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尴尬,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厅后娇笑着扬起,“拓拔国主真是会开玩笑,一万两的huáng金您不放心,一万两拿着就能取的银票您就放心了?且莫说这些事qíng纯属子虚乌有,便是真的,这金子让我们上哪儿兑去?整个西戎有没有一间票号?好像没有吧。当然,南康是有,但想来天下除了金阗国,也没有一家票号能支撑得起万两huáng金的提取。咱们总不可能带着车队,去您那儿领金子吧?再说了,若是您真的给了这么一大笔的钱财,难道连我们的一封亲笔契约也没有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金阗富甲天下,您也不会拿着万两huáng金作儿戏吧?”
宇文朴顿时松了口气,而族人们这才打消了疑虑。其实也无怪乎他们不信任宇文朴,实在他这人也太多心眼了,平日里处处算计,让旁人也不得不防。
谎言被人拆穿,拓拔淳只是摸摸鼻子,虽然身为一国之主,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素闻嵬项族有一位女中诸葛,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我们糙原儿女多豪迈,宇文小姐怎么如此的害羞,连面也不肯与本王见上一见?”
宇文都兰从厅房后面转了出来,脸上蒙着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盈润双目,和额上耳中闪得人眼花缭乱的金刚石,“非是小妹不肯赏脸,实在是今日乃是小妹的佳期,在大礼之前,不宜与人会面,还请国主勿怪。”
宇文朴趁机转移话题,“今日,是我嫁小妹的好日子,还请国主赏脸,留下来喝杯水酒,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来报,“回禀头领,赤烈族的迎亲花队已经来了!”
宇文朴喜不自胜,“好好好,快快请进!”
若是这门亲事能成,他又何惧金阗这么一个弹丸小国?
只是话音未落,那边又有人来报,这回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几分急迫,“头领,赤烈族来人了!”
宇文朴脸色一沉,“慌慌张张胡乱喊什么?不是已经报了一次么?怎么又报?”
“不是的,这是……”
那侍卫的话章未落,就听有个声若洪钟的朗笑声响起,“哈哈,宇文老弟,听说你要把妹子嫁给我,你可真是太客气了,没说的,虽说哥哥已经有了大老婆,娶她做个小老婆还是不成问题的嘛!”
赤烈温带着一队侍卫,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混杂在人群之中的董少泉和蒋孝才等人顿时反shexing地就想到,他出现了,那潘云豹呢?
后院。
铁华黎已经把方才跟夏仲和会面的qíng形汇报了一番,并摊开手掌,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夏大夫的话别有用意,说什么不要碰水的,只是他给我这个gān什么?”
这一下,还真把胡浩然等人考住了。那小小的圆圆颗粒谁都认得,是一颗绿豆。寻常得很,但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沈大海下巴往柴房一点,“她跟夏大夫这么久,应该比我们明白些。”
胡浩然抓在手中,蓦地一刀砍下个猪头,因用力过猛,那猪头给他用劲一拨,滴溜溜滚到了柴房门口。他跟过去拣回来,就把那颗绿豆从狭窄的门fèng中弹了进去。
见猪头飞来,张蜻蜓一直就蹲门后守着呢,此时见塞进来一粒绿豆,不禁有些诧异,琢磨一下,忽地眼睛一亮,突然明白过来。
前厅。
赤烈族的另一拨人马也已经进了大厅,为首的,正是宇文朴想要联姻的赤烈台。
这是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非常年轻,却生得面相老成,便是说他有四十岁,只怕也能让人信服。更兼生得异常粗壮,个子又不高,整个人便像是黑黑的牦牛似的,透着一股愚笨与莽壮之气。
进了大厅,他一双眼睛就目瞪口呆地落在突然出现的赤烈温身上,流露出明显的畏惧和忌惮。只是再将目光落到旁边一身红装,轻纱覆面的宇文都兰身上,那毫不掩饰的野心和yù望又让他整个人透出不甘和忿恨,好似要一口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宇文都兰暗自咬牙,这样什么都摆在脸上的货色如何能配得上自己?而宇文朴的神色明显有些尴尬,一张脸变了几变,竟是额上的青筋都快爆了起来。
谁能想得到,这个赤烈温竟然在这个出现了?还大言不惭地管自己要妹妹去成亲,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宇文朴开始迅速脑中重新估计各人的价值,谋求最大的利益。
而赤烈台已经不耐烦再等下去了,不仅是因为兄长的突然出现,还有娇艳如花的宇文都兰,都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成其好事,“现在我既然来了,咱们就快点把亲成了,接下来才好dòng房啊!”
