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尽管拓跋宏紧张又警惕,但如同戎原大峡谷一样,过孜安横断山时,仍是一路平顺得很,并没有人在孜安设伏,拓跋宏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半,只要到了丽图,公主就安全了。
这一天,大队人马总算到了孜安于丽图的jiāo界处,前面是一片水糙丰美的糙原,依柔公主这两天身子有些不适,没有骑马,而是改坐了马车,与花嬷嬷窝在马车里,队伍行至丽图时,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láng嚎声,阿木图是队伍里的先锋,他立即警惕的将大手一抬,让队伍停了下来,大白天,又是行人来往密集的官道上,怎么会有láng嚎,这事有点不对劲。
马车突然停了,依柔懒懒的掀开车帘子向外面看去,立即就看到拓跋宏那张坚毅的脸,“公主,前面有些qíng况,你在马车里不要出来,臣去处理一下。”
说完后,他就打马奔到了队伍最前方,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他心头剧震,是láng群的声音,听这脚步声,这是个大láng群,láng群一般不会在白天主动攻击人,更不会攻击一大群人,而且是带着武器的军队,难道是出现了什么特殊的,让人意料不到的qíng况,所以láng群才会全体出动?
阿木图正手搭凉棚巡视着远处,“将军,好生奇怪,听声音怕是有上百头láng啊,这么多láng如果同时攻击我们,就算我们都有枪箭,只怕也会有人受伤,尤其是马匹受惊吓,如果到时马队一乱,láng群再分而围之,那公主只怕都会有危险。”
láng是群攻xing动物,且狡诈凶残,如果只有十几头láng还好说一点,但几百头láng就是拓跋宏在糙原上生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命令弓箭头布阵,护住公主和大周的文官。”
这次皇后是轻装简从而来的,大周虽然也派了一支五百人的人马护送,但文职官员也占了很多,且大周的军队并不常见láng,更少与糙原上的láng群打过jiāo道,一般人见到那样多的láng同时出现,肯定会在心里上就产生恐惧,战斗力也就会减弱,拓跋宏去大周时,并没有带多少兵,还分了一部分去护卫太子妃蓝素颜,所以,如今剩下的也不过是二百来人,加上大周的五百人,算得上是有七百人,对付两百头láng,虽不至会失败,但麻烦还是很大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阿木图猛抽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将军,你看,真的是láng,很大一群láng,足有两百头之多啊,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láng突然出现?”
拓跋宏向前方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一般的láng群,正向这边风卷云涌般狂奔过来,带着一阵如飓风一般的灰尘,果然,品质一般的一些马儿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好几个大周的文官骑在马上摇摇yù坠,根本扯不住,一阵马嘶鸣声随之响起,大周队伍中开始出现混乱了,一名大周文官甚至已经掉下马来。
还好,大周的队伍里,有个武将是叶成绍亲自选拔出来的,他大声呵斥着大周的军士,让他们镇定,不要乱,很多大周的士兵也是头一回看到这般恐怖的场面,他们到底还是行伍之人,总算是见过一些血腥的场景,制得住胯下的马儿,只是脸色苍白,眼里便是恐惧之色。
北戎的将士就要好多了,他们打马列队,几十人一排,搭弓上箭,严阵以待,等láng群bī近,将近三百步时,阿图木一声令下,第一排士兵箭矢齐发,láng群里传来一阵阵惨嚎声,泡在最前面的一排láng有不少边跑边栽了个跟头,后面的láng群踩踏着前láng的尸体仍是不要命的往前冲,前面的一排军士弯腰抽箭之时,后面的一排兵士的箭已经接上,几十支铁矢齐发,又有一批láng中箭倒下,要是放在平日,这些láng见到同班死了这么多,必定会被震慑住,改变策略,另外想办法进攻,或是退走,但这群láng却是悍不畏死,像是被打了jī血一样的狂怒,继续向前冲着,又有一批箭矢发she了出去,láng群的数量急剧减少了,但仍有不少头láng冲到了队伍前面来了。
一头猛láng一跃两米多高,首先就向在前面she箭的一名军士扑了过去,那名军士两手拿着弓箭,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它一下子要到了膀子,顿时人一歪,就被那条身长将近一米半的láng给撕扯下了马,láng一击得手,立即就松开他的肩膀,转而撕咬他的脖子,那军士一声惨叫,被láng拖出好远,两旁的军士根本无暇顾及他,因为前面的láng群已经扑得更近了,有些军士只好扔了弓箭抽出长刀向奔袭过来的láng劈去,人láng顿时展开了近搏战,láng嚎声,人的惨叫声,怒骂声,掺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拓跋宏浓眉紧皱的站立在队伍中间,今天这láng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