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金安万福”
陈大嫂进了暖房,两只不大的眼睛先是骨碌碌的转个不停,贪婪的目光将房间里的各色稀罕花果、jīng巧家具滤了个遍。最后,才把视线定在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的王绮芳身上,她学着城里人请安的模样,装腔作势的给王绮芳问安。
“陈大嫂不必多礼,对了,你那盆花儿呢,让我瞧瞧”
王绮芳并没有抬头,低着头随口说道。蓦地,突然自门口传来一阵寒气,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少奶奶,在这里呢”陈大嫂笑着指着身后的侠客,示意他走上前把花儿拿给王绮芳瞧瞧,“你看看,这花多好看,香味也浓。不是奴家自夸,就奴家这盆花,别说整个青阳,就是可着整个青州也没有第二份儿。说实话,也就是二少奶奶想要,换了任何人,给多少银子,奴家都不舍得给呢”
陈大嫂咧着大嘴,叽叽咕咕的自夸自话,身后的冷然侠客也顺从的向前走了几步,低着头双手举着花盆,让王绮芳看清手中的花朵。
“咦?这是?”王绮芳被眼前的花儿吸引住了,全然忘了刚才的那股莫名的寒意,她支起身子,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随即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挺稀罕的,我还真没有……”
王绮芳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亮光闪过,侠客手中的花盆瞬间落地,他反手抽出腰间的宝剑,喝道:“王绮芳”
“恩?”
王绮芳被眼前的突然变故吓了一跳,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答道。
“受死吧”
话音未落,侠客的身形快速的闪过,举着宝剑直直朝王绮芳刺去。
“啊~~我的花儿”
陈大嫂想被踩住脖子的母jī,尖声叫道。
“少奶奶,小心”
当宝剑割到王绮芳的衣摆时,一旁的紫株率先反应过来,一头撞向意图刺杀王绮芳的歹人。
侠客没有想到小丫头会突然发力,身子被紫株撞歪,王绮芳也回过神儿,连忙从软榻上翻滚下来,双手捧着肚子朝门外跑去。
侠客一击未中,抬腿踢翻坏事的小丫头,提剑追了出去。
“有刺客来人呀,有刺客”
紫株捂着钝痛的胸口,拼尽全力的喊道。
门外院子里,王绮芳被bī到一个假山的死角,她失措的抱着肚子,咬着嘴唇与步步紧bī的刺客对视着,“这位侠士,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赵二少奶奶,怪只怪你碍了别人的事,还望你死后不要怪罪冯某”
“碍事?哼,是姓苏的那个贱人对不对?侠士,她付了你多少银子,我、我付双倍”
“对不起,赵二少奶奶,冯某不能坏了‘侠客盟’的规矩。您放心,冯某会给您个痛快的”
侠客嘿嘿一笑,露出森然的牙齿,双手一紧,将锋利的剑刃指向王绮芳。
“盟主,咱们下去吧?”
屋檐上,一紫一白两个身影,静静的看着下面院子里的场景。
“不急”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位少奶奶眼中并无惧意——呵,有意思的孕妇,面对夺自己xing命的歹人,还能如此镇定的套话。恩,要么是天生胆子大,要么就是留有后手。
果然,院子里,冯姓侠客一剑狠狠的刺过去,却发现被自己堵在死角的王绮芳突然消失了踪影……
第076章祸从口出
王绮芳踉跄着跑到空间的木屋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极力平复着纷乱的心跳。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母亲的慌乱,一改往日的乖巧,不安的伸手踢脚。
“呼呼,宝宝,对不起,妈咪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原以为能拖到外院的家丁及时赶到,没想到…呼,没想到帮手来得如此之慢,妈咪也只好冒着空间被曝光的危险,躲到里面来了,”ròu呼呼的双手有频率的轻轻抚摸着肚子,王绮芳喃喃低语的和腹中的胎儿说话,“不过,咱们现在安全了,呵呵,让那个歹人满院子找去吧”
可惜,就算他把地皮翻过来,也肯定找不到。
估计是王绮芳的安慰起了作用,腹中那阵急促的胎动慢慢平稳下来。
王绮芳长长吁了口气,随意的摊放开四肢,整个身体放松的陷在沙发里,她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等待外院家丁的出现,等待歹人的落网,并开始想如何合理解释她的突然消失。
院子里,冯姓侠客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唔,没错呀,没有发生幻觉,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难道这里有密道?