听得他的话如此粗鲁,许多人都面露难堪之色,尤其是宇文都兰,更是气得俏脸雪白,要不是有面纱遮着,简直是没法看了。
西戎规矩,成亲不需要南康那般的三书六礼,不过是个简单的仪式。就在天公地母之间,让神灵及所有的族人们作证,由巫师对新人进行简单的祝福之后,宾客们便尽qíng享用美酒佳肴,而新郎官却是可以立即与新娘子圆房的。
待行过周公之礼,新郎带着证明新娘贞节的落红元帕出来,再次接受众人的祝福。而新娘子,就要以新妇身份,出来招呼宾客。
一般稍懂礼节,心疼妻子之人,都会把这个仪式拖到天黑,点起篝火之后,那时新娘子也没那么尴尬,行过房后,也可以直接休息,不必再出来受累,被人啰唣。可这赤烈台竟是如此猴急,似是恨不得此刻就圆房才好,这怎能不让宇文都兰动气?
连宇文朴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是现在大敌当前,形势又那么错综复杂,妹妹的幸福比起自己的野心来说,几乎是一目了然的差距。
该怎么办?
赤烈温不待他说话,便板着脸道:“赤烈台,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时候人家说了要把妹子嫁给你的?我这做兄长的还在这儿呢,哪里轮得到你?”
赤烈台一看事qíng要变卦,顿时就急了,“你都有多少女人了,怎么还来跟我抢?”
“你这话说错了吧?女人哪有嫌多的?”赤烈温带着几分调侃看着弟弟,“难道你睡过的女人就少了?那你屋里的孩子是哪来的?总不会是外面的野种吧?”
“你!”赤烈台气得一张黑脸涨得发紫了,“可我没有正妻。”
“那又如何?”赤烈温凛然看了弟弟一眼,“现在娶不娶是你的事,但嫁不嫁却在人家宇文老弟,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要把你妹子许配给谁?”
宇文朴一时还真的难以抉择,嫁给赤烈温吗?这无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既然能平安地回来,以他的手段,想要收服全族并不是难事,若是能跟他联姻,虽然就无法吞并赤烈部族,但起码他们两家就结成了可靠的联盟。
但是,赤烈温此人实在太难对付,要是把宇文都兰嫁给他,往后恐怕自己什么便宜都占不到不说,还得让他反过来欺压一把。
相对来说,当然是赤烈台好拿捏。只是眼下这个局势,要是还把妹妹嫁给他,就基本上是个死局了。赤烈台绝对争不赢他哥的,妹妹要是跟了他,往后不仅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反而还很有可能会拖累娘家,那这步棋就算是彻底làng费了。
可若是不嫁这两兄弟,妹妹要成亲的消息已经发出去了,难道就在这时候要收回吗?那丢脸不说,恐怕往后她就更难听自己的摆布了。
宇文都兰看着哥哥反复无常,变来变去的脸色,知道他的心里正在打着什么算盘,未免心一点一点的寒凉得更加彻底。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还是一个货物啊,让他奇货可居,谋求最大利益的货物。
看了半天好戏,也被人有意无意冷落的拓拔淳忽地笑了,“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好姑娘总是特别地打动人心。宇文族长,我手下的澹台将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至今尚未婚配,孤身一人。本王今日就代他来求亲了,你若是看不中,还有忽尔奇,也是条好汉子,文武双全,怎么样,不rǔ没宇文小姐吧?”
“谢谢各位的厚爱。”宇文都兰微笑着抢先说话了,“不过恐怕我不能嫁给各位了,只是,我这儿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第264章这个女人我要了
绿豆,xing寒凉,有清热解暑之功效。盛夏之时,加以冰糖煮至烂熟,是家家户户都喜欢的一道甜品。若是把绿豆应用在药理上,还有一项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解毒。
无论是生绿豆浆,还是熟绿豆汤,在某些食物中毒时,这就是最便宜最便利的解毒良药。
夏仲和不会无缘无故地拿出一粒小小的绿豆jiāo给铁华黎,如果他要传递什么信息,张蜻蜓想,就是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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