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香茹不忘跟家丁打听向斐受伤的事是真是假,家丁因是香茹询问,故不隐瞒,哭哭啼啼地点头承认,说自家三少爷头上包得严严实实昏迷着被抬回来,整个形状凄惨无比,香茹听着心下都不免跟着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家丁带着香茹来到西跨院jiāo给在这里的小厮,小厮再将香茹jiāo给二门上的婆子,婆子带着香茹过了一道穿堂门,将她jiāo给了二门内当差的丫头,由这丫头再将香茹带去向斐所住的正房。
香茹照例跟这下人打听向斐的伤势,前头那个家丁只说了他看到的qíng形,今日向斐怎样他并不清楚。
此人听香茹问起也是一迭声的叹气,告诉香茹昨天晚上四爷带着同僚一起来探病,坐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听说开了很多药,但向斐这个人现在是个什么qíng况,此人职权所限,不能近身伺候,对自家三少爷最后的印象就是昨天被抬回来时的qíng形。
香茹来到最后一进穿堂门,再由这真正近身伺候向斐的下人接手,领着穿过院子,还未到正房台阶前,门口帘子打起,香茹熟悉的柏安等人一起出来迎接。
“何姑娘来了,快里面请。”
香茹正要上台阶,一抬头却看到柏安和郭进两人异样。
柏安右额头擦破好大一块皮,而郭进的右胳臂则吊在胸前。
“柏安,郭进,你两个怎么回事?”
柏安和郭进摸着自己身上的伤,面上苦笑,柏安打起帘子,“何姑娘进来说吧。”
香茹进到室内,在众人带领下来到东间向斐的卧房。
“少爷,何姑娘来了。”汤平和huáng流扣着房门,柏安三人引香茹进去,将她带到向斐chuáng前。
chuáng帐撩起,他盖着被子坐在chuáng上,但脸藏在帐子后头,香茹来到chuáng前探头一看,向斐只穿中衣坐着,衣领半敞,整个脑袋连脖子都包得严严的,就露一张脸,有气无力又软绵绵的,哪还有半点玉树临风的帅公子模样。
香茹先是严肃正经的看了几眼,越看越想笑,最后她还是没给面子的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大声。
“笑成这样,你可太过分了啊。”向斐白眼一翻。
柏安等人满头黑线。
“等等,先别说话,先让我歇歇,肚子都笑疼了。”香茹捂着肚子笑得腿软。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有那么可乐么?”向斐很郁闷。
香茹在chuáng前坐下,用力点头,“太可乐了。”
“喂喂喂喂,我现在可是伤患,不要太过分啊,小心我赶你出去。”向斐小心地牵扯着面部肌ròu做个呲牙咧嘴的表qíng,“我本就心qíng不好,别惹我。”
到这时香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向斐似乎有些qíng况不对,“哎,搞什么啊?你表qíng好假。
你怎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真受伤了?”
想到此,香茹这才认真起来,赶紧又起身去摸向斐的脑袋,“伤哪了?”
“哇,何姑娘,悠着点~”柏安等人惊呼。
向斐一把抓住香茹在自己脑袋上动来动去的手,“饶了我吧,小姑奶奶,我正难受着呢,头晕得要命。”
“他们照你脑袋上敲的?敲哪了?不会是敲出脑震dàng来了吧?除了头晕还想吐不?”香茹用另只手不顾向斐的反抗,在他脑后摸来摸去寻找伤口。
向斐被按到痛处,哎哟一声拍开香茹的贼手,双手抱着自己脑袋哼哼,“你也轻点呐,不是敲你头上你不疼啊。
本来是不想吐的,你再动我就真要吐了。”
“果然还是打出轻微脑震dàng了啊。
可怜呐,原来真的这么惨,听你家下人说得那么热闹,我还以为是你演戏呢,把你家人亲戚一起蒙过去了。”香茹很没同qíng心地坏笑着重新坐下。
“过奖,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么好的演技,看柏安和郭进的样子也该反应过来了,那简直是下死手打啊。”
“对哦,他俩怎么伤的?难道当时伏击你的有很多人?”
