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帆微微有些尴尬,而墨重离,置于桌下的双手早已经拳头紧握。他的儿子,竟然沦落到要与如此低劣的元shòu契灵,叫他qíng何以堪?
墨言瞥了一眼墨重离的双手,笑着道:“娘,我想契灵一事,我的这份还是留给其他人吧。这三种元shòu于我着实无用。虽说绝嗅鼬那绝臭无比的液体不仅可以致使敌人失明,其恶臭更能传遍方圆八百米内,可你知道我向来喜欢gān净,绝然忍受不来。跃天蚤跳跃之能堪称一绝,留给其他人打猎的时候或者能多份自保的能力,于我用处不大。火蝾螈虽然具有毒xing,但你知道我本就擅长施毒,有了火蝾螈也仅是画蛇添足而已!”
墨言这么一说,墨帆反倒不好坚持。这些年来,儿子已经变得太多了,尽管他依然像他父亲一样翩翩君子,温文尔雅,可他说的话,却好像是那久居高位,发号施令的人一般,说一不二,不容置疑!
墨言转过头,笑着对墨小剑和墨若蕙道:“你们两个也别去契灵了,等我明日到金虎城,将手中的通络丹卖出,指不定能卖出个好价钱,买回更好的元shòu。”
墨小剑听完一蹦老高,紧接着看着墨言,一本正经地道了一句:“哥哥,你此举,无疑是雪中送炭,痒了送挠,拉不出屎来送巴豆,娶不上媳妇送剪刀!哥哥,你就是我亲哥!若不是我还有个爹,我就把你当亲爹供着!”
墨言云淡风轻地喝着他的汤,而墨若蕙听到墨言的话,却早已满心欣喜地低下了。
一顿饭就这样由着墨若蕙和墨小剑说说闹闹过去了。第二天他们两个居然真的放弃了契灵的机会,而墨言心里想着的却是要不要gān脆让那飓风狮给他送来几头凑合些的灵shòu,好歹村长一直待他不薄,自己理当能帮则帮,只是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还是得好好筹谋筹谋。
第二日,墨言婉拒了母亲的跟随,可依旧摆脱不了墨小剑的纠缠,两人一同出发前往金虎城。
命运的齿轮缓缓启动,这一次的金虎城之旅,却是这辈子宿命qíng缘的开始。
金虎城只是一个中等的城池,只是因为处于元月帝国西北的要隘之处,所以依旧人来人往,煞是热闹。
在金虎城的闹市里,此刻有一个声音响彻了食街的街头街尾:“来来来,白白嫩嫩的豆腐咧,天元大陆仅此一家,别无分店!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成渣未成渣的姐姐妹妹阿姨阿婆们咧,吃了我兰家豆腐,做不成那豆腐渣,只能做朵豆腐花,保管肌肤柔柔腻腻,滑滑溜溜,跟剥光的jī蛋一样chuī弹yù破!”
闹市的一家小门面,四个工工整整的字写着“兰家豆腐”,一个龅牙男子吆喝得那是口水四溅,感qíng澎湃。若不是这男子着实人缘好,那便是这家人的豆腐是在不错,小门面前此刻挤满了买豆腐的人。
那龅牙男子把称好的豆腐递给一个满脸褶子的女子,顺带还chuī了个口哨,道:“呦,李四嫂,这豆腐不错把,最近我瞧着你家男人见了你,就跟盯着别人家的媳妇一样两眼放青光。”
那李四嫂忸怩了啐了一个,“你怎的不让你家的豆腐美人出来吆喝,保管这大街小巷的男人都跑来光顾了!”
那龅牙男子甩了甩头发,一脸风骚地道:“咦,死相,瞧您说的,我要一天不出来吆喝,你们该想我想得跟捣豆腐一样捣心捣肺!瞧瞧我这两个大门牙,白得就跟我家豆腐一样,”男子嘟着嘴,道:“是不是让人一看就跟想吃豆腐一样凑过来亲一口!”
一句话,让周围的人接二连三的呸呸声不断,可尽管如此,却都兴高采烈地从男子那接过了豆腐,不消一会,搁在木板上的豆腐就卖光了!
男子继续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把板子搬回了店里,关了店门,朝后面的院子走去,一边喊着:“苏苏,哥把豆腐都卖光了!”
屋子里笑声响起:“你再继续那样贫嘴,当心人家男人一拥而上,你这全身上下,真就连渣都剩不下一丁半点!”
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就如同夏天的糯米雪糕球,外面软糯,内里清甜,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让人一听,犹如盛夏泡进那清泉里,全身苏苏麻麻!
