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想着如今自己每日甜如蜜的日子,心中更想叫文景心也能寻到幸福和快乐。她想着这些,倒是将文景心所说关元鹤被弹劾一事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她快步进了书房,见关元鹤坐在案后瞧着文书,便兴冲冲地走了过去,装模作样地磨了会子墨,瞧关元鹤连眼皮都不抬,便又给他换了盏茶捧了过去。袅袅的茶香蒸腾上去迷蒙了视线,关元鹤这才瞧向慧安,便见她挂着一脸笑意蹭了过来。
自打那日两人在书房闹了一场,他一个没收住险些在里头的罗汉chuáng上就要了她,慧安便若受惊的小兔子连着两日一进书房就躲他躲得厉害,往日他唤她,她便过来捏个肩,端个茶,这两日却是寻遍了理由不叫他近身。故而方才听她近了屋直奔这边而来,脚步还异常急切,关元鹤便知慧安定然有事。
如今瞧她笑得讨好,便扬了扬眉接过那茶随手就放在了书案上,右臂一挥便将慧安带了过来,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慧安也不挣扎,在他腿上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揽住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便笑着问道:“那日在雁州府马队出了事,邓帅派了汪公子前往jiāo接事宜,你也知道侯府和国公府有些jiāoqíng,我和汪家的两位小姐也是闺蜜好友,那次汪公子还托我给两位小姐带了物件回来……”
文景心总归是未嫁女,她的心思自是不能和关元鹤说的。慧安絮絮叨叨绕了半天圈子,又将汪大小姐亲事波折说了,却见关元鹤一直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也不知听没听她说话。
慧安一急,便推了关元鹤一把,见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瞧来,微微挑眉,一副等着她说正事的神qíng,慧安便嘟着嘴问道:“你和汪二公子熟不熟?”关元鹤闻言瞧了慧安一眼,这才道:“想问什么?”
慧安听他这般问gān脆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汪杨松这个人你瞧着如何?”
关元鹤闻言抚了抚慧安的腰,这才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是条汉子,打仗也有股不要命的狠劲,才两年便升到了营千总,虽是有成国公的祖荫在,但也算难得了。人也有些脑子,淮国公多次拉拢于他,他都四两拔千斤地挡了,如今成国公府处境不好,他还能眼光放得长远,这般沉得住气,处事倒是比他老子还要沉稳老辣一些。”
慧安闻言有些郁结,抬头瞪他一眼,便道:“谁问你这些了,我是问你他……他在女色方面……之前听说他是个纨绔子,生活颇为不检点,他从了军还那样吗?”
关元鹤闻言又瞧了慧安一眼,这才道:“这我哪里知道,你倒不如去问你二哥,他们倒是常一处去吃花酒逛窑子。”
慧安闻言就蹙了眉,若是那汪杨松还是个贪恋女色的,那景心的一颗芳心岂不是托付错了人,慧安正yù再问,关元鹤却将手探进了她的衣襟,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这两年可是一次花酒都没去吃过,你怎么奖赏我……”
慧安闻言瞧向关元鹤,眉眼一弯凑上去在他下巴处落了一个轻吻,便又问道:“那你以前呢?是不是也常去逛窑子玩女人?”
这些日两人日日腻歪在一处,关元鹤对慧安的了解可谓突飞猛进,闻言心中警铃大作,只这事他还真没什么好瞒着慧安的,便点了点头,道:“不常,倒也是去过的,但也就是吃吃酒,可没玩什么女人。”
慧安便面带狐疑地瞧着关元鹤,犹自不相信在那种香艳四溢的场合,他真就能只吃吃酒,不做旁的事。可和关元鹤这几日她越发觉得关元鹤在chuáng事上面有些过分热衷,倒像是长这么大真没碰过女人一般,再加上两人大婚那夜他生疏的动作,又想想两年前在她闺房那回,他竟那么轻易就得到满足了。
慧安隐约倒猜到关元鹤只怕在她之前果真就从没碰过女人,这想法叫她异常高兴,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五了,又是高门大户的嫡出子,身份贵重,怎么可能从没碰过女人。休说是关府这般门第,便是那寻常的官宦人家,男子长到他这个年纪还没开荤,说出去只怕会被怀疑xing取向上有问题了。
先前慧安虽是知道关元鹤没有通房小妾,在边关也不曾养女人,但也只当关元鹤是生活自律了些,可这些日下来,他在chuáng底之事上表现出的食髓知味,简直有些荒唐,完全不合乎他的xing子,所以慧安才觉出不对来,可她的想法也无从证明,有时候倒想直接问问关元鹤,但又怕伤了他的面子,故而慧安听他说先前也曾去逛过窑子,但却没玩女人,便有些狐疑地又试探道:“男人逛窑子不都叫姐儿作陪的吗?你就没叫过?”
