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在这一点上,可以说他没心没肺,也可以说他脑子里天生就少了根弦。要是指望他被什么事qíng纠结死,那恐怕是要失望的。
等着吃得差不多了,浑身的皮肤也泡得发红了,潘云豹这才开始拿着丝瓜瓤左搓搓右揉揉,瞧着浴桶里搓下来的一层泥,啧啧感叹,真脏。
他正在这里认认真真做着清洁工作,那头,张蜻蜓已经割了一大篮子猪ròu,回来了。两口子去赴宴,总要同去才像话。
张三姨也要回家梳妆打扮,换身衣裳,这绝对不是为了想早些见到那头小豹子,绝对不是。
洗澡的房间在他们内室的隔间里,谁要用提前说一声就行。因为房间够大,里面还有屏风挡着,换了衣服出来,也没什么尴尬的。所以张大姑娘明知小豹子在里面洗澡,还是推门进来了。而小豹子哗啦哗啦水声拍得正响,完全没有听到外头的动静。
“嗳,我跟你说……”当张蜻蜓兴冲冲地进来,想告诉某只小豹子,她家的小外甥有多可爱的时候,就见到一个人,唔……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正好从浴桶里站起来,瞧这动作,应该是想拎着旁边备用的小水桶,冲洗。
而因为这样的动作,所以拎水的人就不可能看到门边已经目瞪口呆地站了一个家伙,大睁着两只桃花眼也不知道非视勿视。还弯腰撅臀,貌似很豪迈地拎起水桶,哗啦一声,从头淋下,就图一个痛快。
等痛快完了,小豹子大手抹一把脸上的水,想纵qíng高歌一曲,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前方明显出现可疑人物,脖子一拧,果断地转头看去,可是——这,这还不如不看。
小豹子嗷的一声惨叫,瞬间沉进浴桶,声音抖得不像话,“你……你怎么进来了?”
其实……小豹子真的是多虑了,浴桶很深,就是他站了起来,水还是会浸到他的腰间,遮住某些重点部位的。
就是刚刚背对着媳妇弯了下腰,也只露出半边屁股,再加上他泡了许久,屋子里水气氤氲,所以张蜻蜓并没有看到太多的重点内容。
至于说张蜻蜓会睁大了眼睛,咳咳,那只是一时失察,真不是她故意的。
此刻,见小豹子窘得满脸通红,跟被人调戏的大姑娘似的躲在水里,正宗的大姑娘张蜻蜓,嘿嘿,忽地在心头生出个极为恶劣的念头,咬着唇偷偷一乐,不说退避出去,反而迎上前来。就着他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我进来是想告诉你,我家小外甥生得可爱极了。软软的,ròuròu的一团,就像个小汤团,对了,我大姐给他起了个小名儿叫chūn来,纪念他是chūn天生的,也有一层意思,是说chūn天来了,凡事都是朝气蓬勃的好运道。”
你说归说,gān嘛步步进bī?潘云豹困在水桶里,全身紧紧地蜷缩在一起,两腿并得密不透风,以最合适的角度,遮住自己的私密之处。上身也极不自然地半扭着,连个香肩……啊不,是肩膀也不敢露出水面,紧贴着桶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媳妇真是……太过分了,gān嘛这样接近?害得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明明浴桶里的水已经渐渐冷却下来了,但他却觉得越来越热。
“是……是吗?”
等张蜻蜓噼里啪啦说过瘾,离浴桶只有一步之遥了,小豹子才勉qiáng回了一句。幸好桶边就搭着块洗澡用的大汗巾,他偷偷地勾勾手指头,想把它一点一点地扯起水里,好歹是块布,总能遮着羞吧?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让媳妇出去。
“你……你先出去吧,我换……换好衣服就出来。”
张蜻蜓瞅着小豹子低着头,恨不得把脸都埋进水里,整个缩成虾米的窘样,很不厚道的坚决不走。不仅不走,还絮絮叨叨继续扯起了闲话,“我跟大姐还送了好几回猪脚,有我这猪ròu铺子,往后嫂子生的时候,也不愁没得吃了。”
这种事你跟我说什么?小豹子想再度提出抗议,你能不能先出去?
