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心中的感动和震撼犹如惊涛骇làng般按捺不住,也就在那一天,这番感悟让他突破了初元境进入人元境。他赤手空拳,将那伤了母亲的土豹一族杀了个片甲不留,十岁之龄的满身血腥,昭示的只有一个道理:敢于伤害他墨言敬重的人,那便以命来偿!
墨言的父亲,墨重离,此刻也坐在了饭桌边,不同于墨帆的gān练健康,他的身材颀长,面容俊秀,一身灰色长袍,气质倒与墨言类似,文雅素净,只是他的面容之上,却有一些不健康的苍白。
墨言尊尊敬敬叫了一声父亲,自然而然地牵起了父亲的手腕,半晌才放下,便听到墨重离笑着道:“言儿,不用担心,最近我的伤势好多了,你给为父制的药丸,很有效!”
墨言的心中一沉,听母亲说,父亲并非墨家村之人,当年是母亲在大山里将受了重伤的他救了回来,后来两人日久生qíng,结为夫妻。父亲的伤势,基本痊愈之后却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手脚的无力感越来越重。所以在他们家里,女主外男主内,母亲在外打猎赚钱,父亲却是在家里打点一切,尽管如此,母亲对父亲的那种深qíng,却一如既往。
对于这个父亲,墨言却有着自己的另一番猜想。如今的他,无论武学修为,抑或是医毒一道,都承载了那神秘的记忆,父亲的伤势,绝非母亲说的被普通的劫匪所伤。
墨重离的双手双脚,有些经脉被元力生生斩断,还有他的内伤,能够造成这些伤势的,并不是寻常人,反过来,他的父亲,同样不是手无缚jī之力的普通读书人。
尽管他的四肢筋脉有断裂之处,换了常人,早就无法行走持物,可他的父亲虽然手脚稍感无力,但日常琐事,却毫无障碍。这唯有一个解释,父亲体内的元力之深,不在现在的他之下。
想到这,墨言便想起自己五岁那会,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父亲总是悄悄瞒着母亲来到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那丝丝暖流顺着父亲的手流入了他的体内。每当那个时候,他体内疲劳力竭的感受总会瞬间消失,可第二天,却能看到父亲的脸色极其的萎靡不振。现在的他懂了,是父亲忍受着身体断筋错脉极大的苦痛,把自身的那股jīng纯的元力毫不保留地传给了他。
每思及此,墨言的心中那股对父亲的敬重,总会涌上心头。他还清晰地记得当他被断定一生无法习武的时候父亲眼中的那抹绝望和悲伤。父亲是希望他能继承他的武学的。可尽管如此,父亲依旧没有丝毫的嫌弃,依旧对他极尽关心,甚至绝口不提任何武学修炼之事,唯恐伤了他的自尊。
不管父亲有何难言之意,不管是谁伤了他墨言的父亲,总有一天,他会把这笔债,完完全全地讨要回来!
思想间,便感到墨帆扯了扯他的手臂,道:“言儿,赶紧坐下吃饭,你都出去一天了!”
眼前的儿子的一头银发,是母亲心中的最痛。她把儿子的这一头银发归根为他自小身体孱弱的后遗症。尽管如今这满头的银发,不禁不显苍老,反倒有种张扬跋扈的炫目,但作为母亲,却依旧心疼。
墨言笑了笑,依言坐下。墨帆这才拿起手中的筷子,对着还在大眼瞪小眼的墨若蕙道:“若蕙,你刚不是说有事找帆姨的么?是不是你爹又有什么打算?”
听言,墨若蕙突然激动起来,一脸的红扑扑,急声道:“死小剑差点让我把最重要的事qíng给忘了,爹让我来告知帆姨和墨言哥哥,村里花重金买了两只初元境的元shòu,墨言哥哥就快二十岁了,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成功契灵,成为灵武者,就看这一次了!”
墨帆大喜,墨重离眼神一暗,一旁的墨言,嘴角却难得地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表qíng,着实奇怪!
