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丈夫调戏了一番,有关“睡觉”的深层含义,初盈就再也不多嘴了,一翻身,合上眼睛认认真真开始睡觉。
“阿盈?”谢长珩唤了一声,伸手去捉她的手,“真睡了?”
“睡了。”初盈用力一抽,奈何力气比不过丈夫,不但没有把手抽出来,反而打在一处凸起的地方,听见身后闷哼了一声。
下一瞬,不由大窘红了脸。
“长珩……”怯生生的扭回头,正好对上那双漂亮修长的凤眼,透出忍痛之色,心里愈发愧疚不安,“我……、我不是故意的,还疼不疼?”
男人最不经打的脆弱部位,即便是被小粉拳扇了一记,也是疼得厉害,但是对于谢长珩来说,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只不过看到妻子那不安的样子,满目的担心和不安,不知怎地,突然生出了捉弄她的心思,故意皱着眉头,“你说呢。”
初盈心里着急,看样子必定是自己打得重了。
“我我我……”有点语无伦次,----不会,被自己打坏了吧?鬼使神差的,居然伸手过去摸了一下。
谢长珩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摁住她的手,轻声道:“别拿开。”
初盈闻言一怔,继而在那双凤眼里看到了yù望的火苗,瞬间出神之际,手被人轻轻的捉进了裤子里,摸到一个正在慢慢变硬的东西。
“阿盈……”微微低沉的声音,带出某种最原始的yù求渴望。
初盈却像是抓了一个烫手山芋,松也不是,握也不是,顿时涨红了脸,半晌方才憋出一句,“那个……,现在还疼不疼?”
“傻丫头。”谢长珩手把手教她如何动作□,自己欺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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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梳妆,初盈还没有往脸上擦胭脂,一想起昨夜的那些把戏,便先红了两腮好似粉面桃花一般。
简妈妈知道昨夜要水了,进来低声笑道:“赶紧落个哥儿在肚子里才好。”
说到这个,初盈不免又是一阵心qíng低落。
按说自己和丈夫也算如鱼得水,怎么在子嗣上头这么艰难?难不成……,想起普世师太的那番话,不由一阵黯然。
等到了上房,再看见晏氏那圆滚滚的肚子,心里越发的失落。
不好在婆婆和妯娌面前表露出来,上前笑道:“五弟妹好好坐着,不用讲究那些个虚礼。”又朝边上的盛二奶奶打招呼,“二弟妹好些没有?”
那天谢长珩落了她的面子,便“病”了几日,眼下米铺的事闹大发了,----即便是真的头疼脑热,只怕也坐不住。
盛二奶奶笑容勉qiáng,敷衍道:“好些了。”
“娘……”晏氏大约察觉到气氛不好,便拣了高兴的说,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这几日总是闹人,小胳膊小腿儿的,可有劲儿呢。”
谢夫人笑道:“那普世师太说你一举得男,想来不差,男孩儿总是要淘气些的。”目光扫到大儿媳,眼里有几分黯然,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要是在往常,盛二奶奶少不了要打趣挑唆几句,今日却是恹恹的。
不过晏氏是个机敏的人,婆婆说了一半打住,自己便发觉方才的失言,----只顾着哄婆婆高兴,忘了大嫂膝下还没有子嗣。
心里不免有点懊悔,想着说点什么补救,“大嫂……”
“夫人!”一个管事妈妈神色慌张上了台阶,急急福了福,看了盛二奶奶一眼,走到谢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盛二奶奶被看得莫名不安,竖起耳朵、倾斜身子,就差直接贴到婆婆身上去了。
谢夫人眉头微皱,面色倒还算是平静,半晌挥退了丫头仆妇,开口道:“老五媳妇先回去歇着。”叫了良辰,“你去送送。”
晏氏本来想谦辞几句的,一看气氛不对,也就没再多说告退离去。
偌大的一间屋子,只剩下了谢夫人和盛二奶奶、初盈三人,气氛很是紧张,盛二奶奶按捺不住问道:“娘,到底出什么事了?”
