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再嫁_闲默【完结】(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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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羽舒了口气,奶奶说她有点慧根,看样子是悟了,小羽也不劝她,站着看着她哭,阿莹的两个丫头回来,小羽不客气的吩咐道:“赶紧扶你们姑娘回去歇一歇去,姑娘累了,等会儿我让厨房送碗顺气汤水来,一定要侍候姑娘喝些。”

  两个丫头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不敢怠慢,忙先放下茶水杯子和垫子,一左一右扶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阿莹回去了,小羽站在亭子里,看着三人走远了,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傻姑娘,要是落到姑娘那样的境地,早就连骨头都化了,李府里活不到成人的庶女不知多少!小羽又叹了口气,将茶水倒到亭子外,收了茶杯茶壶,抱了垫子,出了亭子,寻了个粗使婆子,吩咐她给阿莹院子送了过去。

  李燕语半闭着眼睛,听了小羽的禀报,半晌才睁开眼睛,无奈的揉着眉间苦恼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都这么大了,再细水长流,一点一滴的教起已经来不及了,只盼着她是个聪明知好歹的,别教出个仇人就好了,你做得好,这几天没什么事,你回去歇着,好好把家收拾收拾,等你们当家的回来了,好好陪他几天。”小羽大大方方的笑应了,告退回去了。

  李燕语歪在榻上喝着茶,今天晚上邵源泊回来,得把阿莹这事好好跟他说说,听听他的意思,无论如何,不能因为外人让邵源泊生了心结,对于自己来说,这个家才是最要紧的。

  邵源泊回来的很早,却带着满身酒气,他前些天到吏部jiāo了差使,这会儿正闲着等候补缺,这连着两三天,头一天,和云鹤社诸人去祭了福宁王,回来吃了场接风酒,第二天起,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三五个请或是单请,说起来已经是八九年没回京师了,上回奔丧,心神俱焚中,回几乎等于没回,这八九年间,京师物是人非,再没有原先那份书生意气、寻乐之心,倒是觉得守着儿子念书写字更让人愉悦安乐些。

  李燕语仔仔细细说了阿莹的事:“……这中间也有点小私心,若是能把阿莹教导出来,出嫁前,就能让她名正言顺的管着家,三哥三嫂是绵花xing子,老爷……反正他也不敢惹你,丰安这亲事,咱们来定,家世嫁妆都不论,就是一定要找个能gān明理的媳妇,一嫁进来就让她当家,阿莹和丰安差了不过一两年,阿莹的亲事拖一点,丰安的亲事紧一紧,这一娶一嫁就在半年里头办妥当,这样家里就能安稳了,你说呢?”

  邵源泊满眼浓厚的笑意,伸手弹了下李燕语的额头:“你办事哪有不好的?!三哥那边我明天过去一趟,把阿莹的事跟他说一声,你放心,三哥万般不好,就一样好,只要我说了,就是不对那也是对的,不会因为这事,对你有什么心结。”

  李燕语‘噗’的笑出了声,嗔怪的瞄了邵源泊一眼,低声嘟嚷道:“三哥有什么心结我才不管呢,我是怕你有心结。”

  “嗯,我跟三哥一样,万般不好,只有一样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就是不对,我邵源泊的媳妇怎么会有不对之处呢?!那必定是我错了,你怎么着都是对的!怎么能生出心结来?”邵源泊伸手揽过李燕语,笑嘻嘻的说道。

  “又胡说!”李燕语抬手去拍邵源泊,却被他顺势拉倒在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文没有多少了,快结局了,闲默正在发愁中,到底哪个结局更好呢?举棋难定,痛苦啊!

  82送话

  城外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邵源泊连叙了十几天的旧,风也接残了,尘也洗得一个不剩了,回来和李燕语细细盘算了一晚上,第二天进城打点自己新职的事去了。

  两人盘算来盘算去,决定想法子在鸿胪寺寻个差使,这三省六部中,鸿胪寺只管着接待外国朝拜的使者,最没实权没用处的地方,如今这样的qíng形中,也是最便于躲是非偷清闲的地方,原本邵源泊想进翰林院,这翰林院又清闲又清贵,他是探花,本来中举后头一个要担的差使就该是这翰林院编修,可转念一想,如今下一代的储位之争已经摆上了明面,这翰林院可代表着清贵士林,一代储君,得不得士望可是极大的事,这翰林院,必定清静不得,也就去不得,六部均不是福地,国子监,邵源泊不喜为学,更不喜为师,当然教儿子除外,思来想去,没有比这鸿胪寺更合适的地方,两人商量定了主意,邵源泊不敢耽误,赶忙着去打点自己的新差使去了。

  李燕语要传的闲言碎语,如她所愿,传的飞快,邵源泊的两个儿子,本就是京师众宗室和非宗室瞩目之的,关于孩子命相单薄这样的话,自然是传得如风一般快。

  眼看着九月将近,城外别院本就寒冷,李燕语也不管有没有到十月一开炉节,吩咐别院各处升起火墙火炕,暖暖洋洋的先享受起来。

  午后,李燕语正靠在南窗下的炕上慢慢绣着阿念的一条裤子,常嬷嬷脚步匆匆的奔进来,挥手屏退垂手侍立在屋角的小丫头,神秘的压低了声音禀报道:“奶奶,你猜谁来看你了?”

