却是突然甩个石子过去,他也不伤人,似有意似无意,总是gān扰了你的比赛。
有好几个士兵因此没有取得应有的成绩,很是气愤。风九如知道争也没用,只能尽力大家,小心维护好后面兄弟的比赛现场。
不过,这也让伙头营空前团结起来,有一种合力抵抗外侮的jīng神在凝聚,就连郎世明也在营房里坐不住,裹着伤手就跑出来帮忙加油助威。
而最为jīng彩和激动人心的,当数全军擂台赛了。
这个擂台赛,跟武举比赛类似,由所有在格斗表现出色的士兵参加,抽签分两个半场决定比赛轮次,最后层层选拔,最终选出两个人,一决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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