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君嫁_蓝风信子【完结+番外】(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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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暮清也不恼,伸臂将平阳打横抱到膝上,倾身凑到那细嫩的秀颈处,逗闹似地啄吻了几口,直闹得平阳唬下脸,推了他一把,狠狠地瞪眼看他,才作罢。

  勾了勾唇,轻笑道:“你个妮儿,既是替你堂兄问我,就直接说。为何非提那乌烟瘴气的朝堂,怎……唉,过来,莫气了,那里须得你堂兄在。

  我正想与你商量一件事,据二表兄说:申王最近可能要来京城,必会有一番纠缠。

  且这阵子,各地觐见的藩镇节度使也尚未离开,暂时,就算你想撵我走,也得细细思量一番。嗯?!”

  经方才那一闹,平阳没了好脸,扭身挣扎了下,无果后,冷瞥了眼祁暮清,撇唇道:“哼!申王来,那可真好。霄灵郡主也要来,你也省得这番来回跑了,自舍不得去了。”

  听得这话,祁暮清先是一愣,回神后,心中大悦,只将怀里的佳人揽抱得更紧,凑耳笑道:“我不知道,你个妮子?!哪里听来的,怎?!你居然在意这些?还是,哄我的?”

  平阳扭了扭身,拿手推了推他的臂膀,拿眼正视了对方一会,冷声回道:“是,哄你的。你不是笑了,放开,去,练你的字,看是不是能练出个书圣来?”

  祁暮清心qíng大好,哪里还想着练字,站起身打横抱起平阳,笑道:“今日陪我遛马,如何?”

  平阳懵了下,明白过来后,扭着身子挣扎开来,任凭她如何捶打怒骂,祁暮清抱着她,一路出了内院,进了园子,七拐八拐的,直奔马厩而去。

  屋内,怜烟嘴角勾着抹浅笑,吩咐完一众侍婢后,从靠角的衣橱里取出昨日做了一半的小孩衣衫坐到靠窗的榻上,低首继续fèng制开来。过一阵子,小公子该周岁了,得快些做好了。

  这般的日子,着实难熬了些。可习惯了,也就罢了。相处这么久,她还是看出一些端倪的:公主从骨子里憎恨以祁、慕容两家为首的藩镇势力,偏事事又盘根错节离不开这些势力。与祁暮清之间,更是剪不断、理还乱;以前她或许还会劝公主离这男人远点,如今,怕是难了……

  她有一种说不出来感觉,总觉得公主与骁武侯像是被红线死死绑定在一起的宿仇冤家,虽彼此水火不相容,有时,却又能相处得那般……唉,她现清楚一点:这一生他们怕是要这么抵死纠缠了,只怕最后,祸福难料……

  ☆、一百回暗流

  一日,京城大公主府邸,正堂偏厅,祁暮清脚还未踏进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慕容棋唧唧歪歪的鬼号声。不觉,嘴角勾了勾,进得屋内,朗声笑道:“磊儿,过来,莫闹了,表叔来抱你。”

  说着,微蹲□将闻言猛冲进他怀里的锦衣小童抱起来,逗笑了会,转身与一众人颔首示意了下,余光瞄到坐在一侧的母亲慕容清云,不觉有些讶异,遂放开怀里的磊儿,屈膝请礼道:“娘,安好?”

  慕容清云挑了下眉,瞥了眼跟前行礼的独子,心里不觉一热,勾起丝浅弧,却状似抱怨地开口道:“嗯,好。就这么大的京城,不远的路,亲儿在跟前,我这趟来了这么久,你却没来见我一回。真真的有了媳妇,没了娘亲。你说了?”

  听得这话,祁暮清微愣了下,偏事实如此不好辩驳,只得低首无言。

  “起来吧,难得见到你一次。唉,我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在这里,你不好与家里常来常往也是该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你若两头跑,只怕凭空又得生出多少是非来。

  为娘的,也只随口一说。公主可安好?你们两个最近处得可好些?还有,腿上的伤可好全了?”

  连连的几个问题,祁暮清有些语塞,惟再次伏身行了礼,回道:“皆好,那些旧伤早已好全了。劳娘亲记挂着,一切都好。”

  “那就好,起来了。你呀,只照顾好自己,将媳妇儿也照顾好,我也就安心了。我呀,难得回趟京城,不日就准备回蜀州去了。没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烦心的在跟前,也落得个清净。”

  闻言,慕容棋厚着脸皮凑过来,腆笑道:“原姑母时刻念着延之兄弟,那该与侄儿说呀。侄儿这阵子晨昏定省,日日跟前伺候着,怎么听你老提过一回呀。”

  慕容清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指狠狠戳了下慕容棋的额头,怒骂道:“你这尖嘴的猴子,只来笑话我。怎?你们都躲在京城里享福,只我一孤老婆子远在外头,来回奔波着,还讨了你小子闲话了?”

