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_袖唐【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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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这句话,再辛苦我这心里也舒坦。”高氏明媚的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不出的温柔。

  她jiāo代完事qíng之后,便起身道:“如此,我便回去了,你去招待殷三娘吧,不用送我了。”

  高氏出厅门时,正遇上端着茶水进来的邢娘,美眸淡淡扫过邢娘手上的茶具,丰润的唇角微微一勾,应了一声邢娘地问安,便领着侍婢离开。

  高氏绕了到凉亭那里,准备与殷渺渺道别,却听闻门外一阵喧闹声,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疾呼,“夫人!夫人!出大事了!府里出大事了!”

  高氏顾不得礼数,皱眉朝门口走去。殷渺渺和冉颜也被惊动,相视一眼,随着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见府兵正拦着一个粉衫少女。

  第42章疑犯

  粉衣少女脸色煞白,看见高氏立刻挣扎着道:“夫人!余判司带人到府中把十八娘抓走了,说十八娘是杀人疑犯!”

  “什么?”饶是高氏再会伪装,听说自己的女儿成了嫌疑犯,还是大惊失色,厉声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粉衣侍婢被吓得脖子一缩,解释道:“余判司说是在晚绿的伤口上找到半片涂有丹寇的断甲,恰好十八娘的指甲在殷府里断了……而且有人作证,那日十八娘和十七娘在殷府花园发生争执,余判司就说娘子是疑犯。”

  的确,冉颜的侍婢与殷府里面的人无冤无仇,即便发生冲突,也不至于被人杀害,而十八娘与冉颜向来不对盘,若是怒气攻心,做出杀人的事qíng,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

  高氏心中的惊疑渐渐抚平,面上也缓了下来,目光转向冉颜,平静地问道:“那日你们姊妹当真发生争执了?”

  冉颜如实答道:“是。”

  具体的qíng形,冉颜不用解释,相信很快高氏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当时还有个殷府的侍婢作证。

  “殷三娘见笑了。”高氏朝殷渺渺歉然一笑。

  殷渺渺轻言细语地安慰道:“夫人放心吧,十八娘是什么心xing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相信刘刺史和余判司都有明断。”

  “多谢三娘宽慰。”高氏好似真的松了口气一般,向殷渺渺和冉颜道别之后,领着一帮子仆婢离开了。

  殷渺渺亦与冉颜告辞,临走之前嘱咐冉颜,“七夕那日你若是准备去平江河,便事先派人到我府中知会一声,我们一道去。”

  “好。”冉颜应承着,把她送出庄子。

  返回的路上,冉颜不禁在想,冉美玉到底有没有时间、动机杀晚绿?冉颜仔细想了一下,依照晚绿身上的伤痕判断,她是先从脑后被人袭击,由于用来袭击的东西不尖锐,再加上凶手使的力气不大,所以她可能只是脑子发晕暂时失去反抗能力,凶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弃原来的凶器不用,转而准备用手扼死她,却不慎把自己的指甲折断。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可能是冉颜还未到达花园之前发生的。先前冉颜判断凶手不止一人,那么若真是冉美玉所为,她很有可能是发现冉颜进了后花园,故意冲出来拖延时间。

  那么杀人动机呢?据冉颜的记忆,冉美玉着实算不上心地善良,但她要整治晚绿泄愤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选择杀人?

  “十八娘想杀晚绿也不是没有可能。”邢娘道。

  “为什么?”冉颜问道。

  提起冉美玉,邢娘满脸嫌恶,“十八娘小小年纪就心思恶毒,从前害您的次数还少吗?晚绿脾气冲,冲撞她许多回,指不定心里怎么记恨着呢!”

  冉颜淡淡一笑,她记得那些事qíng,只不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能感同身受罢了。邢娘吃了许多苦,对冉美玉实在深恶痛绝,打心底里祷告这次冉美玉别给放出来。

  “也许是想教训晚绿,下手太重了。”邢娘咕哝道。

  冉颜一愣,邢娘说的极有可能,冉美玉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人,所以惊慌失措下,做了一个不合逻辑的自杀场面。

  “晚绿醒了吗?”冉颜问道,这些事qíng,只要晚绿醒过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昨晚迷迷糊糊地醒了片刻,今早睁了一会儿眼,但老奴唤她,她也不应。”邢娘担忧道。

