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着年氏哀哀yù诉偏一言不发的模样,叹口气:“堂弟请我明日赴宴,你们福晋素与玉儿jiāo好,她们也许多年没见了,明儿自要与爷同去的,爷得去和她商量一下明儿送什么礼才好。”
年氏轻笑道:“平素,人qíng来往的事儿都是福晋打理,这许多年,经了多少事儿,从不曾有不妥当的,爷今儿怎么却不放心了?”
四阿哥扶着额,目含笑意,叹道:“那丫头,事儿多,送金银她不喜欢,玉器绫罗,也未必看得上眼,我得去找找我的藏品,找几件儿她会喜欢的,若不然,指不定就要扣爷的吃食。”
年氏拿手绢子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在四阿哥怀里揉得云鬃都有些散乱了才止住笑意。
咬着手绢子,年氏眸含水光,媚惑撩人,看着四阿哥轻嗔道:“我的爷,您堂堂亲王,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会儿倒为点儿吃食这般劳碌。”
四阿哥心qíng颇好,点头道:“可不就是,真真是吃人嘴软。”
说着,轻轻扶着年氏坐好,站起身,看一眼年氏,转身走了出去,“行了,爷走了,你也别送了,记得一会儿要好好吃饭。”
年氏紧跟着走了几步,见那人大步出了自己的院门,往正院转去,再没回过头。
年氏回身慢慢坐回榻上,此时,却再无先前那般娇慵模样,她闭目沉思半晌,方唤进一个老嬷嬷来:“嬷嬷,忠勇郡王福晋的事儿,咱们打听到的,显然不全,爷这样重视她,岂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堂弟媳?以前,我就常听爷提起她,那时,只以为是因她救了废太子又一直卧病在chuáng才会引得爷年年感叹,现在看来,绝不仅止于此。一病十年,还能让爷记着她,这女人,绝不简单。嬷嬷,你让二哥的人再好好查查她。”
老嬷嬷悄没声儿地退了下去,年氏又想了片刻,方兴致缺缺道:“午膳,呈上来吧。”
下人很快端上许多碗盘,摆了满满一桌,看着碗里的玉粒金莼,年氏却觉噎得慌,好容易吃下半碗,却再也没了胃口,一边的丫头劝道:“侧福晋,您好歹再喝碗汤吧,这汤不腻的。”
年氏叹口气:“好吧。”
喝完补汤,年氏皱着眉,“都撤了吧,看着就觉胃里难受。”
下人轻手快脚把东西都撤了,年氏刚吃完饭,不能立马就睡,便与丫头闲聊。
“小红,你是府里的老人,忠勇郡王福晋你见过吗?”
丫头小红想了想,摇了摇头:“奴才虽是府里的家生子,可十年前却还未曾在主子们身边服侍,奴才只听府里的老人们说,王爷和忠勇郡王爷、十三爷关系素来很好,三位主母的关系便素来极和睦。郡王福晋病了这些年,王爷总不时把她所生育的几位阿哥接来府里住,福晋也一直像照顾世子一样照顾着他们。”
年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呀,那几位阿哥,都是金玉一般的人物,不只出身尊贵,也好气度。”
小红笑道:“弘芝弘英两位阿哥最淘气了,领着府里的几位阿哥捣乱,把王爷的书房都弄乱了,王爷一生气,便罚他们收拾书房抹灰扫地做粗活,后来再闹,就让他们把一个院子的粗活都做了,再后来弘普阿哥知道了,不知怎么把他们收拾了一顿,弘芝弘英阿哥才安份了。”
年氏侧头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红不好意思道:“奴才也是听府里的老人们说的,那时,侧福晋还未进府呢。”
年氏点头:“哦,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呀,没想到,这都这么久了,还这么多人记得。”
小红想了想:“听说,当年咱们世子和弘普阿哥还曾一起在邬先生跟前进学呢。”
年氏起身走进卧室:“我乏了,要歇一会儿。”
小红急忙跟进去服侍着年氏躺好,之后退了出去。
年氏躺在chuáng上,心里无奈叹息,居然与世子这般亲近吗?又与福晋jiāo好,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阿噗扔了一个地雷
☆、341、宴客
341、宴客
四阿哥带着四福晋、弘晖、弘晖的媳妇富察氏一起赴宴,在忠勇郡王府门前,正巧碰到雅尔哈齐来迎十阿哥,十阿哥身畔,站的自然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和十二岁的弘暄。
雅尔哈齐正要引十阿哥进府,却见着四阿哥的马车也到了,几步下了府前台阶,冲下车的四阿哥抱拳乐道:“这倒好,碰上了。”
四阿哥抱拳回礼,冲十阿哥点点回,三人一起进了府。
跟着迎客的弘普则冲乌喇那拉氏与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作了个辑:“四堂婶、十堂婶儿请见谅,额娘正在厨房,方才已着人知会她了。”
乌喇那拉氏笑道:“自家人,不妨事。”
弘普侧身引着两位长辈与几个同辈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
进了正殿,却见殿内十三阿哥与兆佳氏以及他们的三个嫡子已经到了。
四阿哥迈步进殿:“老十三,你倒比我们来得还早。”
十三阿哥站起身:“四哥,弟弟着实馋坏了。”又冲十阿哥笑道:“十哥想必有同感。”
四阿哥听了十三的话,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在雅尔哈齐示意下坐到椅上的十阿哥则点头道:“是馋坏了,这都好些日子了,就送了两条鱼,几盒点心,老雅,你这也太抠门儿了。”
雅尔哈齐看着下人把茶在众人身畔的小几上放好,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回头冲十阿哥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儿:“好些日子?这不是才过去四五天功夫?照你这意思,莫非应当天天给你送吃食不成?”