冯童鞋想到某种可能,忙提着剑围着假山石堆四处乱逛,试图找到王绮芳的藏身之处。
而此时,紫株丫头几声凄厉的求救声,引来慌乱的赵嬷嬷以及刚刚从京里回来的清云。
“怎么了?紫株,刺客在哪儿?少奶奶呢?”
赵嬷嬷一路疾跑,气喘吁吁的扶着狂跳的心,脸色惨白的问道。
“刺、刺客,刺客追着少、少奶奶出去了,看、看方向,咳咳,看方向是去后花园了。呜呜,清云,快去救、救人呀”
紫株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神色万分急促的说道。
她的那个“救”字还没有吐出口,清云蓦地提起身形,仿若一股轻盈的山风,飞速的飘向山庄的后花园。
“该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听说盟主这个月要来京城,等他老人家来了这里,再想做这样的‘外活儿’可就难啦。唉,万一哪天被盟主知道,银子不银子的倒是小事,恐怕还要被除名,这辈子甭想做侠客了……”
冯姓侠客像个没头的苍蝇,不停的围着假山、死角乱转,有数次他找不到任何线索,还特意跳到墙上,站在墙头四处乱踅摸。
但是,那个王绮芳就像会遁地上天般,活生生的就这么消失了。
qíng急之下,冯童鞋忍不住碎碎念起来,似乎这么做可以缓解心中的那股莫名恐慌。
“哼,你还记得盟主?冯初五,我看你胆子不小呀,不但无视盟规擅自与人jiāo易,还胆敢对无辜的百姓下手,怎么,你以为你是杀手吗?恩?如果你不想当侠客,而是想当肆意杀人的杀手,我成全你”
身后突然飘来冷森森的话语,让闷头找人的冯初五顿时吓得手脚战抖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回头去确认心中的恐惧。
“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哼哼,还是你听不出本护法的声音?冯初五”
突然而至的那个紫衫男子,见下属如此窝囊的样子,脸色更加yīn郁,说话的声调更是下降至冰点。
“噗通”
冯初五听了这话,再也撑不下去,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禀护法,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这是头一次犯错,还望护法绕过我这一回吧”
“头一次?不能吧,”紫衫男子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嗜血的笑,“三月初八,京城礼部侍郎方大人惨遭刺客袭击,当场被人刺死在上朝的轿子里;三月二十一,羽林卫右卫唐将军在带队cao练的途中遭遇一伙bào徒袭击,后经将士们抵死救护,身重四剑勉qiáng捡回一条命,但自此再也不能骑马练武;四月初三,左监门卫赵参将被刺死在家中;四月十七……五月……六月……哼哼,第一次吗,冯初五?”
紫衫男子用陈述的口吻,一笔一笔的描述着。虽然没有提起这些命案都是何人所为,但心中有鬼的冯初五,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话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全乎:“属下、属下……属下只是一时糊涂,受jian人蛊惑,这才铸下大错,还求、求护法大人法外开恩呀”
“开恩?你举着宝剑刺杀朝廷重臣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开恩?你大把大把收着沾满血迹的银子时,怎么不想着开恩?哦,盟规也犯了,银子也受了,你倒想要我开恩。冯初五,我问你,换做你是我,你能开恩吗?”
紫衫男子越说怒火越大,他们好好一个侠客盟,向来以侠义、正直为目标的,兼济天下民生的侠客盟,却被面前这厮,哦不,更确切的说,是被包括面前这厮的一小撮人败坏了名声——随意刺杀朝廷命官,肆意nüè杀平民百姓,现在更是发展到为了银子,连孕妇都不放过的地步。
简直、简直就是禽shòu不如呀。
这些被银子晃花了眼的歹人,他们就像一个毒瘤一般,悄无声息的在盟里落土、发芽,更有壮大的趋势。
幸好盟主英明,从某些细节中瞧出了蹊跷,当下便做出惩处、清除盟内败类的决定。并亲自动身,逐一核实案例,挨个惩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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