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鲜妻_桂仁【完结+番外】(3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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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总不是咱们一族的?快来帮忙收拾下!”

  “我可没空,手上活还多着呢。”

  “嗳嗳嗳,你们怎么都走了?哈总管,你看这可怎么办,不能都丢给我一人吧?”

  机会来了,张蜻蜓一颗心怦怦直跳,谢素谨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送些猪羊过来,这是要她想法出去帮忙吧?

  刚要开口,可是她转念一想,又生生忍住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贸然开口,反而惹人怀疑。

  哈蚩术今儿忙得是焦头烂额,金阗国的人在前头虎视眈眈,而宇文都兰的喜宴也一点都耽搁不得。

  而那本准备启程上路的商队也是胆小,昨天不走,今天想走,却又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怕一出去就白当了pào灰,一大早地就打发人来缠着他,想托个庇佑。

  可真若是打起来,他们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异族人?只是哈蚩术此人的心地倒也不太坏,觉得他们也挺倒霉的,平白无故就遇到这样一场无妄之灾。况且,看在这群商人还收购了他们族中那么多的陈旧皮货,还特意送了他那么一大瓮美酒的份上,也不忍心就这么把他们赶出去。

  思忖了半晌,便让他们留下了。但是保护什么的不要指望,只是今日族中办喜事,倒是可以留他们下来观个礼,且喝杯水酒再去。这也是应有的礼貌,也是拉人捧场和祝福之意,哈蚩术便是如此自作主张了,也不算逾矩。

  商队一听大喜,那位年纪轻轻的少东家倒是会做人,立即就提出,既是办喜事,他们也不能白吃他们的酒,愿意出钱买二十只猪二十只羊以作贺礼。

  至于买卖的人家,他们就不管了,由哈蚩术叫来自家和亲厚jiāo好的人家,做成了这笔生意。

  只是这年轻的少东家有些怕死,愣是不敢在外头待着,想带管家和账房先生到他们内院来避一避。

  这个倒是无妨,今日既办喜宴,到时族人们都会来的,让他们混和其间,找两个人盯着,也不怕他们生出什么乱子来了。

  哈蚩术安排妥当,却没算着后院gān活的族人们没捞到好处的,居然不愿意出力,这下可怎么办?

  猪羊已经送来了,钱也已经收了,要是不杀出来做了吃的分下去,那些人更要嚼舌头根子。可是这会子,哪有这么多的人手?大敌当前,青壮年们都已经全副武装地戒备起来了,那是万万不能调动的,剩下些老弱妇孺,也不顶事啊。

  目光往柴房一瞥,哈蚩术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张蜻蜓,这个女人会做饭,听说还是个专业杀猪的,找她应该没问题。只是她现在是头领jiāo待要看管的要犯,贸然把她放出来,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岂可担待得起责任?可要不放她出来,哪里又去找现成的人手?

  想及此,哈蚩术对着柴房问了一声,“嗳,小庆,你一般能杀几口猪?”

  张蜻蜓心中一喜,想了一想,用做生意的口吻答他,“这要看生意好不好了,生意好,两三头猪都是可以的,生意不好,半匹也卖不出去。”

  哈蚩术心中忽地想到,张蜻蜓就算是会杀猪,毕竟也是个女人,仅凭一己之力怎么杀得了这么多的猪羊?总不好现在又去把那些得了好处的人家叫来杀吧,那岂不显得他这个总管太无能了?

  正在发愁,张蜻蜓在里头道:“哈总管,你若是有许多牲畜要杀,怎么不找那些棒小伙子帮忙?他们吃得多,自然该多出力。”

  她这一语却点醒梦中人了,哈蚩术心想,就是商队里的小伙子最多,让他们派几个人来,帮忙把这些猪羊料理了,不就结了?正好那商队少东家还有求于他,想来定是无不愿意的。

  哈蚩术兴冲冲地去找人了,果然,董少泉立即就应承下来。很快,胡浩然便带了十个人来到后院。

  虽然他们的形容有些改变,但张蜻蜓还是认出其中几人,除了老大,还有沈大海,她欢喜得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一定是他们也早这么算计好了,才会这么迅速地就带着人过来。

  只是虽是让他们进来了,但哈蚩术并不能完全放心,还特意找了几名侍卫进来看着,暂时没有机会接触。

  不要着急,张蜻蜓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他们这么多人都过来了,肯定是算计过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配合他们。

  胡浩然带着人一面杀猪宰羊,一面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地势,人员布置,盘算着成功解救张蜻蜓的可能xing。

