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能使万年船,公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臣守在这里臣心里才安。请公主不要顾及,快去歇息吧。”拓跋宏被醉态可掬的公主惹得心中一dàng,qiáng自压住心里澎湃的激qíng,垂了眸子不看依柔,坚持地说道。
“那好吧,由得你了,本公主且去歇息了。”公主笑靥如花,柔身走向帐篷里早就铺好的地铺前,真的就和衣钻进被窝里睡了。
拓跋宏看着躺在地上的依柔公主,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激dàng着的心境平复下来,转过身去,静静的坐在离公主不远处,打坐运功起来。
这一夜过得照样很平静。依柔睡得很香,早上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的拓跋宏,阿宏还是如以前一样,守护在自己身边,她的心里一阵感动,多年前,她总认为阿宏对她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是应该的,在大周呆了二十几年,尤其是被她所爱的男子弄得伤痕累累之后,她才品味出来,阿宏对她的感qíng有多深,对她有多么放纵和宠溺,阿宏的心像海一样,能包容她的一切,不管她有多么任xing骄纵,阿宏从来都是依着她,护着她,爱着她的……是她对不起阿宏!
“阿宏!早上好。”依柔没有起来,在被子里喊了一声。
拓跋宏早就觉察到了她已经醒了,也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的背影,他一直没有回身,只是静静地坐着,听见她这样的问好,拓跋宏的嘴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站起身来向依柔走去,在她面前伸出手来。
依柔含笑看着拓跋宏,眼里便是调皮,她看着他伸来的手,却没有伸出手去,拓跋宏坚持着,眼里也全是笑意,但依柔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慌张,她笑着突然就伸出手去拉住拓跋宏的手向下一扯,拓跋宏的手qiáng劲而有力,公主的手掌一触到他的掌心,他就牢牢的握住了,身子确如一座小山一样,泰然不动,依柔原本想将他扯得摔倒,恶作剧却没有成功,不由瘪瘪嘴,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阿宏,我的侍女呢,我要梳头。”依柔在拓跋宏面前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道。
“臣帮公主梳吧。”拓跋宏眼里全是笑,这样的公主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样子,喜欢恶作剧,小小的调皮,在他面前放肆而大方,他的公主,并没有变,还是以前的那个依柔。
依柔听得秀眉一扬,怔怔地看了拓跋宏好几秒的时间后才道:“阿宏……”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感动。
“公主可以试试,看臣的手法生疏了没有。”拓跋宏宠溺地看着依柔说道。
公主耸了耸肩,“那好吧,不过,你不要忘了哦,我现在不是少女了,而是有了一个二十岁大儿子的妇人,可别给我扎个少女头出来,我可不依。”
拓跋宏听了神qíng微黯,但随即又亮了起来,笑道:“就是再过二十年,公主在阿宏的心里,还是年轻又漂亮的。”是妇人又如何,这一次将你接了回来,就没打算让你再回到那个无耻的男人身边去,你不要用这种话来打击我,以为我还会退却么?失去过一次的男人,更懂得抓住机会,更懂得拥有不易和美好,曾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了。
拓跋宏解散依柔长长的云发,手指在她乌黑的发间穿梭,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很粗,但动作却轻柔得很,不像是在给公主梳头,倒是像在侍奉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他的手法熟练而轻巧,不多时,变为依柔梳了一个很漂亮的北戎皇室发髻。
花嬷嬷这一次也同依柔公主一同回来了,昨晚她咋另一个帐篷里歇着,这已经起来了,侯在帐篷外面,花嬷嬷原就是依柔的奶娘,与拓跋宏也很熟识,当年拓跋宏苦追依柔时的样子,她是最清楚的,公主在大周皇室的二十多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花嬷嬷也是最清楚的,自从一进到北戎境内,花嬷嬷就感觉到既亲切又激动,这才是公主的家啊,拓跋宏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公主啊,那个大周的狗皇帝太不知道珍惜了,竟然让糙原上最美的火凤为他受苦了二十二年,那样的男人还要了作甚?公主完全可以再嫁给拓跋宏。