  慕容棋嘿嘿笑了笑,拉了拉慕容清云的手,蹲到她跟前,讨好地笑回道:“哪有这些,姑母巾帼不让须眉,呵呵,哪有侄儿等用武的地方。”

  “罢了,不与你这混小子逗笑了,半日也不会有个正经话来。我这趟回来,不为别的,只瞧瞧你们,还有那该死的糟老头。蜀州那一处,你们大可把心放肚子里,有姑母在,一切无碍。

  只你们在京城里头,事事可要万分地小心。现下,我瞧着这苗头不对,你们可得当心。万莫做了那出头的鸟儿,也……唉,我们与那头牵扯的太多了,长公主、嫡公主都在我家,这日子外面不知道的人瞧着羡慕,各中滋味也就自己知道。

  慕容棋,你这混小子,延之,我已懒得再管。唉,我这趟回来,最关键的就是你。家里已有了两位公主,怎……你小子这一年多来,明里暗里的频频动作,你也想娶个公主,不成?要知道,头两件亲事是砸在咱头上的,可你这……非凑上去,非得满门各个娶得都是公主,你才满意不成?”

  说完,慕容清云眸光凛冽,狠瞪向眼前装傻卖巧的浑侄子。

  慕容棋怔了怔,回神后,呵呵笑开,小心地回道:“哪有的事qíng,再说了,彼此都是有先皇赐婚在的,我只是不愿娶那霄灵郡主罢了,从没动过娶公主的心思。”

  “是嘛?当真如此?”

  “唉,姑姑,本谈笑的很开心,怎延之这愣小子一来,你就说起这些烦心的事qíng,侄儿的事qíng,自己心里有数,你老放心。我虽人不靠谱,可做起事qíng来,向来还是很靠谱的。”

  听得这话,慕容清云蹙眉看了会,过了片刻,微叹了口气,说道:“也对,这时候,你可千万莫令姑母再担心受怕了。延之,我听东平说:你与长宁公主的婚事,又延期了?

  罢了,我不问了,这是你们儿辈的事qíng,自己看着吧。只一件事:不管你们小两口儿如何闹腾,莫再伤我孙儿xing命就好。我只你一个儿,你娶谁喜欢谁,我不拦着,可为娘也想早日抱上孙儿,知道吗?”

  听母亲提起那早夭的小儿,祁暮清眼眶微热,低首掩饰去自己的qíng绪,匆匆应了声。

  瞧到儿子脸色不好,慕容清云敛帕拭了拭泪,勾唇笑了笑,说道:“这就好,不提了,磊儿,过来,给姑婆抱抱。”

  慕容棠瞧着差不多了,遂递了个眼色於东平,暗示她好好陪着姑母,自己则与慕容棋、祁暮清起身请礼后,去了书房议事。

  进了屋,随意寻处落了坐,兄弟间也懒得再去寒暄,祁暮清蹙紧眉宇,俊颜微寒,将这阵子京城里朝堂上下以及朝外诸地方的动态,挑重点来一一细说来番,末了,不忘将平阳前日与他半真半假的怄气话也说了一回。

  想着近来诸事琐杂不顺,饶是再沉得住气,也由不得他不心烦意乱,修长的手指不耐地轻叩了几下边上的案几面,面色黯然,轻摇了几下头,微叹了一声,低首不再吭声。

  拿眼揶揄地打量了会此刻挫败得像垂头公jī般表弟,慕容棋勾唇浅笑了笑,‘唰’地挥开折扇,轻摇了几下,赞叹道:“啧啧,越发地不能小视平阳妮儿了。瞧瞧,才多长的时间,硬是把个意气风发的铁血少年将军折腾成了这番模样,厉害,真厉害。温柔乡英雄冢哦……”

  “够了,我难得出来一趟,你就莫闲来打趣了。若是有甚么瞧不过眼来的,明说便是。我非那些外人,也懒得与你嘴皮子,莫非娘亲前厅随口那几句说中了你心思,想夺便去抢就是了,何苦这般为难打趣於我?我的事qíng,你又不是不清楚。”

  说着,祁暮清立身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斟了杯茶,轻呷了口,继续道:“如今,天下纷乱动dàng,你就无需再这般作态荒废下去了,你若真闲着,我立刻回去与冉儿说一声:将你与世子爷换了,我想她该十分愿意。世子爷,更会万分感激你。”

  听得愣小子这难得的一大段说教,慕容棋懵了下,半晌才回得神来,咂咂嘴,算是品出了点话里的意思,失笑地回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楞头青,臭小子你居然这么能说道,啧啧,当真轻看了你小子,这嘴子的牙尖口利,为兄叹服。莫不是你家平阳宝贝口上的胭脂吃多了,居然……锯嘴闷葫芦开了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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