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谢长珩回来,脸上居然有些喜色,进门避开了人,微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皇后娘娘怀孕了。”
“真的?”初盈先是惊讶继而欢喜,----从前姐姐压力太大,现在因为太后那边松手了不少,加上又怀孕,日子应该会舒心一点了吧。
再说怀孕也好,免得还要去懿慈宫晨昏定省受气。
初盈笑道:“等空了,做件小衣服什么的。”
“你还是先歇着吧。”谢长珩怕妻子累着,而且现在家里事多,也盼着妻子能够早点养好,至少把内宅安定住,“这几天娘的jīng神不太好,老五媳妇也分不开身,我跟娘商量了下,还是暂时让老二媳妇管着家。”
盛二奶奶?初盈想着她那雁过拔毛的xing格,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因而只是微笑,“也好,老二媳妇是个伶俐的。”
谢长珩问道:“重哥儿今天闹人没有?”
“挺好的。”初盈想起粉团儿似的儿子就一阵柔软,说了些重哥儿的趣事,方道:“等下吃了饭,我跟你一起去瞧瞧老五。”
自己是做嫡长媳的,这个时侯不去看望小叔子说不出去。
谢长珩点头,“嗯,瞧瞧便回来。”
说起自己这个兄弟,实在有心无力,----算是彻底的养废了。
但愿这次能够养好身体,以后也不盼着他做官走仕途,只要好好的守着妻儿,老老实实的过一辈子,家族自然会供养着他。
不惹母亲生气和cao心,就算是他的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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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瑜的病没有什么起色,大夫来了好几个,太医也瞧过,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只是开了药让好好养着,慢慢的补一补。
倒是慢慢的能下chuáng了,只是人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时不时的,还总是说自己瞧见了苏宜君,惹得谢夫人又是一阵落泪。
这副半疯半傻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心病,不是医药能够根治的。
到了四月里头,傅家二奶奶金氏生了一个儿子。
初盈让人准备了贺礼,洗三那天,那亲自回去给侄儿添了盆,----只是回来以后,听说外省的局势越发不太平了。
秋高马肥,再往后几个月很容易会起战事。
初盈想着家里一直气氛低沉,想找点喜庆的事qíng,便跟盛二奶奶商量着,把凝珠和浮晶的亲事给办了。
五月里嫁了凝珠,七月初嫁了浮晶,二人改职做了管事媳妇。
重哥儿已经半岁多了。
天气热,现□上穿的也少,一张大红色的白子嬉戏图肚兜,外面罩个小衣,ròu呼呼的在chuáng上爬来爬去。
过几天就是锦哥儿的周岁生日,现在可以扶在chuáng边站立。
两个小家伙,一个在chuáng下扶着chuáng沿挪来挪去,一个在chuáng上坐着吮吸手指头,因为孩子的天真无邪,到底给家里添了不少乐趣。
就连因为小儿子忧心的谢夫人,看着粉团儿似的两个嫡亲孙子,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与众人说道:“这就快了,等年下都会走路说话,那才有趣呢。”
初盈和晏氏都知道婆婆心qíng不好,时常一起带了孩子过来。
“啊啊啊……”重哥儿依依呀呀的,乌黑的眼睛盯着锦哥儿的桂花糕,仿佛知道那是好吃的,甚至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惹得谢夫人笑道:“馋嘴猫儿似的。”让人拿了一块儿,吩咐道:“虽然没牙,掰碎了一点点吃,也还是可以的。”
晏氏便笑着逗锦哥儿,“给你四弟咬一口。”
锦哥儿目光警惕,把桂花糕拽的紧紧地,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初盈笑道:“我们锦哥儿怕人抢东西呢。”
晏氏轻声嗔了一句,“小气的家伙。”
锦哥儿竟然像是听懂了,嘴一咧,忽地哭了起来。
重哥儿瞪着眼睛看向哥哥,倒不哭,反而咯咯的笑,惹得初盈啐他,“小淘气,还敢取笑你三哥呢。”
众人见了都是觉得好玩,笑做一团。
平日里,也是时常因为两个小家伙打岔,才能让气氛活跃一点,谢夫人的心qíng也会暂时分散,脸上带出些许笑容。
谢夫人笑道:“我看重哥儿皮实的很。”
“可不。”晏氏接话笑道:“锦哥儿就是秀气了点,还是做哥哥的呢。”哄了哄锦哥儿不哭了,“以后可别随便就哭,长大叫人笑话呢。”
----丈夫疯疯癫癫的,五房又不能继承谢家祖业,将来仰仗长房的地方多了,只要不涉及到儿子的利益,好听的话自然要多奉承几箩筐的。
儿子锦哥儿虽然年纪大半岁,但是将来分家产的时候,可比重哥儿差远了。
好在自己也不在乎这些,本身嫁妆就不少,丈夫又是嫡子,分得家产至少比三房充裕多了,----只要锦哥儿平平安安的,别的都可以不去计较。
晏氏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和位置,从来不去做逾越的事。
晏氏的xing格,初盈一向都是瞧得清楚的,只是奇怪,最近盛二奶奶也老实了,虽然又开始主持中馈,却变得安分守己起来。
尽管瞧不明白,不过总归说来是好事一桩。
日子像是bào风雨前的宁静,虽然平缓,暗地里却有着急促的暗流在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出来,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担心。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果真出事了。
“你说什么?!”初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甘糙,----现如今凝珠和浮晶已经出嫁,夜里不再当差,“衣服里面有东西?”
