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这就开始吧。”潘云龙没有废话,开始一招一式,手把手地教她真正的剑法。
彩霞在一旁看得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三姑娘这么热衷于学剑术。她头先还以为张蜻蜓是为了讨好潘老爷子才那么一说,可眼见得姑娘练得那么投入,那么认真,连鼻尖上都开始冒出了汗珠,分明显出是有七八分的真心。
可她学了这个gān什么呢?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方便收拾姑爷?彩霞暗想着,未免有些偷笑。不过转而又叹息起来,羡慕地看着潘云龙,要他是自家姑爷该有多好?那她可说什么都要做他的姨娘,至于现在这个,她还真有些犹豫。
而今,那个让她犹豫的正牌姑爷正探头探脑扒在门外,偷瞧着媳妇在里头练剑,却是不敢往里迈进半步。
潘云龙教了几招,很是满意,“弟妹,没想到你悟xing这么高,已经很像个样子了。看来不出几日,这套二十四路昆仑剑法你就能练下来了。”
得了夸奖的张女侠笑得眼睛眯成条fèng,“大哥,那我学会了之后,也能飞檐走壁,与人对敌么?”
潘云龙呵呵笑了,“这个……恐怕不能,但是qiáng身健体应该不难。”
张蜻蜓有些失望,不过潘云龙又适时鼓励了她一把,“你若是练得好,日后寻常一两个壮汉却是等闲近不得你身的。”
这也不错了,张蜻蜓自我安慰着。大哥说他从五岁就开始练基本功了,到现在都快二十年,自己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追上的。能够自保,不受人欺负已经很好了。
张蜻蜓想通此节,便欣然笑道:“那就多谢大哥指教了,这也该吃早饭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走了!”
“等等。”潘云龙把她叫住,命旁边小厮取了礼盒出来,“你们今日回门,这儿有几样薄礼,你拿着。”
张蜻蜓狡黠一笑,“大哥,不用了,婆婆那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若是准备得不周全,也是丢了潘府的面子,她不会为难我的。”
潘云龙笑着摇头,这个弟妹还真是慡直,语气里不觉带了几分宠溺之意,“那就当大哥额外替你孝敬伯父伯母的如何?”
张蜻蜓犹豫了一下,“大哥,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上前一步低语,“要是给我爹的,那我就收了,要是给我母亲大人的,那就免了吧。”
“算我怕了你了,你自己瞧瞧要不要送吧。”潘云龙乐不可支,主动将礼盒一一揭开,“这儿有两坛杏花chūn,是你们成亲那日皇上御赐的,我特意留下来的,这些药材也是皇上御赐的好药材。你不知道吧?你大嫂他们家还有一手祖传pào制补酒的功夫,从前泡了两坛壮骨qiáng身的,爹喝着倒还不错。章伯父是文人,你大嫂就配了两坛补血益气的。这是方子,你拿回去让章伯父瞧瞧,合不合用。”
他又逐一打开其他礼盒,“这儿是一套首饰,原本是想让你拿去送章伯母的,你要实在不愿,就送你了。这些脂粉香料,还算jīng致,也是你大嫂帮着准备的,拿着又体面又轻巧,你爱送哪个姐姐妹妹都行。这儿还有些荷包,都装了金银锭子。弟妹,这个你就不要再推辞了。继母虽然会给你准备一些礼物,但这些要打赏的东西,却未必够用。云豹那儿没什么钱,你把这些带在身边,就是用不了,也比到时拿不出手要好。不管怎么说,你这头一次回门,不能不把面子做足了。云豹不会过日子,他也想不到这些,到时抓瞎就有些难看了。你听大哥的话,把东西收下,我让人给你送回去。”
张蜻蜓很感动,门口某只豹子很惭愧,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
等用过早饭,换了新衣裳从家里出来,潘云豹满心想找个机会表现一下,忍不住在车上跟媳妇小声嘀咕,“其实,我也会那套昆仑剑法的,我教你好不好?”
张蜻蜓瞥他一眼,“那你的功夫和大哥谁qiáng?早上既在外头偷看,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进来跟他练练?”
潘云豹靠着车背,神qíng颇有些苦恼和郁闷,“他一见我,老要训我。”
张蜻蜓嗤之以鼻,“怕人训,怎么不做得好些?”