“啊!”张蜻蜓突然提高嗓门来了一声,吓得潘云豹一惊一乍的,这又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张蜻蜓突然冲到桶边,很是兴奋的两手还搭在桶沿之上,身子微微前倾,眼光灼灼地看着他,“铺子里有些老师傅说,猪身上是吃哪儿补哪儿。你天天在军营里这么辛苦,手脚肯定都是酸的,要不我明儿也给你拿几只猪脚回来炖一炖?”
如果这个时候,小豹子敢抬头,就会看到,自己媳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除了戏谑,并没有往水面下多看一眼。
只是小豹子人老实,没想到那么多,只觉得自己被媳妇看光了,看光了,看光了,根本羞得头也不敢抬起来,耳朵烧得都快冒烟了,也就无法正确地察觉到目前的形势,只能用那唯一残余的理智勉qiáng答话,“明天……我就回军营了,不在家……”
所以吃不到猪脚,你也不必跟我再谈这个问题了。
“是哦!”张蜻蜓似是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明天就走了,那该怎么办呢?”
小豹子yù哭无泪,“二回我回来你再做吧,今天……还是算了吧。你要不要……”先出去?
可是这句话又给媳妇打断了,张蜻蜓皱着眉头,似是碰到一个极其棘手的难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断重复,“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你回来一次多不容易啊,怎么能不给你好好补养补养?可是现在再去铺子里已经来不及了,咱们回头还要上大姐夫家吃酒去。等到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小豹子头一回,发觉自己媳妇也甚有唠叨的潜质。你还有完没完的?忍无可忍,毋须再忍。
就在潘云豹濒临崩溃,即将爆发的边缘,张蜻蜓终于找到解决那个可恶猪脚的良方了,“大姐家里,必是炖了有多的,到时我多讨几块来给你吃,这不就行了?”
小豹子快吐血了,这一回,他再不给媳妇任何打岔的机会,果断而直接地请她,“出去,我要起来。”
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露给你看。
眼见小豹子快抓狂了,张大姑娘才似是才察觉到不妥,故作羞涩地以袖掩面,“呀,差点忘了,你的水都快凉了吧?我走了,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张蜻蜓逗弄完了人,心qíng一派大好,果然转身,一溜小跑地走了,还不忘回手把门给关上。这才躲到chuáng上,拿被子捂着脸一通狂笑。
小豹子等她出了门,这才忿忿地一拳头砸在水面上,他……不能问候,这是自己媳妇,问候她的长辈就是侮rǔ自己。可是,他真的觉得好憋屈啊。
啊啾,一个响亮的喷嚏适时打响,似是在提醒小豹子,就是在心里动了问候媳妇长辈的念头,老天爷也是知道的。
qiáng压下心头的满腔愤恨,小豹子从浴桶里爬出来,穿衣服。
不过怎么想,心里头怎么别扭。等着里衣外裳一一套好了,小豹子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媳妇这不分明是在调戏自己么?
一旦调戏这个念头在心里冒了出来,怒火就无法扼制地在小豹子心头熊熊燃烧。媳妇她怎么能这样?自古只有男的调戏女的,她怎么就能来调戏我呢?
可是,已经被调戏了,那就是现实了,那该怎么办?小豹子下定决心要报仇,调戏回去。
果敢地拉开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来,小豹子要重振夫纲。
外头,张蜻蜓已经收敛了笑意,换了件做客的衣裳,正在对镜梳妆,见他出来,使劲绷着脸,只说了一句,就成功压制下小豹子想要反调戏的心思。
“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快把衣服换了,头发梳梳吧。”
呃……赴宴在即,确实不能造次。不过要是不做点什么,潘云豹心里实在不舒服,“那你给我梳头!”
好啊,张蜻蜓应得痛快,不就是梳头么?有什么难的?正好,还可以伺机摆弄下这头小豹子一下,嘿嘿,张大姑娘挽着袖子就上来了,自chuī自擂,“我的手艺还不错呢!”
她几个弟弟小时候,没少受她的荼毒。
不多会儿,小豹子瞅着镜子里的那个人,yīn森森地磨牙,“这就是你不错的手艺?”
唔,张大姑娘认真的左右看看,其实也不是太糟糕,基本形状还是对的,只是歪了一点,乱了一点,绑得没那么紧致而已,太久没有练习过了,技术都生疏了。
张蜻蜓不负责任地耸肩,“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的头发太多太密又太滑了,我叫人进来给你梳,周奶娘!”
我头发还是湿的,有这么不好绑么?小豹子一口气憋在心里,生生地给咽了下去。等到晚上回来,有她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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