  “谁?”李燕语忙直起身子问道,

  “周府,诚意伯周家大奶奶!”常嬷嬷声音压得更低了,李燕语忙放下手里的针线下了炕:“原来是郑大奶奶来了,快请进来!”说着,扬声吩咐魏紫拿件斗篷过来,转头看着常嬷嬷笑着说道:“嬷嬷陪我赶紧接出去。”

  常嬷嬷被李燕语大方的有些不好意思,忙笑着曲膝答应,伸手接过魏紫捧过来的斗篷,抖开递给李燕语,李燕语一边系着斗篷带子,一边急步出了屋,往二门外迎出去。

  郑大奶奶戴着帷帽,正站在车旁等着回音,远远看到李燕语急步迎出来,暗暗舒了口气,心qíng一下子轻松下来,看来这一趟没来错。

  两人笑着见了礼,李燕语热qíng客气的让着郑大奶奶,两人一路细声说着些分别后各自的qíng形,一路进了云起院。

  两人进了屋,去了斗篷,郑大奶奶舒服的叹了口气,转头打量着四周,极口夸赞道:“这屋里看着就舒服!这院子也是!俗话说得真对,这屋子全靠人过,这日子就看谁过!六奶奶这儿处处都好,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大奶奶又夸我了,进屋坐吧,这城外风大寒冷,我昨天就让人把炕烧上了,大奶奶可别笑话,没到开炉节就生了火!”李燕语笑让着郑大奶奶进了东厢,两人在炕上坐了,姚huáng奉了茶上来,郑大奶奶端起茶抿了一口,笑着问道:“两位少爷呢?听说生得极好,又聪明又懂事,我早就想过来看看了!”

  “这会儿睡着了,孩子小,这觉就多。”李燕语温婉的解释道,郑大奶奶这么突兀的过来,必不是来看两个孩子的,果然,郑大奶奶浑不在意的连声附和着:“可不是,这孩子小时候不睡足觉可不成。”郑大奶奶一边说着,一边瞄着炕头屋角垂手侍立的小丫头们,李燕语看得明白,扫了姚huáng一眼,示意她带众人出去避一避,姚huáng会意,悄悄招呼着众人,轻悄的退了出去,郑大奶奶看着众丫头退出去,帘子轻轻落下来,微微点头赞赏道:“你这些丫头教导的好!我就说,你是个能gān明白的。”

  李燕语捧着杯子抿着茶,笑着没有接话,等着她转入正题,郑大奶奶往李燕语身边挪了挪,低低的说道:“这一趟来是有急事,这事托不得别人,又得赶紧和六奶奶说,要不然,我哪敢冒冒失失就这么跑来?六奶奶可别计较。”

  “看大奶奶说的,前两天我和还和源泊说,想请大奶奶过府喝杯茶,说说话呢,也只好大奶奶过来,您知道,我过去府上……毕竟不合适!”李燕语忙低声客气道,郑大奶奶眼睛里都是笑容,伸手拉了李燕语的手:“妹妹没忘了姐姐,姐姐这心里就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郑大奶奶仿佛感动的哽住了话头,片刻才笑着说道:“还是说正事,这两天,京师又传了阵新流言,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流言?”李燕语茫然的问道,郑大奶奶眉头一点点往中间拧过去:“我就知道你必定不知道的!我跟你说,这话,是昨天在礼部侍郎家吃寿酒的时候,听晋国公家十四少奶奶说,你们阿盛、阿念八字极弱,离了父母就活不成人,这话你听说过没有?”

  李燕语一脸的吃惊,惊讶的几乎叫出来:“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泉州府有个课八字极准的高僧,这是他给阿盛和阿念的批语,怎么传到京师去了?”郑大奶奶惊奇的挑了下眉梢,忙又沉稳落下,重重的拍着李燕语的手责备道:“你看看,这说什么话?这是什么高僧,批出这样的八字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你是个有大福的,邵六爷不用说了,没福气也中不了探花,你们两个有大福的人这孩子能差哪儿去?你记着,这话再别跟人提起。”

  “我记下了,这也是一时急了冲口而出,大奶奶也不是外人,燕语只觉得没什么话不能和大奶奶直说,换了旁人,燕语必定不敢,大奶奶别怪。”李燕语垂着眼帘,叹着气低声说道,郑大奶奶眉宇间闪过片浓喜,又往李燕语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这话传的把我吓坏了,你想想,这个时候,传这个话,这都是别有用心!福宁王府那嗣子,弄得人人跟乌眼jī一眼,恨不得你咬死我,我吃了你!你这刚回到京师,这话就跟着传成这样,这事,唉,这不坏了阿盛和阿念的前程么?这也不知道是谁,你可留心些,先查一查都有谁知道这事,再一个个过,到底是谁把这信放出去的,若查出来的,千万不能手软,杀一警佰!”郑大奶奶诚心诚意的教导着李燕语,李燕语垂着眼帘,轻轻叹了口气,咬着嘴唇沉默半晌,才抬头看着郑大奶奶低声说道:“这传言也没什么坏处,不瞒大奶奶说,这孩子是娘身上的ròu,心头上的那块ròu,动不得伤不得,我不求他们富贵,只盼着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守在一处,那王爵什么的,阿盛和阿念也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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