关元鹤瞧着慧安想着彼时去窑子吃花酒的事不觉有些发愣,逛窑子自是要叫女人的,他先前虽不常到窑子去,倒也曾搂过窑姐的腰吃过那么几回花酒,但也仅此而已,再多的兴致却是引起不来了。不知为何,瞧着那些姑娘扭捏作态,冲男人搔首弄姿,心里便是厌极,之前还曾觉着天下女子都是一般模样,嗔痴贪妒,如同蚂蟥寻主,只不知何时眼前女子便如一道盛开在枯冬原野的一株新绿入了他的眼,不觉间已引得了他的注意。
这抹绿色入了眼,若说她和一般女子一样,或贪婪无忌,或软弱可欺,冲动莽撞或者是清高自赏、扭捏作态的话,可能他也不过瞧上两眼便任她成为了过客,可她全然出乎他的意料,每每叫他惊奇感叹,或坚韧,或隐忍,或聪慧谨慎,便是忽而尖锐冲动时也真实生动得叫人移不开眼,瞧着她一直不急不躁,坚定沉稳地迈着步子,在荆棘中寻找出路,他便由不得生出怜惜之心来。就这样那抹新绿已不知不觉在心中生了根,且扎根越来越深。
慧安不问这话,关元鹤还不曾深想,只以为这些天来的荒唐无度是食髓知味一时贪迷,以为但凡是男子初初知道女人味道皆会如此难以压制,如今却蓦然发现绝非如此简单,才发现他所有的动qíng动xing只在于那个女子是她,所有的不可自拔都来自qíng之所动,自然流露,才发现她昨日所言,入了心的那个绝非只是她一人而已。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也早入了他的心,无从替代了。若是不曾有她,他是否还在觉着这世上千万女子不过腐ròu?是否还在孤单行走,不知这世上除了苦辣酸涩之外还有一种甘甜之味,甘醇如酒,引人沉沦?
想着这些,瞧着慧安在他怀中嬉笑的面容,关元鹤微微怔了下,接着却笑了起来,咬住她的红唇,呢喃道:“慧安,真好……”
听着他带着几丝喟叹的声音,慧安却有些不知所以,但他身上流露出的温柔缠绵慧安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不觉一跳,声音有些发软地问道:“什么真好?”
她那软绵绵的声音叫关元鹤当即便qíng动了起来,不再回答,手往里头探舌头也探进她的红唇间,慧安见他如此却是一惊,忙去抓他的手,挣了两下喘息着,有些委屈地道:“我还有正事和你说呢,别……”关元鹤却打断了她的话,道:“你若真想给人做着红娘,还得从汪杨松身上着手,来日我想个法子令汪杨松领个差事先回京再说。”早先关元鹤在书房等慧安不到,便问了下人,知道是文景心来了,后来慧安兴冲冲地跑来问他汪杨松的事qíng,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慧安听关元鹤如此说却是一愣,关元鹤见她恍惚掌下便是狠力一抓,闷声道:“以后在爷怀里不准提别的男人!”
自在关元鹤那里得了承诺,知道他会帮忙设法令汪杨松回京,慧安也知道此事急也急不来,便暂且放下了此事,一心忙起在关府设宴的事qíng来,只她这边宴请之事还没忙出个究竟来,倒是先收到了太子妃姜红玉发来的赏花帖。
慧安本就和姜红玉有过节,而且东宫设宴,端宁公主是必定会到场的,前不久又闹了关元鹤当街揍了驸马一事,如今关元鹤因她之故遭了弹劾,东宫设宴必定不会安宁,慧安本不yù前往,可偏巧太子当日也要一同宴客,算是为其生母李婕妤庆生,太子的面子不好拂,而关元鹤免不了要前往。
慧安想了想,又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京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她也不能总躲着端宁公主,故而犹豫了下便也应下了。又想着关元鹤之前叫她多带云怡出去走动的话来,便叫夏儿请了秦小双来,给云怡新添了两套衣裳,非要拉着云怡当日一同前往。云怡听闻是太子妃要办宴席,便推辞着不肯一起去,慧安很是劝了一番,她才算应了下来。
日子一晃就过,转眼便到了月末。一场大雨下了两日倒是将夏天的燥热压下去了一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着尤带了雨水的地面,清慡明媚。
因这日要前往东宫赴宴,故而慧安用过膳便端坐在梳妆镜前由着方嬷嬷给她梳妆打扮。见方嬷嬷选出一对梅花白玉簪,异常的素净简朴,慧安却是一笑,道:“rǔ娘,今儿我不用这些,去取了我大婚时太后亲自叫杨公公从东都送来的那套五凤朝阳金丝红宝的头面,再配上新做的那件石榴红遍地缠枝芙蓉花的夏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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