境四凝如膏
屋里的女子坐在桌子边一脸笑意地包着饺子。淡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两腮雪白中透着粉红,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似乎还能拧出水来。两颊间的梨涡浅显,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还有那双流盼生光的水眸,并非那种极美的女子,可吸引人的便在于明明是年轻的女子,但灵动却又带着成熟女人才有的迷醉风qíng,dàng漾着一种叫做慵懒的xing感。
龅牙男子听着妹妹的话,呲着嘴巴道:“要是都找上门来,只要妹妹出个声,是男人听了全身骨头都苏苏脆脆,哪还能找我的碴。”要说起他们兄妹二人,长相天差地别,居然是一胎双胞的孪生兄妹。别听妹妹声音苏软的跟糯米糍一般,那股泼辣劲,要惹上了,也够你喝上一壶。
五岁那年,由于天灾人祸,父母双亡,他们两个兜兜转转能够奋斗到今天有屋有田还有份小生意,靠得就是他的舌灿莲花,老妹的心灵手巧,他的见风使舵,老妹的泼辣担当。
想起死去的父母,男子坐下哼哼歪歪,一脸不忿。
兰苏苏抬起头,软软绵绵地道:“怎么,又想起你的伤心事了!”
男子哼了一声,可不是么,老妹叫兰苏苏,这好歹也应了她一副是男人都爱听地软糯嗓子,可他呢?想起来就上火,居然叫兰软软,你说是个男人的能叫软软的么?叫短短也不能叫软软呀!这是量与质的差别!
对于兰软软来说,他最常的感叹便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是爹没了,名字没起,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是爹没了,名字起了!
兰苏苏拍了拍手,瞄了兰软软一眼,道:“要不就改个名字,叫硬硬,脆脆,坚坚,要不就改一字,叫兰不软?”
兰软软双臂jiāo叉于胸前,道:“哼,我兰软软虽然不靠谱,还不至于不孝,死鬼老爹起的,再难听也不能改!”
兰苏苏灿然一笑,她这位同胞兄长,虽说长得不靠谱,说话不挨调,但却极重亲qíng。
看着妹妹心qíng好,兰软软此刻也有点犹豫,考虑再三还是把自己憋了两天的话给说出来了:“苏苏,我昨天去了当铺,那死老头说当初我卖给他的那小块紫晶体已经让人买走了。”
说到这兰软软显得异常气愤:“瞧他笑得跟个风gān的橘子一般皱,铁定是赚了不少钱!明明答应只要我筹够五十枚金币就把那紫晶体还给我。”兰软软说着说着语气有些蔫了:“老妹,对不起,等哥以后赚到钱了,哥一定给你买大块的紫水晶!”
兰苏苏的心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失望,看着垂头丧气的兰软软,依旧一眨眼,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让你掏钱,就一副送上砧板的样子!”
说心里好受是假的。在她五岁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记忆的碎片,如今的她,总有那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的jīng神力极qiáng,甚至还有本能一般的修炼方式。十岁修炼的时候,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突然出现了一枚戒指,戒指暗淡无光,唯有一小块依旧璀璨的紫色晶体剥落下来。
当时她消耗的jīng神力极大,整个人晕了过去。兰软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身无分文,兰软软只得把那小块紫晶体卖了出去,方有钱为她请了医师。当她醒来的时候,看到那已经残缺一角的戒指,心里痛如刀割。她把那枚早已失去灵xing的戒指小心翼翼地用银链穿好,戴在自己贴身的胸前,却没想到那残缺的戒指一隐而没,没入了她的胸口处。
一直以为只要筹够了钱,就能把那残缺的一角买回,可如今,依旧还是落空了。兰苏苏的心,宛如缺了一角,涌上心头的是那浓浓的失望和自责。
提起jīng神,兰苏苏张罗着把饺子蒸熟了,浓浓的香气四溢。兰软软砸吧砸吧自己的两个大龅牙,正要提筷,一闪眼,桌子上多了一只如出生不久小狗大小的粉红猪!
胖嘟嘟的身子,微微卷起的尾巴,更奇异的是,在它的猪屁股上,有一个异常炫丽的花纹纹路,兰苏苏第一次见到这个纹路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了一个花名-曼珠沙华。与她胸前随着长大之后显现出来的海棠花的纹路一般妖艳绝美。
这种任何女人见到都要尖叫一声的迷你猪明显不受兰软软待见。兰软软一把扯起小猪的两个前蹄,道:“捡你的回来时这么丁点大,三四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大,丫的,每天吃完睡,睡醒吃,还元shòu!”兰软软一手提着它两个前蹄,一手手指在它的腹下指指点点:“你瞧瞧,个没长,奶也不见涨,还是两颗花生米,你还好意思做头母猪!”兰软软说罢,竟然一手就把这猪往后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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