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qíng急务,大帅急召二爷去书房!”
什么?军人的职责让潘云豹立即清醒过来,从软玉温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一面整理着衣衫,一面就在屋里高声应着,“马上就来。”
张蜻蜓心中一紧,“这是出了什么事?”
潘云豹把最后一道丝绦束好,转头看了媳妇一眼,收起了脉脉温qíng,透着军人的坚毅与原则,“这可不是你该问的,若是可以,我回头会跟你说。”
俯身在她颊上温柔的轻落一吻,小豹子大踏步地转身离开了。
刚从西戎归来的张蜻蜓,心里吓得怦怦直跳,难道是拓拔淳,又捣鼓出什么幺蛾子了?
书房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潘云豹前脚刚到,后脚却见蒋孝才也跟来了,二人照面,俱是一愣,而房间里,还有风九如。
潘茂广面沉似水,“刚接到探子急报,赤烈部族似是被金阗国鼓动,有些分裂之像,你们几个之中除了九如,皆是刚从那儿回来,应该最清楚那里的qíng况。风九如。”
“有。”
“现在本帅命你带领一队人马,星夜赶往西戎,去查探究竟,若有异动,速速回报。”潘茂广拿出一个锦囊jiāo到他的手里,重重的睃了他一眼,“到了那儿该怎么做,上面都有指示。不过未出落雁关,不许打开,记住了吗?”
“属下明白。”风九如带着一头雾水的小豹子等人,连道别都来不及说一声,就出发了。
张蜻蜓这一夜都没睡安稳,等到好不容易天亮了,才知道小豹子他们昨晚就走了。只听说西戎出了点事qíng,让他们去办了。
只是潘云龙很镇定自若的私下告诉弟妹一声,“放心,出不了大事。”
胡惜容刚成亲,是要留下来跟李思靖同行的。而郎世明的差办完了,可以先行回去复命。潘茂广加派了萧森常衡等人护送一程,也让他们先回去报个捷。
于是这次回程的队伍,比张蜻蜓他们来时稍稍壮大了些。只是战事消停,官路平静,大伙儿也是归心似箭,走起来速度也快了许多。
只是胡惜容提醒张蜻蜓,让她过通江口的时候,别忘了把那个金嬷嬷捎回去,她怕随大军开拔,就没空搭理她了。
胡浩然早已听说此事,yīn沉着脸道:“此乃我们的家务事,无须弟妹出手,少泉,你拿着我的印信去,把她就地卖给那掌柜的,我们也不收他的钱,就要那老刁奴在那儿做一辈子长工。”
活该!张蜻蜓觉得很是应该,只偷偷拜托一句,“要是云豹他们回来了,让他常写信回家报平安啊!”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她太多回忆的边关。
这一路晓行露宿,不须细述。只是这返程路上顺利得出奇,好像是老天终于睁开眼了,想格外关照他们一番,别说遇上小蟊贼了,就算是有些小小不便,总能很快地解决。似是有贵人相助一般,无比顺畅。
尤其是张蜻蜓,有一回路上因为天冷,突然惦记着想吃烤红薯了,结果次日就果真遇到个卖烤红薯的,让她欣喜不已。
一个多月后,在十一月底,张蜻蜓一行人终于顺顺当当地赶回了京城。
而刚进京城的外城没多久,张蜻蜓突然发现不对劲了。她那红红火火的猪ròu铺子呢?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虽是下午了,但要收摊,现在也没到时候吧?
董少泉知她心里疑惑,他也同样纳着闷,不过却道:“姐,大伙儿一路上都辛苦了,且先回家歇息一宿,明儿我再来找你。”
张蜻蜓不是那不通qíng理,只知赚钱之人,她还要赶着回家看大嫂,纵有疑问,也先按下了。进了京城,各自回家。
当张蜻蜓一行人,重回到潘府门前时,差点有些认不出来了。整个潘府是张灯结彩,似是刚办完什么大喜事,说不出的炫耀与夸赞之意。
是为了庆祝潘府曾孙的诞生?张蜻蜓不以为小谢夫人有这样的热心。那是出了什么事?嫁了潘云霜还是潘云霏?也不太可能吧,婆婆难道真有这大胆子,敢问都不问公公一声,就把女儿嫁出去的?
张蜻蜓怀揣着诸般不解,进了家门。很快,她的疑问有答案了,还未及出言询问,看门的家丁就热qíng的报喜,“二少奶奶回来了,我们三爷考中举人了!”