láng是最狡诈的动物,没有必胜的把握是不会随便攻击数量上比它们还要多的军队的,动物原本就怕人,何况还是带着武器训练有素的军队,láng群在遭受重创后,仍然不顾一切的先前进攻,只能说明它们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光只用箭矢怕是不能将láng击退,他自怀里掏出一粒黑色的珠子出来,向láng群劈摔去,顿时,一声巨响,那颗弹珠在láng群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黑压压的láng群顿时被炸飞了,血ròu飞了满天,láng群似乎被这震天的爆炸声惊醒过来,顿时不少还活着的láng有些发呆的怔在原地,等看清楚周遭的一切时,一头头láng模样的láng仰天长啸一声,仅存的,为数不多的láng便全都跟着头láng转身而去,láng群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便无了踪影。
这一次遇láng完全有点措手不及,拓跋宏的浓眉皱得更紧了,他打马立即回到了依柔公主的马车前,在马车外问道:“公主,可曾被吓到。”
问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担忧起来,又唤了一声,还是没听见回音,心里立即有了不好的感觉,猛地一掀马车帘子,马车里空空如也,既没有依柔公主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花嬷嬷,拓跋心头剧震,回头大声喝道:“公主呢,你们有谁看到了公主?”
守在马车周围的原是大周的军士,他们被láng群吓到,注意力全在láng身上,虽然守在马车边,但并没有注意到依柔公主不见了,被拓跋宏一呵斥,也是吓得不得了,忙向马车看去,果然皇后真的突然失踪了,先前他们虽然注意力都在láng身上,但他们都围在马车边,并没有看到有外人靠近马车,毕竟他们将马车围得死死的,真有人近前来,肯定是会被发现的,但现在皇后不见了是事实,一个一个吓得面无了人色,比刚才láng群的袭击更让他们胆战心惊。
皇后若真失踪了,他们这些跟来的人一个也莫想活,顿时,大周的将士们都惊慌起来,蒋利气得大骂这些将士,拓跋宏更是气得抽剑就向其中一名大周军士刺去,那军士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要掐架,还是叶成绍派来的那名将军手快,仗剑架住拓跋宏的剑,说道:“将军,就是他们犯了错,要杀要罚也是本将说了算,请将军自重。”
拓跋宏心忧公主,懒得跟他们理论,收剑纵马就寻了出去,那将军也跟着寻了出来,刚才袭击队伍的人很懂得御láng之术,这种奇异之术在糙原上几乎绝传了,看来,想要杀公主之人花了很大的心思,也做了周详的准备,得尽快地找到公主,不然,公主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拓跋宏心急如焚,又悔又愧,早就下定决心要护得公主周全,却在公主人还没有到达上京就让公主失踪了,自己真是个混蛋,没用的混蛋。
他带着自己的亲信人马轻装简从,纵马在糙原上寻找着,方才láng群来自北方,那掳了公主的人肯定不会朝北方走,因为那样很容易被自己的人马发现,所以,拓跋宏判断,公主肯定是被人掳了向西方而去,一路上,他仔细查看着,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心中更是忧急。
他带人狂奔十几里路后,怎么也找不到公主的半点痕迹,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冒出来了,这一次来袭的敌人很是狡猾,大糙原上想要潜伏逃走而不留下半点痕迹很是难得,怎么说也应该有些马蹄脚印之类的存在,但他追了这么远,仍是一无所获,难道公主能凭空飞了不成?
拓跋宏停下马,翻身跳下,伏身在地,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着,然后,他眼中jīng光一闪,纵身跃起,快速上马,两腿一夹,打马扬鞭又追向了前,这一次,他有了方向,他伏地听到了前方不远处有很奇怪的脚步声,时有时无,时轻时重,分不清是人还是动物,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那脚步声来自一个数量众多的群体,拓跋宏急得扬鞭催马,一路狂奔,终于在过了一个山坡之后,他看到了前方有黑压压的一片。
心里顿时如被雷击,眼里露出极度恐慌之色,前面竟然又有一群láng,而且,数量比方才那一群更大,远远望去,足有四百头之多,今天似将这片大糙原上的láng全都聚集起来了,那个御láng之人究竟是谁,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要聚集如此多的láng,可并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到的,那个人必须对公主的行程很熟悉,时间也掌握得很好,不然,láng群也不可能会如此听话的就在这片糙原上gān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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