十阿哥搓搓手:“你若要天天送,爷也不和你客气。”
十三阿哥在一边点头:“我也不和十哥争抢,三五天的送一顿的,也成。”
四阿哥坐在椅上听着三个兄弟互相挤兑,拆台,喝了一口茶,脸上神qíng极愉快,放下茶盏时,看见十三阿哥的儿子目瞪口呆的样子,便笑问道:“弘暾,弘晈,弘(日+兄)guàng,怎么,没见过你们阿玛的馋相?”
三兄弟一缩脖子,都急忙闭上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十岁的弘暾年最长,便代替两个兄弟回话道:“侄儿们知道阿玛好酒,却不知,他也好食的。”
对于大哥的话,弘晈,弘(日+兄)guàng俱有同感,一起点头。
四阿哥想了想,十三的这三个嫡子,最大的弘暾也是玉儿昏睡后出生的,虽说惠
容也学了玉儿七八成本事,可是,他们总不能让一个未成家的姑娘家替他们做cao劳不是,那之后,便再无往日口福了。
十年,多漫长的一段时间呀,只是,转头看到走进门的玉儿,四阿哥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一时也忍不住想挠头,她这模样,却还是十年前的样子。
见着容颜依旧的玉儿,乌喇那拉氏、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与兆佳氏显然也都愣住了,她们妯娌仨可不像四阿哥、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好歹前两天在乾清宫还见过玉儿一面,此时见着仿佛时光在她身上停住了脚步的玉儿,想不惊讶都难,那可是整整十年呀,便是健康的人,也会老吧,为何她病了十年,却仍是旧时模样?
乌喇那拉氏站起身,拉着玉儿的手,上下打量半晌,咬牙道:“我们都老了,你倒好,还这般年轻好模样,真真让人心气难平偏又爱得不行。”
玉儿抱着乌喇那拉氏的胳膊摇:“唉呀,好嫂子,知道你帮我照顾几个儿子辛苦了,一会儿送你好东西,保证你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兆佳氏在一边听了扑噗一声笑了:“赶qíng好,这以后,四嫂越活越回去了。”
玉儿笑睨着兆佳氏,“十三弟妹莫恼,也有你的,回家好好保养保养,再走出来时,指定比那些小姑娘还嫩呢,保准迷得十三弟连门儿也不想出。”
兆佳氏看看正听着她们说话的十三阿哥,脸一下胀得通红。
十三阿哥看一眼妻子红通通的脸,又看看搂着四嫂打趣自己夫妻的女子,唇角轻扬,漾出一片风光霁月,她还是当年那般,神qíng,眼神,话里行间,待他一如从前;只有她,也唯有她,一切未变,即使,明知他现在仍是一个光头阿哥。
乌喇那拉氏知道玉儿素来最会养护容颜的,既说出那话,想来必是有办法的,一时乐得合不拢嘴:“能比现在好一点儿,我们也知足了,还和小姑娘比?你当我们跟你一样呢。”
玉儿摸了摸脸:“我这脸,是睡出来的,你们平日也多睡,自然不显老的。少cao点儿心吧,反正怎么着,那上面坐的几个男人也饿不着咱们的。”
她们几人说话,上面坐着的几个男人都听了去,玉儿这话一出口,都忍不住苦笑,在座的,不论男女,除了她,谁个脸上没留下岁月的痕迹,这年岁长了,岂有人不老的,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这女人们变老还成了他们男人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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