  这儿和谢素谨描述得基本一致,地形倒不复杂,唯一麻烦的是,人太多,眼太杂了。稍有异动就容易给发现,尤其是张蜻蜓还被关在紧闭的柴房里,硬闯的话,动静实在太大。若是能想法把她弄出来,恐怕就容易些了。

  怎么能让人把她放出来呢?胡浩然正在这里琢磨着,那边沈大海的刀却是“不小心”划到了铁华黎的胳膊上,本来伤口不深,但在他刻意挤按之下,却是血流如注。

  好小子,张蜻蜓在心里暗挑大拇指,他们肯定是想找找夏仲和,才出此苦ròu计。

  “嗳呀,这可怎么办?你们这儿有大夫有药么?能不能给他包扎一下?”

  怎么这么麻烦?真是越帮越忙,不过总不好看着他的伤口也不管,哈蚩术此时走开了,一名侍卫皱眉上前,指着铁华黎,“你,跟我来。”

  铁华黎冲他们微微颔首,跟着那侍卫走了。

  夏仲和在那药房里,几乎都快被人遗忘了。今天办喜事,没有人的召见,他一直就被关在药房里,连口水都没人送。他也不吭声,就那么静悄悄地待在药房里,反而显得比平日更加忙碌。不停地捣鼓这捣鼓那的,只是大伙儿多也看不懂,不知他在gān什么。

  猛然见到侍卫带着铁华黎进来,他也吃了一惊。一路同来西戎,彼此都很熟悉了,虽然铁华黎的形容有些改变,但他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只是面上很好地藏起了那抹惊喜之意,什么也没问,只是看到他的胳膊受伤了,就去拿药给他包扎。

  药房不大,瓶瓶罐罐倒是不少,夏仲和一连找了几处都不是,不由得自言自语着抱怨,“小庆一不在,连个东西也找不着了。哦,在这儿!”

  他拿着个药包过来,把那配制的军中一捻金给铁华黎敷上,又找了gān净布条给他绑上,“行了,去吧。以后gān活可小心些,老这么受伤可不行。切记这几日不要沾水,食生发之物,知道么?”

  铁华黎看了他一眼应下,道过谢后随那侍卫又回去了。只是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大厅里。

  当着嵬项族贵族们越发诧异的眼神,拓拔淳还在那儿神神叨叨,自说自话,“难得宇文族长有心,还提前预备了庆贺……”

  “拓拔国主!”宇文朴忍无可忍,终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嵬项什么时候归金阗所有了?您这么说,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大胆!”拓拔淳身边的侍卫,名叫忽尔奇,也是上回的来使,挺身而出,慨然道:“我家国主厚待于你,已赠huáng金万两。你既然收了我家国主的礼聘,自然是应允的,难道现在还想反悔么?”

  “那huáng金又不是我要收的,是你硬要放下的。不过区区五百之数,岂有万两?”

  忽尔奇冷哼一声,望着帐中诸位面现疑色的嵬项族长老们,挑拨离间,“宇文朴,你不要太贪心,当日我们明明谈妥,送你huáng金万两,你就在三日后的今天率部投诚。莫非你私吞了huáng金,现就要反悔了不成?”

  “一派胡言!”眼见族人们多有不信,在那儿窃窃私语,宇文朴气得七窍生烟,“那日我妹妹也在,孰是孰非,岂容你颠倒黑白?”

  “你的妹妹不向着你,还向着谁去?只怕这么急着嫁出去,也是分了不少好处的吧?宇文朴,你这么做人,可太不厚道了!”

  宇文朴没想到拓拔淳居然给他来此一招釜底抽薪,分明就是欺他那日与金阗来使会面时,只有自己兄妹二人,现在哪里可以找出证人,替自己做证?

  心思急转间,宇文朴也不愧是狐láng,终于抓到一条漏dòng,与忽尔奇对质,“你说送来了huáng金万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可我怎么记得你过来之时,不过区区数马,那么多的huáng金,难道不怕把马给压死了么?”

  忽尔奇微怔,拓拔淳接过话来,疑惑地看着宇文朴,微露不解之意,“宇文族长怎么问这样愚蠢的问题?huáng金万两可不是小数目,难道我能这么放心地jiāo给侍卫?当然是给的银票啊,就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随便到哪里都能变卖的,难道不是么?”

  他说得无比形象,煞有其事一般,把宇文朴生生怄得快要吐血了,却是不知该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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