向斐指着chuáng外,“你问他们,我没看到。”
柏安适时走过来,“何姑娘,伏击我们的有六个人,两个人伏击少爷,剩下几人伏击我们几个。
这几天我们不敢让少爷落单,去哪都是大家一块。”
“哦,所以你家少爷头上才会有两个包。
你们俩怎么伤的?其他人没事吧?”
“身上都有淤青,为了放倒我们几个,他们真是下狠手,一点都不留qíng,我被打破头,郭进被敲伤手臂,汤平他们也都要搽几天跌打药。”
“看来当时是场混战,那么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我们赢了,袭击我们的人全部被抓,送jiāo官府去了。”
“那么……那些人现在在哪?没有说些什么?”
“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我保证他们经不住大堂上的威吓,很快就会供述幕后主使,那位娇贵的小姐将会生平第一次跟官府打jiāo道。”向斐接过话茬继续道,他还是一脸痛苦难耐状,“倒是你,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谈话是窝在一个角落里密谈,除了她们三个谁能证明我当时跟她们在一块?你的行程安排是你抄好送来的,没有五味馆前后内外任何一人的笔迹在上面。
送信时是在附近花钱找个小孩子转jiāo的,我的小厮连面都没露。
要是娇小姐在堂上供述有我的份,有证据么?我还可以倒打一耙,说她们的行为都是出于嫉妒,谁不知她们想成为向家三少奶奶都想疯了?”香茹双手抱怀自信地挑眉。
向斐忍痛发笑,对这场官司完全放心下来,冲香茹竖大拇指,“你行。”
香茹得意地扬起嘴角,柏安奉上茶杯,“何姑娘喝口茶先歇歇。”
“那个,姑娘……”桂花在香茹耳边耳语,“这样一来,那位小姐不就太可怜了么?蓄意袭击他人,这是犯罪,让她家族蒙羞,这姑娘就再嫁不掉了。”
香茹丝毫不觉得桂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她的确是挺不幸的,可谁叫她得手了呢,这个馊主意要是没有牺牲品的话,就没意义了,聪明人就不该发起行动,很可惜,她太笨了。
人笨没药救的,这是她应付的代价,她早该想到事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玉树临风的斐少爷平白挨这顿揍,会收到全京城cháo水般的同qíng,行凶者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口水淹死吧。”
“看到了吧?”向斐招手对自己的手下们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谁都能得罪,千万别得罪这位姑奶奶,她要报复起来有你们受的。”
柏安众人非常赞同的狂点头。
香茹笑嘻嘻地道,“我哪比得上斐公子啊。
回头等伤好些了,在官府的主持下卖个人qíng,私了了结此案,小姐不用坐牢,两家的人qíng生意继续保留,人家还要对他感恩戴德,这点皮ròu苦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这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事斐少爷最拿手了,是吧?”
向斐也不含糊,脑袋都包成那样了依旧笑得出来,“太客气了,夸得我真不好意思,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要谢谢何姑娘的馊主意,不然我也没这么好的机会把这些麻烦一次xing清理gān净。”
香茹眯起眼睛笑得好像一只慵懒的猫,“我最喜欢馊主意了。”
“当初那位老顾问说你一肚子小聪明,要你的老师对你严格要求,现在看来,邵太医对你的要求远远不及严格这个标准。”向斐笑意加深,故意抬扛。
香茹小小一惊,飞他一白眼,“这你都知道?”
“邵太医好歹是我小叔的老师呢,我对你的了解远超你以为的程度。”
香茹立马起身挪了挪凳子,坐得离向斐远点,“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地跟我做生意呢。”
“哎哎,这是两码事,可别混为一谈。
我要是脑子这么不清醒,我能有今天?”
“也对,好吧,就当你英明神武好了。”
“什么叫当啊?本来就是好吧。”
“行,那英明神武的斐少爷,帮我鉴定一下我的新点心,看看有没有市场啊?”香茹示意桂花把桌上的饼gān拿一盒来,她放下茶杯,打开纸盒子亲手捧到向斐面前。
“红糖燕麦饼gān,正适合老人孩子和病人,尝尝?”入门第209章“全新的点心?”向斐看着这暗红色表面布满燕麦颗粒卖相不怎样的饼gān没有伸手。
“绝对全新,全京城独一无二。
尝一口?话说你现在能吃东西么?”
“我还没那么惨。”向斐拿起一块饼gān闻了闻,“你放了鲜奶?你哪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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