  “不应?”冉颜皱起眉,脑部是控制人体的中枢司令,很容易受到损伤,若是晚绿痴傻或者失忆……

  想到这里,冉颜快步朝晚绿的房间走。邢娘见她脸色不太好,便没有再问什么,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晚绿已经醒了,半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由着刘氏给她喂药,还能够主动吞咽药汁,只是吞咽的时候表qíng十分痛苦。冉颜知道,她被人扼喉,之后又被吊起来,伤了喉咙在所难免。

  “晚绿。”冉颜接过药碗,坐在榻前亲自给她喂药,“喝了药,再过三五天就不会这么疼了。”

  晚绿眸子微动,目光转移到冉颜身上,苍白gān裂的嘴唇微颤,却说不出话来,凤眼中眼泪倏地滑落。

  冉颜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看来晚绿的智商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记忆似乎也影响不大,这样就够了。冉颜私心里是希望晚绿忘记那残酷的一幕,她自己也死过,知道那种恐惧足以成为一生的噩梦,自己常常面对尸体,对待生死也比常人看的冷静一些,即便如此,每每午夜梦回还都是一身冷汗。

  “别哭,别哭,你这几日都不能吃饭,若是哭得没力气了可怎么办?”冉颜说的是实话,晚绿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连水都喝得很少,若是这样痛哭,很快就会休克。

  邢娘也接话道:“就是,等你好了,想怎么哭就怎么哭,我保证不笑话你。”

  晚绿听闻此话,苍白的面上浮起一抹微笑。

  冉颜在药里加了不少安神的成分,晚绿吃过药之后很快便睡了过去。

  “娘子,晚绿怎么样?”退出来之后,邢娘问道。

  冉颜道:“没事,只是她现在喉咙刺痛,咽不下东西,你去看看高氏送来的东西里有没有什么补品,炖成水喂给她。”

  “老奴代晚绿谢过娘子!”邢娘敛衽为礼。

  冉颜脚步一顿,面上看不出什么表qíng,只声音平平地道:“邢娘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怪伤人心的。”

  “娘子?”邢娘不解地看着冉颜,她这是最普通的礼节而已,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冉颜语气缓了缓,道:“你们与我共患难,不仅仅是主仆的qíng谊,我有一口吃的,断不会亏了你们,这是应当的。我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们可以依靠、信任,对我来说,你和晚绿就是我的母亲、姐妹,你与我划得这样清楚,岂不是令我伤心?”

  邢娘眼眶微红,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连忙掏出帕子拭了拭。稳了qíng绪后,叹道:“娘子真真是有qíng有义,日后定然会有好的归宿,夫人也会保佑娘子。”

  冉颜微微一笑,并未答话。邢娘是三句离不了归宿问题,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若是接上一句半句,肯定迎来的又将是无休无止的唠叨。

  “冉娘子。”

  冉颜刚刚准备脱了屐鞋到廊上去,便听见有人唤她,回过头去一看,却是刘刺史派来的队正——杨勇。

  杨勇道:“刺史请冉娘子过去问话。”

  邢娘皱眉道:“天色已晚,不能明日再问吗?”

  邢娘心里对刘刺史很不满,一次两次的都是晚上叫自家娘子出去问话,这传出去还不知成什么了!身为一州刺史,也是满腹礼义,怎的这样不知礼数?

  杨勇硬邦邦地道:“破案贵在速,这是规矩。”

  天色渐暗,借着蒙蒙的光线,冉颜第一次仔细看这个杨勇,方正的国字脸,鼻若悬胆,两条眉毛似是悬在眉弓上的两把剑,一脸的正气,令人一看之下便知此人没有什么邪心。

  “既是规矩,我去一趟吧。”冉颜怕这些府兵认为已经抓到凶手便放松警戒,顿了一下道:“杨队正多留些人保护人证,凶手若是另有其人,一次杀人不成,恐怕会再下手。”

  杨勇看了冉颜一眼,“好。”

  邢娘拿了缎衣给冉颜披上,又嘱咐几句,非让带上邵明,才稍微放心地送她上了府衙马车。

  邵明自冉颜阔绰地赏了他半贯钱,对冉颜就和颜悦色,后来的接触之下,也觉得冉颜是个不错的主子,再加上知道冉颜要被接回府,就更加使了劲儿地巴结,毕竟他在这里守庄子是没有前途的。

  “邵明。”冉颜算着到城中还要一会儿,便趁这段时办点事。

  坐在车夫旁边的邵明听见冉颜的声音,连忙道:“娘子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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