境三命轮转
每一个无法成为天武者的人,都会寄希望于成为一名灵武者。据说与灵shòu缔结契约,每个人的一生中仅有三次机会,而且必须是在二十岁之前完成契约。
对于墨帆来说,墨言一声无法习武,她虽然觉得惋惜,却并不qiáng求,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只希望儿子一生健康平安,也便足矣。话虽如此,哪个母亲又不希望儿子能够有多一点的自保之力,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弱ròuqiáng食,实力为尊的世界。
墨帆是村里十名初元境天武者中唯一的女xing,若论修为,达至初元境巅峰的墨帆可以说是村里最说得上话的人,正因为如此,村里每隔十年下血本购买的三头元shòu,总有一头是留给墨言的。
对于墨重离来说,此刻他的心底却是苦涩无比。曾经他是整个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当年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豪qíng万丈。特别是在他三十岁那年突破了地元境,成为整个元月帝国最年轻的地元境高手,他的声望达至顶点,前途绝对无可限量!只是如果墨重离知道墨言以二十岁之龄成就地元境巅峰,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可当年的一次秘密任务,他却莫名遭到了重重刺杀,负伤逃亡到此地因体力不支而晕厥。这一次的任务,唯有他知道,父亲知道,还有那个他曾经想过要以最盛大的婚礼迎娶过门的女人,元月帝国最美丽的女子之一。
父亲是绝不可能泄露他的行踪,唯一的可能,便只有她!当时每当思及此,已经形同废人的他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他没有脸面回到那个对他寄予厚望的父亲跟前,他更没有一丝一毫的能力站在她的面前,质问她为何要出卖他!
墨帆一直以来的温柔和照顾让他的心渐渐复苏,斩别了过往的一切,他只想默默无闻地在这个地方老去。墨帆的怀孕让他的心有了无限的希冀!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秉承他的天赋,能够有一天代替他,风风光光回到家族,让爹知道,他虽然已是废人一个,但他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一个让爹值得自豪的孙子!
可儿子是天闭体的消息再一次重重打击了他。墨言竟然一生无法习武!这个消息简直比他自己的病痛要更让他绝望!所以即使此刻听到儿子拥有成为灵武者的机会,他的心中充斥的依旧是淡淡的失望。
大口塞着饭菜的墨小剑闻言,啪地一下放下碗,一张嘴,口中的饭粒直喷:“村长也好意思说是花重金买回来的元shòu,你说说,十年前他都买什么了?竟然是三只冰旅鼠!”墨小剑义愤填膺的模样,站起身来,“这种连野猪都比不上的元shòu还说花重金!没有我的拳头大,还有,你说说,这冰旅鼠都有什么摆得上台面的技能来共享?”
墨小剑一拍额头:“苍天哪,我估计你爹是想生孙子想疯了才会买冰旅鼠,冰旅鼠,最qiáng悍的本事就是繁殖,一年能生七八次,一胎能生十几二十个,你爹是打算让你跟它共享这个技能给他生一打孙子出来?”
这会连墨帆都苦笑起来,墨若蕙脸一红,反驳道:“冰旅鼠除了能生,可它还有变换毛发颜色的隐蔽技能啊!”
墨小剑痛苦的啪的一声双手捂脸,拍得一脸通红:“变换毛发颜色的隐蔽技能,丫的那么丁点大的身子,它不用换颜色也隐蔽,我们头发换个颜色有个屁用啊!”墨小剑回头对墨言道了句:“大哥,当年幸好有你,幸好有你哪!不然咱们都成鼠辈了!”
听到这话,墨言的嘴角一抽。十年前,墨村长买了三只冰旅鼠,这冰旅鼠确实如同墨小剑说的,非常非常低级,但好歹速度还行,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猎户,若能拥有冰旅鼠这样的契约元shòu,提高一点速度已经非常不错了。
十年前,正是他进入人元境,开始与体内的血láng和兵器有了感应。他还记得,那一天是他第一个尝试契灵。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冰旅鼠的额头之时,体内的小血láng眯着的眼睛眼皮微微一抬。就这么一抬,那头冰旅鼠口吐白沫,翘尾巴了!
墨村长那个火啊,花了大价钱竟然买来一只病鼠,可恨,太可恨了。可他对墨言甚是照顾,既然死了一只,那便继续试试吧,于是乎,第二,第三只冰旅鼠,在墨言的手指下接连死不瞑目,那小胳膊小腿还呈现弯曲痉挛状态,犹如见到何等恐怖魔shòu,被生生吓死了!他们死光了,墨村长也开始呈现双眼圆瞪,白沫初现的症状!
连飓风狮这样高级的地元境元shòu都在小血儿的面前百般拘束,何况是那不入流的冰旅鼠!
所以当墨若蕙兴高采烈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难怪墨言的脸色奇怪,这次若是再出事,那可怜的墨村长,会不会从此卧chuáng不起,唉!
墨帆轻咳了一声,道:“墨村长这次带来的元shòu是?”
这句话非但没有给墨若蕙解围,墨若蕙的脸又红了:“爹这次买回来的是绝嗅鼬,跃天蚤和火蝾螈。”
噗,本来坐下喝了口汤的墨小剑再次汤水四溅,立马吼道:“火蝾螈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要是让我跟绝嗅鼬和跃天蚤契灵了,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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