“是啊。”甘糙一脸惊魂未定,小声道:“真是狠呐,居然把东西fèng在了棉衣里,要不是chūn日里拆洗,谁会猜得到?听说叫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不清楚……,大爷当场就摔了东西,这会儿夫人还暂且不知道呢。”
初盈喃喃道:“瞒不住的……”
一定,一定是苏宜君!
除了她,别人不可能对谢长瑜的衣服做手脚。
居然封了药包在冬天的厚面衫里,难怪总觉得谢长瑜最近疯癫的厉害,竟然是受了药物的刺激,偏生又隐蔽又是慢xing不明显,----要不是到了chūn天拆棉袄,真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这一招,真是狠!
毁了谢长瑜,同时也毁了晏氏,毁了谢夫人!
初盈心里一阵惶恐,也不知道谢长瑜中毒深不深,往后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要是不能的话,……这个家,只怕马上就要乱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手术的事,有点bào力血腥,害怕的就跳过吧~~
先头可能没说清楚,我是上额窦有积液,导致连续一个月闻到东西就有异味,没法正常吃东西,据医生说是里面化脓~~~然后鼻子的中隔骨偏曲的厉害,鼻甲肥大,加上有息ròu,导致堵塞了上额窦的出口,积液排不出来~~吃药治不好,所以才做手术的~~前后看了三个医院了~~
尼玛,再也不相信微创二字!
鼻子手术是最恐怖的手术!
首先躺倒,往鼻腔深处塞泡了麻醉药的棉线,各种不舒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但,这才是刚开始~~~
棉线折腾了三编,然后再追了一遍麻醉针,正式手术~~
被各种倒腾,因为蒙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磨骨头,毕竟声音和感官是清楚的,就问医生,“是不是在戳骨头?”医生不答,过了几分钟说,“等下会有点响,不要害怕。”
然后……,骨头被人绞掉了!!!
在我毫不知qíng,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qíng况下,被人把鼻子里的骨头绞了~~
qíng绪开始慢慢失控,加上手术时间长,不是几分钟,最后控制不住就在手术台上哭了起来~~
医生还很生气,说完一哭就流血,耽误他做手术~~
骨头的弄完,接着是息ròu~~
因为鼻腔在脑袋里,和耳朵很近,绞ròu的滋滋声太清楚了,加上各种内窥镜等尖锐东西探进去,各种不舒服和害怕,又哭了一回~~
边做手术,边喷麻醉药~~
麻醉药流到喉咙里,觉得有东西,但是喉咙被麻醉没知觉,不归大脑控制,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呛得难受,医生又说不要用力咳嗽,会出血~~
后来说,我帮你吸吸痰~~
直到下了手术台,才知道,那一口一口的全都是血~~
最后十几分钟,医生一直安慰哄我,说快了快了,还有几秒钟就结束了~~
折腾到最后,为了止血,往里面使劲塞棉布,再次各种**~~
擦了一晚上的鼻血,回去疼了两天,实在忍不住又痛又奇怪的感觉,吃了止痛片~~
因为鼻子塞住呼吸不了,出血过多身体虚弱,只剩下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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