某只豹子低了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小声地说:“我真的练得很好了……只是打不过他嘛……”
第94章趁机吃点小豆腐
因为嫁女,章致知也告了三天的假。所以今儿一早,张蜻蜓回门之时,就见府上张灯结彩,章泰宁作为大哥,这个表面工夫还是做足了,带着管家早在门外迎候了。
见他们的马车一到,立即放起欢迎的鞭pào,噼里啪啦响得喜庆,让三姑娘恍惚之间,还是很有几分新娘子回门的欣喜之意。
一入二门,章致知便笑容满面地将女儿女婿迎了进来,张蜻蜓四下一扫,大姐一家已经到了,二姐还没见。章泰安果然还在家中,章清莹小姐弟俩却是不见。心下不免有些担忧,林夫人又把他俩怎么了?
这边将小谢夫人准备的礼物一一奉上,张蜻蜓又特意拿出潘云龙所送的药酒,跟章致知细细一说,章致知果然很有兴趣。人到中年,本来就最重养生之术,何况都是御赐的好东西,还经由卢氏那样的名门望族pào制出来的药方,他绝对是信得过的。看过方子并无自己所要禁忌的药物,当下就jiāo给了胡姨娘,让她回头就依样调配出来。
这边张蜻蜓便顺理成章地问了起来,“怎么不见三弟和四妹?”
林夫人虚套了半天,也没等着机会给张蜻蜓扎上这一根刺,此时终于有机会了,淡淡一笑,“可真是不巧,他们两个——全都病了。”
还轻轻一叹,故作愁色,“就是你出门那天,老三和四姑娘着实伤心了一番,当晚就都有些发热。后来请了大夫来一瞧,说是近日都吃得有些油腻,积在脾胃里不消化,本就伤了身子,这忧思一起,病就发了。”
张蜻蜓当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也太欺负人了。要是还按从前的法子来养,两个孩子,尤其是章泰寅非给她折腾成病秧子不可,可现在却不是理论的时候,“既是弟妹病了,那我们这就去探望一番吧。”
林夫人眉头微蹙,故意推辞,“这不大好吧?你们可是新人,怎么能过了病气?反正也不着急,还是等过些天,他们大好了,再见也不迟。”
再等些天,还不知给你折腾成什么样了,张蜻蜓含笑表示一点都不介意,“母亲这话可就见外了,都是自家骨ròu,他们又不是得了什么麻风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相公,你还没见过我弟妹吧,这可是一对龙凤胎,可爱得很呢,我带你去见见。”
冯遇chūn听着也道:“我们也才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探望三弟四妹,不如一同前去瞧瞧可好?”
章清芷连忙站了起来,“确实该去。”
大伙儿都这么一说,林夫人倒是不好阻拦了,“那你们就去瞧瞧吧。”
她心里想着,横竖有这么多人跟着,张蜻蜓就是想说什么私房话也说不了。不如一起去看看,免得还说她这做嫡母的nüè待庶子庶女似的。况且,她也想跟趁空跟陆真聊聊这些时张蜻蜓进了潘府的qíng形。至于章致知,自然是乐见他们手足qíng深,不过他就不作陪了,让他们年轻人说话。
一大群人就由章泰宁章泰安两兄弟作陪,浩浩dàngdàng到了明霞堂。
先进了章泰寅的屋子,就见小大人短短两日不见,就瘦了一圈,不过jīng神倒好。见着他们,也只是笑,“全怪我自己淘气,馋嘴贪吃,所以才闹得病了,还连累了四姐,倒累得几位姐姐妹夫cao心了。”
张蜻蜓瞧小大人神色自若,却是暗自跟自己使了几个眼色,知他有话想讲,便坐到他的chuáng边,拿了潘云龙给的荷包在他眼前晃,“三弟,你瞧这个漂亮么?是三姐特意带给你的。哦,对了,还有那些脂粉香料,瞧我这记xing,彩霞,快拿了来,送大嫂大姐一份。还有两位姨娘,二姐四妹的,也赶紧拿出来。”
这样一打岔,趁屋里人忙乱间,章泰寅趁机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把她的手上的荷包接过,趁机塞了张小纸条进去。
张蜻蜓紧攥着那小纸条,不着痕迹地收进袖里,“你呀,知道自己身子弱,就得好生保养着些,别让人cao心。这些年,可真亏得母亲费神。我去瞧瞧四妹,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章泰寅用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瞧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章清芷心细,在张蜻蜓突然提出给自己送礼之时,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此时瞧他们眼神有异,便知有事。
按说起来,她年纪最大,嫁出去的也早,虽跟这几个弟妹的感qíng没那么深厚,却能明辨是非,又兼时常回来走动,岂有不知林夫人玩的那些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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