第一百七十六章
听见帐篷里的动静,花嬷嬷站在外头仍没有做声,她巴不得拓跋将军能与公主多呆一些时间,当年拓拔将军苦追公主的事qíng,花嬷嬷是最清楚的饿,最难能可贵的是,时隔二十多年,拓拔将军对公主的感qíng仍是一如既往,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公主托付后半生呢,而且,花嬷嬷的私心里也不太愿意再回大周,人老了,就特别念旧,就想要落叶归根,在大周陪伴和服侍了公主二十几年,公主的喜怒哀乐她是最清楚的,再回大周,公主仍然不会过得幸福,只有让公主在北戎找到真爱后,公主才可能彻底断了对大周皇帝的念想,所以,花嬷嬷才不想打扰拓跋宏与公主的相处呢。
“花嬷嬷,外面可备好了早膳?”花嬷嬷正暗自寻思时,就听得依柔公主在帐篷里呼唤道。
她忙收敛心神,躬身钻进了帐篷,看见公主梳着北戎的发髻,穿着一身雪白胡服,不由眼睛一亮,定定地看着公主,半晌后才眼眶湿润地说道:“公主,您还是穿胡服好看。”
依柔听了笑着走了过来,揽住花嬷嬷的肩膀道:“奶嬷,这二十多年,让你跟着我在大周受苦了,如今我们终于回北戎了,奶嬷应该高兴才是,可不能哭哦。”
花嬷嬷的鼻子更加酸了,她拍着依柔的背道:“嗯,老奴没有哭,刚才外面风大,沙子迷了眼了。公主回北戎是天大的喜事,再过几天,公主就能看到皇上了,老奴也能看到老主子了,老奴已经把饭菜备好了,老奴这就去端了来,公主就和拓跋将军一起用吧。”
依柔松开花嬷嬷,含笑嗔了花嬷嬷一眼,点了头,并没有反对,拓跋宏笑着对花嬷嬷点了点头道:“嬷嬷辛苦了。”
花嬷嬷对他行了一礼后,转身出去了,没多久,木英藤在外求见,拓跋宏对依柔道:“他来倒是来得早,公主,您是现在见他,还是用过饭后再见?”
依柔的大眼眨了眨,扬了眉对拓跋宏道:“你怕他不够尊敬我吗?好,就依你的意思,让他在外头等着,本公主用过饭以后再召见他。”
公主还是同以前一样聪慧而狡黠,拓跋宏宠溺的笑着点了头,亲自走了出去,对木英藤道:“公主还未用膳,请将军等一会再来吧。”
依柔在帐内听到拓跋宏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戏笑来,阿宏如今比过去可圆滑多了,可不再是那个愣头小子,明明就是他让自己给木英藤下马威的,他却出去唱白脸,木英藤就算心中有气,也不好对他发作吧。
木英藤果然没说什么,也没有离开,而是很恭敬的在帐外等着,拓跋宏与公主用完早膳后,公主才召了木英藤进帐,木英藤向公主问好行礼之后,便安排了公主今天的行程,公主很愉快地答应了他的安排。
大队人马再一次启程,木英藤果然又派了两千人的军队护送公主回上京。
从幽门关去上京的路还有千里开外,到了孜安境内,就是一片莽莽糙原了,越往前走,依柔的心qíng就越发的激动,故国家乡的风qíng让她亲切又陶醉,以前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时不觉得,离开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热爱它,有多么的舍不下这里的一切,行途中,公主不止一次泪湿衣襟,过去的种种回忆如海cháo般在脑子里翻涌,她想见皇帝的心qíng更加迫切了,木英藤只是将公主护送出了戎原境内后,就将人马撤了回去,孜安境内除了大糙原,也有一座横断山,地势比戎原大山好一点,但同样是设伏的好地方,拓跋宏的神经又一次开始绷了起来,好在孜安离丽图不远了,丽图是他驻防的地方,只要过了孜安,公主就安全了,到了上京,那些人就算想对公主不利,也只能做小动作,不能明目张胆的动用军队。
他紧张,依柔却不以为然,她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着,激动着,有时会离开大队伍,纵马在糙原上奔驰,有时会跳下马车,在糙地上嬉戏,笑得很开心,很恣意,一点也不像是个到了三十多岁的女人,更没有半点大周皇后的僵板,她仿佛又回到了才十六七岁的青chūn少年时,每每此时,拓跋宏就静静地,含笑地跟在她身后,任她胡闹,任她苦笑,在她玩累了的时候,再护着她回到队伍里,如此一来,他们的行程变得缓了一些。
大周鸿胪寺大卿是叶成绍的亲信蒋利雄,他作为大周的外使,并没有按外jiāo礼节来要求皇后,出了大周境内,他就对皇后的事qíng睁只眼,闭只眼,只要皇后开心,他才懒得去用那些虚礼约束皇后呢,如今大周很多臣子心里都清楚得很,太子很可能会成为一统北戎和大周的第一代圣主,紧跟太子,那才是最有前途的事qíng,将皇后侍奉好了,将来太子也会承他的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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