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女俩说完话,就有高无庸进来传旨,请皇后到皇上帐殿去一趟。
衲敏猜想是问察尔汗之事,便叫闺女安心等候,自己领着碧荷、谨言等人去见雍正。
弘琴哪里是坐的住的人,等了一会儿,见皇后还不来,琢磨琢磨,便带着身边侍卫回去。路上,暗暗琢磨,自己昨夜出去,带的都是粘杆处侍卫,怎么居然还有人知道了?到底,这人是谁呢?
一路上走着,冷不防身后小丫头拉拉她衣角,跟着出言提醒:“奴婢等见过纯贝勒。纯贝勒吉祥!”
弘琴一抬头,就看见弘历领着一帮蒙古臣工,迎面走来。弘琴眼睛一眯:呵呵,小四子,原来——是你呀!
再往后看,纯贝勒弘历身后,都是些青年台吉、世子之流,唯独察尔汗,算是中年臣工。面对这么多蒙古男人,弘琴不甘示弱,对着弘历施礼,“四哥好!妹妹给四哥请安了!”
弘历连声笑说免礼。他身后,诸多蒙古勇士也连忙对着公主施礼。
弘琴淡淡一笑,“诸位巴图鲁请起。这些日子,辛苦诸位了!”
弘历一笑,“五妹妹对蒙古似乎很是了解呀?怪不得,今天早上就听说,你还到察尔汗部去看他们那里训鹰呢!”
弘琴微微一笑,回敬:“四哥果然关心妹妹。妹妹多谢了。”
弘历也不恼,“不知妹妹看到什么了呢?”
弘琴摇头,“察尔汗部营帐,不亚于周亚夫细柳营。莫说妹妹,就是四哥去了,也是要赞佩一番的。”能放你进去就怪了!
察尔汗在后面淡笑,这个弘琴公主,果然嘴上不饶人!
弘历说了一会儿话,不敢当着蒙古臣工的面,大肆打压一个小姑娘,只好笑意吟吟地放她过去。候着弘琴一行走远了,这才叹口气,“唉,我这个妹妹,从小,就给宠坏了!叫诸位看笑话了!”说着,对众蒙古小爷笑笑,满脸无奈。
众人急忙说不敢,还说纯贝勒疼爱妹妹,真是位好兄长之类恭维之词。若是别人,必定谦虚一下。然而,眼下这位,心里还以为蒙古僻壤,养出来的汉子必然鲁钝,说出话,必是真心。还真以为大家都把今日之事,看成是他自己如何疼爱妹妹。故而,笑着拱手,“哪里,那也是五公主值得疼爱。如若不然,谁又会怎么宠她呢?”
众人心里冷笑,嘴上不说什么。唯独察尔汗面无表qíng,连敷衍都嫌费工夫。
弘经得了一匹好马,虽然比不上汗血宝马,也称得上日行八百。听闻是弘琴送的,急忙拉上弘纬去找妹妹说话。弘琴一反常态,只骂了句:“有东西还嫌不好?烦人!”从腰里抽出一把火铳,扔给弘纬,“你的!正宗德意志火枪。子弹在察尔汗那儿,自己要去!”
弘经瞅两眼,嘿嘿一笑,“有妹夫就是好,不用动嘴,就有好东西自己送上门来。”
弘纬却有些担心,犹豫半日,方说:“你要实在不喜欢,咱们想法子叫察尔汗主动退婚——也不是不可能。横竖,圣祖,也不是没有嫁到满洲的公主。”
弘琴冷笑,别开脸不说话。弘经拉拉弘纬,乐呵呵凑到弘琴跟前,“妹妹,还生气呢!别气了!你看,我跟弟弟这不正在给你想法子吗?”
弘琴啪地拍开弘经,“我不是气这个,我是气小四子那头guī孙王八蛋!”
弘纬听她骂到“皇祖父”,脸色一沉,立刻又恢复正常。弘经皱眉,“他又惹你了?我就说,昨天皇阿玛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安嫔娘娘那里直奔皇后营帐。原来,是他在背后捣鬼!”
弘琴撇嘴,“就他?也想扳倒皇额娘?他以为,所有女人都跟他那个娘似的?经不得查问!我呸!”
弘经听了,一阵恼怒,“本来不想跟他计较,他居然连皇额娘都算计上了?他哪来那么大本事?此人,不能再叫他坐大了!”