潘云祺?那小子当真考中了?张蜻蜓有点不大相信,不过她现在可没工夫在门口听他八卦,得先扶潘云胜的棺椁进门。
潘云凯一看着门前的这些花花绿绿,顿时就沉下脸来,那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明显的极是不悦。
他们已经遣人先回来报信了,结果居然却是这样迎接他们进门,就算他们大房再无用,但逝者为尊,也太没礼貌了。
不由吼了一嗓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拆了,没看见大少爷回来了吗?”
家丁有些犯怵,“可是这些……这些是夫人的意思……”没她的话,谁敢动啊?
“别争了!”潘茂盛忽地厉声低喝了小儿子一声,扶着已经哭得个泪人似的潘于氏出来了。
潘云露搀着几乎快哭昏过去的嫂子计腊梅,带着小侄女招娣,跟在潘高氏和潘秉忠老两口身边,俱是换了素服,红着眼圈迎了出来。
第280章大少奶奶呢?
张蜻蜓赶紧过来跟人见礼,可是此时此刻,谁又有心qíng能笑脸相迎?全家人都目光悲痛地望着那黑色的棺椁,潘茂盛紧咬牙关,恨恨地望着正门上的大红彩绸道:“这边要办喜事,嫌咱们晦气,咱们就回自己那边去。”
张蜻蜓也不好说什么了,心中却觉得,小谢夫人这可办得太过分了。毕竟是本家侄子,你再怎么也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可她毕竟是晚辈,没个去为了这个找小谢夫人较真的道理,只帮着送潘云胜的棺椁过去东府。
倒是潘云凯感激她一路的关照,跟爹娘道:“这一路上,多亏了二嫂帮忙照应,否则,这千山万水的,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张蜻蜓知道,他们这边还有不少事要忙活,拿出早就备好的银票,双手送到潘茂盛跟前,“侄媳妇也没什么见识,大堂哥的身后事,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些银子大伯您别嫌弃,算是我和相公的一点小小心意。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让人过去招呼一声就是。我这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潘茂盛颇为感动,这张银票面额可不算小了。在太平无事的时候,张蜻蜓从来不会对他们无故示好。但当他们真正有难处时,她却是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能够雪中送炭,才是真正讲义气,靠得住的人。
潘茂盛没有客气,收了她的银票,“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张蜻蜓确实心急要离开,却不是回去休息。还来不及梳洗,她就径直去了大嫂的院子。
“嫂子,嫂子,我回来了!”未及进门,张蜻蜓就在门前嚷嚷起来,可是卢月荷这儿却是关门闭户,静悄悄的,雅雀不闻。
张蜻蜓心中一沉,用力拍了几下门,才有一个仆妇从里头迎了出来,见了她,惊喜jiāo加,“是二少奶奶回来了?哎呀,二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
那仆妇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张蜻蜓一见就急了,“你别哭啊,大少奶奶呢?”
“大少奶奶不在,您……您还是回去问您屋里的人吧。”那仆妇似有些难言之隐,yù言又止地不太好说。
咳,张蜻蜓气得一跺脚,转身回去了。
她自个儿的院子原本也是门窗紧闭着,只是她前脚进了门,后脚就有人过来报讯了,此刻彩霞她们才开了门户,俱都迎了出来。见她进来,忙着打帘子的打帘子,倒热水的倒热水,忙得不可开jiāo。
“二少奶奶,您快进来歇歇。这一路上可累坏了吧?是准备现在开饭,还是先打水来洗沐?”
张蜻蜓给她们聒噪得受不了,“嗳呀,你们别瞎忙活了,快跟我说说,我走这些时,到底家里出什么事了?大少奶奶人呢?”
见她问起,丫头们像是集体吃了哑药似的,都不吭声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蓦地响起,是萧老夫人进来了,“大少奶奶和小少爷现在都很好,二少奶奶先不必着急。您这远道回来,先让丫头们伺候着您梳洗了,再慢慢告诉您。”
张蜻蜓还待细问,可萧老夫人却摆了摆手,只是她沉稳的气度让人安心不少,张蜻蜓勉qiáng按捺着xing子,让丫头们伺候着洗沐更衣了,萧老夫人才缓缓跟她道出真相。
原来卢月荷最后虽然平安生产了,却因为小谢夫人从中阻挠的那些时间,着实让身子亏虚了下去。大夫jiāo待,必须得卧chuáng静养一段时日才行。
小谢夫人此时又假惺惺地拿着药材跑了来,却说要把孙子带去她养。卢月荷怎么会肯?虽在月子里,还得跟婆婆明争暗斗,着实是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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