谢夫人目光复杂的看向这个伶俐的儿媳,先说了一句,“你别太着急上火了。”叹了口气,“米铺的案子还在审理中。”语气一转,“不过皇上先下了旨,依照本朝律例,官员以及家眷一律不得经商,凡是查出来的……”
不等说完,盛二奶奶已经脸色惨白,张大了嘴。
“哎。”谢夫人摇了摇头,“凡是查出来商铺……,全部没收充公。”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盛二奶奶竟然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来人!”初盈朝外大喊,急急忙忙蹲下去解领口扣子、掐人中,又让人拿了长条藤椅过来,抬到耳房通风的地方。
半晌盛二奶奶苏醒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不怪她哭得伤心,二房名下的商铺可不止一家米店,还有绸缎铺、小酒楼,这里头是她全部的嫁妆,还有亲戚们的份子钱。
如今全部收进了皇帝的腰包,----难道谢家还敢去分辨几句,哪些是嫁妆,哪些是后来赚的?这一次,盛二奶奶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初盈没工夫陪她慢慢哭,嘱咐了丫头们看着,进去找到婆婆,“娘……,看来这次动静不小啊。”
----皇帝居然下这样的重手?!
说到这儿,初盈脑中突然火光一闪,抬头看向婆婆,婆婆眼里也有思索之色,半晌婆媳俩对视一眼,但是谁也没有多嘴。
过了片刻,还是初盈先开了口,“娘先歇着,我带着人送二弟妹回房去。”
“也好。”谢夫人点了点头,起身道:“我跟你去看看老二媳妇。”出了屋子,给哭得一脸泪的儿媳递了块帕子,“别哭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盛二奶奶原是抽抽搭搭的,被婆婆的话一点,继而想起丈夫来,----皇帝如此得雷厉风行,是因为被太后所bī迫吗?
要是太后盯上了傅家,那么丈夫的官职……,想到这儿,恨不得再次晕死过去。
初盈亲自送了人回到二房院子,jiāo待了丫头们,方才抽身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不停琢磨,放佛要抓到什么关键了,却又有点飘忽,----皱着眉头进了自己的屋子,弄得丫头们战战兢兢的。
偏生等到中午谢长珩也没回来,午饭都没吃好。
用晚饭消了食,初盈让人端了两个大火盆进来放着,自己钻进了被窝里,----皇上现在羽翼未丰,对傅家和谢家还用得着,按理说应该多有偏袒才对。
即便是迫于太后的压力,也用不着下狠手吧?
这其中……
简妈妈端了红糖银耳莲子甜水,坐到chuáng边,“天冷,再喝一碗这个。”等人喝完接了碗,又给清水漱口,递了帕子,“亏得咱们没去做那些生意,即便赚了几个钱,也是商贾所为上不得台面……”
“妈妈,等等。”初盈抬手打断她,----总算叫自己抓住点什么了。
本朝律例,官员以及家眷一律不得经商。
但说是这么说,放眼满京城的各色绸缎庄、珠宝店,米铺、面铺、饭馆子,大凡开着闹市中生意热闹的,谁家背后没个达官贵人?
便是孙家,只怕也少不了有人倒手这些。
都是在河边走的,你嫌我裤管儿湿,我还瞅着你鞋破呢。
难怪孙志高彻查米铺案子,丈夫一点都不着急,----不过此刻应该够忙活的,不把事qíng闹得不可收拾,只怕最后就被孙太后压下去了。
谢家都赔进去了那么多了,怎么着也得让孙家吃点亏才行。
等到晚上丈夫回来,初盈忍不住对他说了。
“不是叫你别去想吗?”谢长珩嘴里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带出责备的语气,只是替她捋了捋碎发,淡声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心里想什么都不要紧,旁人是一个字也不能说的。”
“我知道。”初盈扁嘴,不满道:“可是你不是‘旁人’啊。”
温暖的烛光映照之下,谢长珩神色特别柔和,眼睛有光芒一闪一闪的,带出chūn风化雨般的微笑,“你说的对,以后有什么话都跟我说吧。”
初盈近来和他越发得亲密,随意了很多,歪过头去,“坏话就不说了。”言毕,自己又忍不住吃吃一笑。
那笑声清脆悦耳、震人心弦,仿佛林间的小溪水一般“淙淙”流过。
谢长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柔和、很温暖、很宁静,但却叫人宁愿沉溺下去,希望此一刻的时光无限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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