弘纬叹气,“富察家虽然中立,那高氏的父兄,在江南可是大权在握。瓜尔佳氏也算得上是满洲大姓。背后,那些隐藏的势力,总不算少。”
弘经压低声音,“实在不行,就把他娘以前gān的那些事再抖搂几件出来。母妃那里可是有好几个小本子,都记得一清二楚。”
弘纬听了,还在思考,弘琴就说话了,“不行,你们还太小,不能这么早就给推到风口。小四子虽然讨人厌,但只要有把柄在手,咱们还怕他不成?现在,只要中宫稳固,什么都别做!否则,成了第二位废太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着,挑衅似的瞟弘纬一眼。
弘纬低头不说话。弘经叹气,“好吧,只是妹妹,你受的委屈,哥早晚给你讨回来!”
弘琴笑笑,低头伸手探进腰间荷包,摩挲荷包里那块海东青扑天鹅玉佩。弘纬叹气,上来拍拍姐姐肩膀,“还是那句话,不喜欢,可以不嫁。有我在,没有人敢叫你受委屈!”
弘琴冷笑,“你出生的时候,皇额娘险些因难产而死。这委屈,还不算大吗?”
弘经刚要呵斥妹妹:这样的话怎么能说。你不知道当初大伯被废之时,最无奈的罪名就是“生而克母”?妹妹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弘纬则对着哥哥摆摆手,“罢了,反正,这也是实话。横竖,是我不对在先。她心里不好受,我不怪她。”说着,留弘经在帐子里,自己带着随从走了。
弘纬刚出去,弘琴就一头扑到弘经怀里,哇哇大哭,“哥哥,哥哥——”
弘经无奈,拍着弘琴毛茸茸的小脑袋,“唉,你们俩呀!就不能叫我省会儿心!”罢了,一会儿再去哄小十宝宝吧!
第二天,雍正依旧带着一大群人,浩浩dàngdàng回京。弘经、弘纬骑着马,随侍御辇左右。弘喜身子弱,跟谦嫔一起坐在后面马车里。弘琴则脱下骑装,换上旗袍,端坐皇后銮驾一侧,帮着皇后撑场面。六公主、七公主依旧跟着安嫔,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
至于弘历,此次随驾唯一一位成年皇子,扛起在仪仗最前打头阵之重任,责无旁贷。
头一天还好,第二天,刚行了二三十里,就听见前头一阵喧哗。雍正坐在御辇中皱眉,问:“高无庸,去看看,怎么回事?”
高无庸答应一声,亲自骑马去看。等到回来时,那脸都成绿的了。没赶到雍正御辇跟前,就摔下马来,膝行至雍正跟前,磕头回话:“回主子,有只玉嘴玉爪海东青,翱翔于仪仗之前,被——”吭哧半天,这才说了句,“被纯贝勒误she下来。如今,履亲王正在命人救治。”
雍正深吸一口气,“玉嘴玉爪海东青?被she?”
弘经、弘纬对视一眼,互相暗问:“你gān的?”
“不是。我还以为你gān的呢?”
“开玩笑,我哪有那本事?到底谁gān的?”
后头,众嫔妃也听说了,有些满洲出身的嫔妃就悄声解释:“玉嘴玉爪海东青,乃是满洲神物,国运的象征。轻易动它不得!给she下来——我的天!”
皇后銮驾中,弘琴公主则捏着手中纸条暗笑:看来,有个会训鹰的额驸——也不是什么坏事!
132、放鹰归林
衲敏听着前头忙乱,坐在銮驾内,暗暗叹息:这都什么事!正史上,弘历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个海东青不能随意she杀都不知道。看来,是有人要下手了。
弘琴听见母亲叹息,急忙把纸条团成一团,塞到袖子里,“额娘不必担忧,女儿去前头看看。”
衲敏拉住她,“你去做什么?平日里跟着我銮驾外头成天跑,就有不少人说闲话了。还真要闹得整个八旗都认识才行?”
弘琴听了,安抚一笑:“皇额娘,您别担心。我去只有好事,没有坏事!瞧好吧您咧!”
说着,跳下马车,跨上桃花马,拨开众人,一路到了仪仗最前。道路一边,履亲王站在旁边,不住焦急踱步,不时问:“怎么样了?还好吗?”
随驾shòu医不时擦擦脑门上的汗,一面小心包扎海东青脚上伤口,一面应付履亲王。弘琴公主驾到,原本挤在履亲王身边的亲兵侍卫全部散开,弘琴借着一条道,走到履亲王身边,问:“怎么样了?还好吗?”
履亲王摇摇头,“说不好,上驷院最好的shòu医都在这儿了。”说完了,才意识到是四哥家的大侄女来了。虽然弘琴将来必然是固伦公主,但是毕竟尚未册封,年纪又小,十二自然就把她当孩子看。“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多人,冲撞了可怎么办?快回去!”
弘琴撇嘴,“不嘛,我就要来看看。”说着,把鞭子缠在腰上,就要往里挤。履亲王看这阵势,知道赶不走她,只好吩咐众人让开。
52书库推荐浏览: 纯属胡诌 穿越重生言情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